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政无所畏惧,沉着道:“对不起。我不能按你们的意思来走。我的人生自已决定。”
白海房气噎,“你……”
白母心急,忙道:“津政,你少说几句了。要气坏爸爸吗?这件事我们往后再谈,好不好?茹茵,你看怎么样?”
脸色有点阴沉的茹茵,带上笑容,大方道:“伯父,我们应理解津政的感受。”侧头,对津政说:“津政,无论你的性向是什么,我也喜欢你。”当着众人的面,非常直白的一句话。连白聂豪也忍不住砸嘴。这女人很直爽!
“抱歉,茹茵。我不会娶你,我爱的人是他。”津政拉起陈溪的手,不顾白海房的怒气和茹茵的难堪,也趁机直爽地坦露自已的心声:“我不奢望得到你们的祝福,但,请别阻止我。传宗接代的事,聂豪他一样可以做。”
躺着中枪的白聂豪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哥,你真自私。我不是生来配种的!”
“够了,你们!津政,如果你敢继续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就断了你的继承位!”
津政冷笑:“如果你敢的话,那就试试!”
白海房气吼:“你……以往你玩玩,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你居然为了个男人,他到底给你吃什么药?”
白母连忙安慰白海房,一脸担忧与无奈,“津政,终生大事不能随便乱说的。”然后,视线移到陈溪身上,口语带着哀求地劝说:“两个男人在一起真的能长久吗?你说是吗?陈溪。”
一直沉默的陈溪,慢慢把视线聚焦到白母和白海房身上,极力忽略右边沈茹茵怨毒的目光。“我,不知道。但是,”似乎鼓足了勇气,“我相信津政!”
白母叹气,不是她不通融,只是这种事沈家是绝不允许的。如果这个年轻人是个女的,她还是满喜欢的。“你还年轻,一步走错了,以后就后悔不得了。”
陈溪笑了,很纯净的一个浅笑,像风一般吹过细细的河流,看呆了在场几人。“爱了,就早已没有回头的路了。”
津政环住他的腰身,对沈茹茵说:“很抱歉,令你难堪。”
茹茵抿唇,优雅地起身,对表情尴尬的白海房夫妇说:“伯父,伯母,今晚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转身对津政点头微笑,“今晚不便再打搅了,我先走了。”
白母忙上前,牵住她的双手,慈爱地说:“茹茵,今晚是我们怠慢你了。以后,有空记得常来啊。”
“我会的,伯母!”茹茵含笑告别他们,转身离去时的眼神阴戾得可怕。沈茹茵一走出大门,白海房就叫津政上书房去。津政给陈溪一个放心的笑容,让他在大厅里等他。他今晚回家其实就是为了他和陈溪之间的事。与其让父母为他的婚事抱期待,不如就直接了当地坦白一切,断了他们不必要的想法。
白母和白聂豪陪着陈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母时不时地望向二楼书房的方向,担忧之情明显不过。白聂豪倒是欣赏起陈溪,想不到他能让大哥做到如此地步。不过,他真有诱人的魅力,可能他不自知。
担忧津政的同时,白母仍不忘谆谆善诱地给陈溪做思想工作,希望他能放弃津政,最后,她还提出了给钱的方式,让他主动离开津政。
陈溪把百万元支票推回到白母面前,“你的钱,我不会要。你的话,我会考虑。如果津政真的因我而身败名裂,我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听他这么说,白母也只好收回支票,压下心里的一丝不忍,摆出名门贵妇的气势,道:“陈溪,白家是有名望的家族,津政不能败在你的手里,他的路可以走得更远更好。”
白聂豪听不下去了,打断白母的话,“妈,你无权干涉他们的感情。分与合是由他们俩人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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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一番温和却犀利的话反复回旋在陈溪心里。这一晚的现实彻底浇醒了陈溪,本就不该有的期待不能再有期待了。
津政在背后搂抱他,“溪,在想什么?”
陈溪有点妖媚的笑容,炫花了津政的眼,幽幽地说:“政,喜欢我吗?”
津政亲他脸颊,“很喜欢!”
陈溪呵呵地笑,“那,你不可以抛弃我。”回应他的是一个深情似火的吻。
第36章 高尔夫球(1)
章节字数:2721
“进来!”
陈溪拿着份文件,轻推开门,道:“总财务长,这是上个月的外汇清单,津政想要明天之前清算一份报表。”
埋头苦干的张荐抬头,微笑道:“好,我知道了。陈溪啊,你变了。”陈溪微愣,张荐哈哈大笑,却不解释。陈溪只好礼貌转身回去。张荐微眯着眼,盯着陈溪俊挺清秀的身姿,暗叹:津政,把他开发得很好。只要不是直男,都想把他扑倒在地。
陈溪的办公室是在白总裁办公室内的左侧。内部空间不大,布置风格清雅简约,符合陈溪的味道。陈溪坐在一张米白色的办公桌前,认真地处理各种事务。
无论他与津政是何种关系,对待工作,陈溪不敢随便,总是尽力做到最好。在陈溪的心里,公事和私事是分开的,上班时,津政是他的老板,他领他应有的工资。这一点,他是分得很清楚。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津政双手环胸,身子斜依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陈溪。陈溪只盯着电脑,目不斜视,“看够了吗?”
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津政已踏入办公室,来陈溪办公桌前,稍微贴坐在他的办公桌边缘,一只手抬起陈溪的下鄂,使他不再只对着电脑,“溪,下午陪我去打高尔夫。”
陈溪略侧头,脱离他手指的挟制,“不去了,我的工作没做完。”
津政伏下身,温热的气息故意吹洒向陈溪耳畔,宠溺地道:“一定要去!打高尔夫也是工作。”
陈溪显然受不了他在耳旁低低私语,“知道了。”计谋得逞的津政,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垂,满意看到他身体一颤。他宝贝的敏感地带都是他开发出来的,只有他一人能看得到他最妖媚性感的一面。
笑容扩大,干脆伸出双手环住他整个人,再继续舔。陈溪使劲站起来,脸微红,狠剜他一眼,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津政放开手,无奈道:“上班时间,不许调情和性骚扰。”
陈溪正色道:“还不快点出去!”为了他长期的性福着想,津政笑嘻嘻地离去,关门前,还不忘一个飞吻。陈溪卸下严肃的脸容,嘴角悄悄地弯起。
深圳大观澜高尔夫球场是中国最大的高尔夫球场之一,也是世界有名的高尔夫球场。场地面积很大,各种设施配制完善。陈溪头戴一顶灰色运动帽,配一套白色运动装,非常明朗纯净。冿政与他相反是一身的黑色运动装。俩人一黑一白地走进高尔夫球场,身后各跟着一个球童,拉着他们的球包物品。
在一号球场,他们与李安澈、沈岱撞个正着,大家都有点意外。沈岱与津政俩人眼神交峰对峙,气氛骤时冷场。陈溪虽不喜沈岱,但也不希望他们俩人有如此僵硬的关系,特别知道沈茹茵是沈岱的堂妹后。
温雅贵气地李安澈插入他们中间,想与津政拉起家常。显然,他们俩人都容不下对方,相看两相厌。津政道:“我们来赌一场,怎样?”
沈岱挑眉,勾起冰冷的嘴角,“好。赌注呢?”
津政抱胸,凝视前方碧绿球场,“输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沈岱嘴角斜挑,眼神炯炯有神扫向陈溪,“成。36个洞!”
“嗯。36个洞。安澈做公正人。”同样一身白衣的李安澈无奈摊手,表示同意。
36个洞意味着要跑遍36个球场,一个球场一个洞。每个球场的大小不一,开状也不一样。小的球场要上百米路程,大的球场也有千几米远。所以,要打完36个洞,是一项相当大的体力活。
陈溪垂眼,戴上自已的白色手套,他知道津政很可能因上次那件事跟他怄气,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支持他,希望他能赢。如果输了,沈岱可能会……陈溪猛然抬首望向沈岱,不期与沈岱的视线对上,心毫无预警的跳了一下,马上偏头错开。
四人来到1号球场的发球台,远远望去,漫地翠绿中,有一红色小旗杆在迎风飘场,旗杆下就是球洞,距离发球台有两百米远。1号球场是连绵起伏的小山坡,外围是密集树林。身后的四个球童之一,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她得到李安澈的示意,快跑到远处的旗杆处站定。她要负责看球是否进洞。
今天的风有点大,津政迷眼确定了风的吹向后,拿过球童递过来的球杆和球。把球置于发球点,双手握好球杆,摆出标准的挥杆姿势,一杆抡起,迅速挥下,动作优雅流畅,一粒白球像流星一样飞向空中,不过一秒,陈溪眯起眼也看不到那点白色影子,凭空消失不见。“球进!”李安澈笑颜灿烂地伸手帮他拿过球杆,转交给他的球童。陈溪突然觉得李安澈的接杆动作有点刺眼。
沈岱一直勾着浅笑,拿过球杆和球,一切就绪后,挥杆击球,动作一点不输津政,利索大气,迅猛有力。“球进!”李安澈再次宣布比赛结果,“第一场是平手。”
似乎大家都知道结果,脸上平平淡淡的。“溪,你也来玩下。”津政拉过陈溪。
“可我不会。”
“我教你。”
李安澈也附和道:“这样吧,你们打完,就轮我们打一圈。老是看着多没意思。我也很久没挥杆了。手痒!”几人微笑赞成。
陈溪从自已的球包里拿出球杆和球,顶着那三人火辣辣的目光,学着之前津政的样子,别扭地摆开姿势,挥杆,球不是直飞的,而是飞向左边,半截就掉进下面的草丛中。
津政爽悦的笑声传入耳。陈溪有点恼努地发现津政毫不掩饰的笑意,还有李安澈好笑的目光,沈岱玩味的注视。他觉得自已有点像被戏耍的猴子,羞赧地僵在那儿,进退两难。
他刚才的动作肯定很难看,没有津政的优雅潇洒,也没有剽悍的沈岱挥得好看,充满爆发力。高尔夫根本就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像他这种平民那有资格享受,光是球杆就得上万。
津政体贴地来到陈溪身后,伸出双手,从后面握住他握杆的双手,头凑近他的耳旁。从外人看,陈溪整个人被他圈进怀抱里,极其暧味。“脚张开的距离像我这样就行,腰要挺直,眼睛要瞄准目标洞口的位置,手挥杆时,像这样子,要高高举起,下杆时,要快而有力。”
津政耐心地指导他一些打高尔夫的基本要领。这样的津政,李安澈从没有见过,低沉的目光移向远处蔚蓝的天空。站在另一旁与球童低语的沈岱,狭长锐利的凤眼一直扫视那张白色帽檐下清俊白皙的脸,带着一抺羞红,在认真聆听津政的指导。
陈溪稳定心神,摆出津政所教的规范动作,一挥杆,白球不再偏离,直向前方飞去,在半空中曲线落下。“陈溪,基本要领掌握得不错。第一次是这样的。只要以后勤加练习,会打得更好。”津政拍拍他的肩膀,体贴地为他接杆。
“嗯。谢谢!”陈溪也不为他的拙技表演别扭了,大方地跟着津政退到一侧,让李安澈上来挥杆。
李安澈打高尔夫就跟他人的气质一样,温雅端庄,球飞成一条弧线进洞。他的球童也是个女孩,带着含羞的笑容,开心地跑过来接他的杆,并为其递上一条洁白的毛巾。李安澈满意她做事周全,对她微微一笑,女球童笑得更娇羞。
第37章 高尔夫球(2)
章节字数:2319
接下来还有35洞,津政与沈岱同时提议不能用球车代步过场,必须用脚走过去。因为他们的球技相当,接下来35个球场的漫长路程可以左右他们比赛输赢的一个关键要素。在连续消耗体力和精神时,绝对会影响正常水准的发挥,稍有不慎就会失准。
李安澈知道他们俩人这次铁了心硬对上了,只好舍命陪君子,只有陈溪仍懵懂于36个洞是什么样的。对于身后的四个球童而言,每天走一回36个洞是必须的工作。
当打完第8个洞时,陈溪感觉到有点吃不消,头顶下亮灿灿地太阳,照得刺眼,热汗涔涔,汗水湿了衣杉,反观那三人虽也汗水淋淋,但精神亦佳,气定神闲,似有越战越勇之势。
至今俩人的得分是相同的,按照约定,他们比赛完了,就轮到他和李安澈打一场。李安澈是为兴趣而打,而他,按津政的话说,是为加强练习而挥杆的。陈溪用手臂擦下额头,拿起球杆继续他第八轮的练打。心想:多好的机会,不打白不打,累点也不怕了。
打到第18个洞时,依然气定神闲的俩人的得分仍是相同的,而陈溪直想倒在草地上睡觉,挥杆的手软绵无力,那个腰直不起来,对于一个初次打高尔夫的新手而言,要打完36个洞是有点过了。李安澈安闲的神态下略显勉强。
从第18个洞继续打到第32个洞,俩人的比分终于有点错开了,津政在第26洞和第29洞时失准,失了两分,而沈岱则在第30洞时,失去一分。从第30个洞开始,场地的难度比之前要大,距离也比之前的要远,非常有挑战性。
球手是不可能一杆入洞,他们需要分段入洞,这分段过程中,就看球手分段多少,从而导致挥杆的次数多少而定,相同的一段距离,球手用三杆入洞要比四杆入洞的球手赢得一分。
第32洞是个山坡较陡,两边有湖,中间横着一个大沙池,目标洞口是延着山坡弯入一个内侧的一个高立的草地平台上。场地环境有点不理想,津政细细观察了一番,暗自在心里计划接下来的打法和步骤。同样,一边的沈岱也在认真思考。对于比赛,俩人真是较上了劲。
李安澈已不顾仪态地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享受女球童的贴心服务。躺坐在草地上的陈溪,喝了好几口水后,用毛巾擦净汗水,望向发球场中的俩人,眼神充满钦佩,他们真的可以去参加国际高尔夫比赛了。
俩人发球后,马上快步下场来到他们心中预定的落球点继续挥打第二杆,身后的俩个球童紧随他们,并为他们说出球的准确位置和提供场地资料,必要时,也会提醒他们不能触犯的规则,否则是要扣分的。
李安澈和陈溪自然是不能下场的,只能在发球台看着他们越打越远。约莫半个小时,他们一行四人回到发球台,陈溪有点紧张结果,津政的一个少年球童报告说,津政在本场赢得一分,而沈岱他的球被风偏离,落入沙池,挥杆时,不小心碰触了沙子,因而被扣一分。因此,他们俩人的得分再次拉平。
津政含笑,拉起陈溪,“溪,累坏你了。”
陈溪瞄了眼脸色平淡的沈岱,递瓶水给津政,“喝点水!”津政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拧好瓶口,扔给身后的球童,拉起陈溪的手往下一场走去。李安澈和沈岱领先他们一步走了。
身后的四个球童早已发现陈溪和津政俩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对于他们来说,见怪不怪,来这里玩的人大部份非富则贵,再奇怪的事情,他们都碰过,听过。女球童只是暗自可惜这么好看英挺的男人,竟然是弯的,默默祈祷另外俩个是正常的就好。
拼打到第36洞时,俩人的神色都有点凝重了。孰输孰赢,都看这最后一场的发挥。第36洞是最长的一个场地,约近千米远,沙池、湖泊、零星石块和紧靠中间草地的密集树林分布其中,风从西南方向吹来。
比起李安澈和陈溪显而易见的疲累,沈岱和津政的体力和精神消耗是最多的,因为他们还得下场挥打,计算方位等。但,此时,俩人依然维持着挺直的身姿和良好的精神状态。
陈溪和李安澈站直在发球场中,望向远处的俩人,心情都有点紧张。对李安澈而言,谁赢是个难抉择的事。而陈溪只希望津政赢,要么平手也行,反正心里,就是不想沈岱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看到渐近的身影。
津政和沈岱俩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不明所以的陈溪得到球童的报告后,终于放下心头。俩人在场中都有犯规被扣分,最后,统计下来的结果是平分。
但,津政和沈岱不满意这结果,要求再比一次。李安澈否定他们的想法。这次比赛耗了四个小时,再打下去,他们都累坏了。于是,李安澈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让他们各自实践对方的一个要求。
“这怎么行,只是比赛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陈溪反驳他的想法。
津政却沉思了。沈岱锐利冰冷的眸子直视陈溪,“我同意安澈的办法。你不敢吗?津政!”
充满挑战性的话语令津政眉头微蹙。陈溪知道沈岱是在用激将法逼津政答应,担忧地看向津政,他明白如果津政不答应的话,气势上是他输了,作为男人,特别像津政这样的商业王者,自然是不能退步的。
“没问题。你先说!”津政从容地脱下手套,口气闲适得如在谈论天气一般。
沈岱眸光闪了闪,冷笑,津政果然狡猾,一旦他提出的要求不合理,他随时可以提出一个与他要求相反的要求来套他。“可以,但是,我们只能跟安澈说了,接着由他来宣布。”
说完,不管津政反应如何,凑到安澈耳旁低语几句离开,摆出一只手,请津政去说。津政阴冷地走到李安澈身旁,同样在他耳旁低语了一下,回到陈溪身旁。
李安澈听完俩人的要求后,脸色变化莫测,眼睛在津政和沈岱之间来回扫荡。他真不想到这俩个英姿勃发的大男人怎会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嘴唇紧紧抿着,有点后悔自已的提议,但显然,左右两边的二人都阴森森地盯着他,不容他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