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立刻伸手抵了下唇,沉默着没说话。
沈隽意心里发慌,双手按在桌沿上问道:“医生,是不是标记了对他不好?”
孙医生摇了下头,“先不说这个,你看这个片子,我们检查时发现傅清疏之前使用过禁药,对他的身体机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首先就是生殖腔,很敏感,容易受伤。”
沈隽意心猛的一沉,几乎是立刻就想到有一天傅清疏贴着他的耳朵说生殖腔痛,让他下次轻点的话。
那时候他以为是傅清疏故意撩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沈隽意倏地握紧了拳,心顿时感觉被人撕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痛成那样,还这么惯着他让他进去。
“他手腕上的红线、锁骨处的红痕,都是对药物出现排异反应的后遗症。”
沈隽意攥着拳,低声说:“我知道。”
他一直在找能化解这个后遗症的办法。
孙医生突然有些愤怒的一拍桌子,道:“这个禁药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是改写原本的基因,然后将它变成另一个,简单来说就是把基因的顺序打乱了再重新排序。”
沈隽意拧眉不语,孙医生越说越激动,“基因系统是那么好打乱的?就比如说你盖房子,地基让抽了,你后面盖的工程再好看,那也是摇摇欲坠迟早崩塌!基因可不只是性征这么简单,他还有一套自己的防御系统,打乱了,防御系统那不也崩塌了?”
沈隽意拳越捏越紧,孙医生见他肩膀发颤,觉得自己说的太严重了吓到他了,忙说:“不过傅清疏用的不多,没那么严重。”
“但他不久之前还被用了一支,直接打在后颈了,影响不大吗?”沈隽意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只能把声音压到最低,才不觉得割伤自己残破不堪的心脏。
孙医生叹了口气说:“这一针的影响确实很大,因为他已经开始出现排异反应了,而且又受了重伤,凝血功能很差的根本原因就是基因防御被击溃。”
“有办法救他吗?”
孙医生两只手来回交握几遍,欲言又止的看着沈隽意,不太肯定的说:“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没有人尝试过,我不确定有没有效,而且……你会很痛苦。”
沈隽意想都没想的就答应,“好。”
孙医生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他,问:“你不问问是什么办法吗?如果会要你的命呢?”
沈隽意反问他:“这个办法对他有用吗?”
孙医生摇了下头,但忽然停住,说:“我希望有用。”
“这是最后的办法,是吗?”沈隽意问他,“有多少几率能成功?”
孙医生见他真的没有提到关于自己身体的顾虑,只好主动跟他解释,道:“你标记过他,他的生殖腔和信息素都是依附你的,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养分。如果直接从你腺体里抽取大量的信息素直接注入他的生殖腔里,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帮他重铸基因防御。”
沈隽意沉默了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孙医生以为他胆怯了,便笑了下说:“这个办法对alpha来说太痛苦了,抽取信息素不是提取,大量抽取的话,你会头晕、恶心、乏力、甚至开始持续高烧,吃不下东西……”
沈隽意说:“孙医生,一切就交给您了。”
孙医生一怔,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很好,我希望有效。”
沈隽意站起身,孙医生又叫住他,说:“傅清疏的生殖腔内部没有因为禁药而产生萎缩或者是其他症状,判断还是健全的,等他康复,你们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沈隽意背脊一僵,背对着孙医生点了下头,说:“谢谢。”
傅清疏有他的骄傲,他站在基因学的巅峰上,是因为爱他才试着去接受omega的身份,他怎么能再让他怀孕,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omega。
他应该永远都做那个比alpha还要像alpha的傅教授。
清冷,矜贵。
那才是傅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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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意准备回病房,一抬头看见乔雁抱着孩子步步生风的走过来,孩子已经睡着了,小脸通红看着很让人心疼。
“清疏怎么样?”
乔雁已经知道了傅清疏这几天的遭遇,差点没被刺激的晕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沈隽意说:“他不会有事的,我能救他。”
乔雁微微皱眉:“你怎么救他?禁药这种东西目前还没人研发……别说之前被禁了,就算是不禁也没人能研究的出有效药物,这又不是中毒,说解就解。”
沈隽意说:“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