“没有,就是觉得涨,还有点……发情期的征兆。”
“这是正常的,他生殖腔里没有被什么填过,头一回就是你这种纯粹的信息素,要不是他克制力强,当场发情都有可能。”
沈隽意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只能看见个床尾,又蹙眉转回头,压低声音问他:“他一直说涨的难受,灌的时候还好,结束了按摩的时候他都快受不住了,没有别的办法让他好受点吗?”
“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他难受只不过就是觉得涨,你还是想想自己,今天只是有点头疼头晕,下次只会更严重,每一次叠加,我怕你撑不下去。”孙医生看他一直把心悬在傅清疏身上,丝毫没想过自己,就觉得有点头疼。
“我不要紧……”沈隽意话音猛地一停,忽然拐了个弯儿问孙医生,“大概需要抽几次?最严重的时候我会不会支撑不了替他灌药?”
孙医生又是一怔,敢情他心思还是没在自己身上。
“不确定要抽几次,按照最好的打算应该是七次左右,每隔三天抽一次,频率再快怕你撑不住。”孙医生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担心的是你不会等到那一天就会被发现,他现在意识还算不上太清醒,昏昏欲睡的再加上头一次灌才没发现,等到他养的差不多,而你越来越虚弱,你真的觉得能瞒得过他?”
沈隽意低下头,又伸手摸了下自己腺体上的薄膜,低声说:“到时候就麻烦您帮忙了。”
孙医生眉头一皱,很快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道:“行吧,我尽量,不过要是瞒不住他你可别怪我。”
“嗯。”沈隽意回到病房,傅清疏已经睡着了,两只手捧在小腹上,在睡梦中似乎都有些难受,很不安稳。
沈隽意给他的手放到被子底下,刚想转身就被他一把拽住手,半睁着眼问他去哪儿。
“我去找毛巾给你擦擦汗,刚才流了不少汗,孙医生说没吸收完之前不能洗澡。”沈隽意拍拍他的手低声安抚,知道他现在会有被标记后那种不安的感觉。
傅清疏没松手,垂着眼问他:“你不困吗?”
沈隽意微愣,刚想说不困,话才滚到舌尖忽然明白他的意思可能是想让自己抱着睡,估摸着是不太好意思说。
“那等会擦?”沈隽意试探性的问他。
傅清疏有些糊涂,这段时间脑子里总是混混沌沌的,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刚才跟孙医生说话的时候还很正常,这睡了一会又开始犯迷糊了。
沈隽意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傻了,还是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灵魂,谁赢了就出来一会,输了就被摁回去。
“醒了再擦吧,不算难受。”傅清疏拽着他的手,说着说着又要闭上眼睛犯困,一下一下的强自撑开眼皮。
“好。”沈隽意笑了下,揭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一只手从肩膀绕过去将他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搭在小腹上,低声说:“睡吧。”
傅清疏蹭了蹭他,埋头睡了。
沈隽意睡不着,头有些疼,身体里每一个器官都在翻腾,让他有种在过山车上甩过一万遍的晕和恶心,轻吸了口气,闻到怀里人身上纯粹的清甜松木香气。
omega的信息素同样能安抚alpha,沈隽意埋在他颈窝缓了一会才有抬起头,看着他沉睡的脸,苍白的连颈侧血管都清晰可见。
他伸手,碰了碰他颈后的腺体,伤口已经愈合了,只不过留下一个疤,不是很好看。
沈隽意缩回手,低低出了口气,又想到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见了母亲,她给了自己一颗糖,让他回去,然后自己走上了战舰。
有一瞬间他觉得那是真实存在的,母亲的手有温度,带着薄茧却很温暖,只是没有拥抱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那时候的她还未遇见沈开云。
她的眼神里都是光。
沈隽意闭上眼,回忆起她的样子,不知道他是谁也好,那段过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回忆里。
三日后,第二次抽取,沈隽意多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
九日后,第四次抽取,他直接晕了过去,护士把营养剂用吊水的方式给他送进体内,加大了一倍的剂量。
沈隽意醒过来的时候没像上一回那样一口气喝完营养剂扭头就走,而是坐在检查床上撑着头缓了一会,没说话,也没动。
他没想到,反应来的那么猛烈,才第四次他的头晕和吃不下东西就已经这么严重了,才一动,浑身上下就仿佛有千万根针,又像是刚从钉板上爬起来一样。
“还好吗?”孙医生走过来,亲自给他在腺体上贴了薄膜,顺便检查一下要不要调整抽取的频率。
“嘶。”沈隽意到吸了口冷气,一伸手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天旋地转的差点跪在地上,又强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洗手间,几乎将五脏六腑全呕出来。
他每动一下,浑身的骨头便疼一分,体内脏腑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机器在挤压,不把里头的东西全挤空不罢休。
从第二次抽取之后,他几乎没怎么吃得下东西,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和眩晕,以及恶心,他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又怕吵醒傅清疏,只能强忍着。
孙医生这段时间也算是跟他们相处出感情了,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痛苦,就觉得揪心,叹了口气骂道:“这操蛋的禁药。”
“噗……”护士没忍住笑了出来,有些停不下来的肩膀直抖,“孙医生,原来您也会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