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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冷暖相依[gl] > 冷暖相依[gl]_192
  几个丫头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请夫人和薛姑娘到里屋用茶。秦诗语在屋子里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一架琵琶上,惆怅笑道:“小满和小槑自幼一起长大,从前还跟着我在主屋东西厢房里住的,十五岁才给她们开了院子,没住上多久,就让小槑她爹差到外头历练去了,一走又是许久没回来。这院子,都冷清了。”她的声音柔和温润,如同外头庭院里棉棉的落了一地的晚菊花。
  “曹夫人,您别太担心。幼祺答应过我们,寻到卿卿就会回来的。”薛挽香挽着袖口给她斟了一盏茶,既感慨于曹夫人思女心切,又不免想起早些年病势的母亲,眼圈都薄红了。
  秦诗语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
  一场秋菊赏下来,薛挽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她与苏哲,甚至曹幼祺与柳卿卿之间种种相知,几乎都被这眉眼俏丽语态温和的门主夫人套了七七八八去,难怪昨日苏哲说陈皓三言两语就露出了马脚。
  这曹夫人说着话如同轻风细雨一般……当真润物无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回到渊澄阁,薛挽香撑着额头坐在桌案旁,喜儿上来问她怎么了,她摆摆手不想说话。一会儿想到曹幼祺和柳卿卿会不会就这样被追查了出来,一会儿又回想方才她和苏哲之间到底对曹夫人说了多少。末了还想着,若是来日曹幼祺当真能把柳卿卿“追”回君山,面对这样的婆婆,不知是柳卿卿这个小狐狸技高一筹,还是曹夫人这块“老姜”更辣!
  苏哲回来时看到薛挽香枕着胳膊在桌案上睡着了,秋日里浅淡的阳光斜斜的落在屋子里,在她窈窕的身段上勾勒出一层薄薄的光。她站在门扉处望了几息,一阵秋风徐徐拂过,她走到她身边,双手将她横抱起来。
  薛挽香半睡半醒间觉出有人抱住了她,怀抱温暖而熟悉,她自然而然的勾住她脖子,眼睛都未睁开,只迷糊道:“回来了啊?”
  苏哲将她抱到床榻上,除了鞋袜,扯过暖被盖着。“怎的不到榻上睡,秋风萧瑟,看一会儿又着凉。”
  “阿哲。。”薛挽香钻进她怀里,桃红色的唇瓣嘟嘟的,整个人还有一丝娇花未醒的柔弱。
  苏哲刚从练武堂回来的,一身汗都没洗,半跪在榻边哄着她:“我去洗个脸冲一冲,你先歇着,好不好。”
  “不好。。”薛挽香双手勾在她颈脖上,顿了一会,无奈道:“我好像把我们的事儿和曹幼祺的事儿给门主夫人说了。”
  “啊?”苏哲也惊着了,忙问就里。
  “今日里逛花园,曹夫人问我与你如何相识的,她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你心地纯良,乃侠义之士,我便将你在鄢州城助捕快捉拿贼犯的事由给她说了。她又说你自幼重情重义,虽则是在君山长大,可心里一直还念着生身母亲。”
  “于是你又说了范老先生给我们疗伤驱毒的事。”苏哲已经坐到了榻沿,让薛挽香背靠在自己怀里,顿了一顿,踌躇问:“你……你没把我用了药之后的……与你的事儿……给……师娘说吧?”
  薛挽香脸上一红,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隔了一会,才道:“说了……”
  “啊?!?!”苏哲这是真的惊着了,差点儿都要跳起来。
  薛挽香推她坐好,咬着唇道:“说了你用过药梦到了你娘。没说……没说你那什么我。”
  “哦。”苏哲放下心来,又有心思打趣她了:“嗯?我那什么你,是什么你?”
  薛挽香俏脸薄红,推开她往被子里蜷。“走开啦!一身的汗还不去洗。”
  “方才不是你不嫌弃么。”苏哲在她身后搂着她,嬉笑着道:“被子里好藏人么?要不要藏我怀里试试?”
  “唔……”薛挽香才要回她一句,不妨转身时就被她吻住了唇。
  屋子里日光正暖,外头小丫头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隔着一扇雕花门隐约传来,薛挽香面上更红了,又羞又恼,还夹杂着一点儿悄悄的愉快,这样的愉快,让她的一颗心,跳得更快了几分。
  俩人久未缠绵,一吻之下都有些心驰神往,正迷蒙间忽听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冒了出来,苏哲吻着薛挽香的柔唇微微一顿,脸上突然爆红。薛挽香窝在她怀里掌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道:“你这是给饿了多久?今日你几个师兄看着桌上的肉,眼都放光了。”
  苏哲将脸蛋搁在她肩膀上搁在她肩头,闷声闷气的嗡嗡:“从昨晚饿到现在,你还笑,我都快饿哭了。”
  薛挽香弯着眼睛笑了一会,摸到她肚肚果然扁扁的,她从她怀里坐直了身,悄声道:“让丫头们给你拿些点心吧,趁着在咱们屋子里。”
  “咱们屋子~~”苏哲拿腔拿调的学了半句,被薛挽香一个小手掌拍过来,她握在手里,先笑了一会,片刻后又寡淡了脸色:“拿不了的。师娘怕是发了话了,丫头们都听师娘的。否则一进来凝玉就该问我要不要用点心了。”
  薛挽香心疼的摸了摸她耳垂,忽然从床榻上翻身下来,找出昨晚收拾的包袱,翻翻捡捡,掏出一个油布包着的事物,变戏法一般,从里头捻出一片肉干。
  苏哲眼睛直发亮,盯着肉干咽了下口水,干干的道:“这般……会不会不太好?”
  “噢~”薛挽香点点头,作势把肉干放回油布里,苏哲立马扑上去,小猫腿般晃着她的手:“哎哎哎!别啊。”
  “这般不是不太好么?”薛挽香故作不解的扫她一眼,肉干已经收好了。
  苏哲哭丧着脸:“媳妇儿,赏了我吧。我三顿吃白粥了,一会儿晚膳肯定又是白粥啊。”她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可怜见的,薛挽香掐掐她仿佛瘦尖了的脸蛋,从油布小包里拎出一片肉,塞进她嘴里。
  当天晚膳,不出所料的还是白粥,这回人//道了些,每人给了两根小白菜。陈皓看看他师父,转而又看了看师娘。
  “二师兄……”等师父师娘都走了,他再也忍不住,趴到长几上,有气无力的道:“师娘还要多久才消气啊?”
  莫郡凯叹了口气:“快了。目测小师妹回来师娘就会消气了。”
  陈皓浑身一抖,哭嚎道:“那要多久啊??”
  “一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