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看着他对面的孟洲,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伸出手摸了摸孟洲的脸庞,傻狗。
他笑中带泪地说,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什么男德男人,而是愿意为了我而改变自己的孟洲。
孟洲如临当头棒喝地向祁宜年望去,祁宜年也回望回去,一秒的对视里,前尘往事俱现,他们心意相通。
下一秒,光影跃动,两人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一阵数据流吹过,两人最后都变成了漫天的光点。
余下的一片空间里,只有机械的电子音响起,男德系统解绑完成,世界线因果律成立,按既定轨道正常运行。
酒店的房间里,祁宜年睁开眼。
室内天光大亮,他竟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连生物钟都没有叫醒他。
祁宜年从床上做起,觉得脑袋有些痛,他好像做了一个长梦,梦醒后却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祁宜年呆在床上,有些恍惚。半晌,他摇了摇脑袋,准备下床去洗漱,然后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祁宜年低头,是孟洲。
祁宜年:
祁宜年弯腰去推孟洲,醒醒?你怎么不在床上睡,在地上睡着?
孟洲被摇了半天才醒,一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就近抱住祁宜年的腿,嘟囔道:老婆,我头好痛啊。
祁宜年想起昨晚孟洲才喝了一口红酒就醉倒的事情,他把孟洲从地上拉起,酒量低就不要喝酒,醉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孟洲有些难受地趴在祁宜年身上,没骨头似的靠着他,我只在你在的时候喝。
用手臂环了环祁宜年的脖子,我喝醉了你可以把我捡回去。
祁宜年嫌弃地一把推开孟洲的脑袋,去刷牙。
你先去。孟洲蹭了蹭祁宜年的脖颈,继续瘫着。
祁宜年拿他没办法,自行先去洗漱。
孟洲躺在床上,用手揉着脑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和他老婆遇见的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包括国旗下演讲和乡土综艺直播片。
不过他当初为什么要去国旗下演讲来着?
好像是为了给他老婆展示孟家男人的魅力来着。
还好他老婆不嫌弃他丢人。
他老婆对他是真爱呜呜。
祁宜年很快洗漱出来,孟洲本来还在想着过去发生的事,看到他老婆出来,满脑子就全都是他老婆,凑上去就要贴贴,被祁宜年一脚踹进卫生间,没刷牙别想亲我!
庆功宴结束后,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祁宜年凭借这部电影成功摆脱花瓶流量的名声,跻身实力明星的行列,肉眼可见地,之后找上他的剧本都是质量奇高的本子,可以任他随意挑选。
祁氏在官司胜利后就回到了祁宜年手上,不过祁宜年对管理公司并没有兴趣。他聘请了贺俟做职业经理人,工资按对方要求的三倍给付。
贺俟之前还在为自己成功从黑心资本家嘴里提高了工资而沾沾自喜,接管了职业经理人的位置后,才发现三倍工资和自己为工作付出的头发比起来算什么!
为此天天打电话骚扰祁宜年再给他涨工资,被孟洲发现后以为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转头就要暴走,祁宜年为了安抚孟洲,只能答应贺俟无理的要求。
而孟洲的事业也蒸蒸日上。
他投资的那个人造子宫技术在实际应用的研究也逐渐成熟,已经通过了国家相关部门审批,在部分地区投入了使用,只是目前涉及到伦理之类的问题,使用这项技术还需要办理严格的手续。
多家医院和孟洲联合运行这项项目,患者的用后评价非常之高。目测可以在不久的将来推广到各个地区使用。国外传来风声,也有意向从华国引入这项技术。
孟洲在商场混的风生水起,孟爸就决定在孟洲三十岁后逐渐将公司交给他打理,现在在人造子宫项目上的经历都算磨砺。
工作之余,祁宜年和孟洲的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平淡中有温馨,搞笑中有欢乐。
孟洲会抱怨祁宜年拍戏太忙不陪他,也会在工作不多的时候任性地直接飞到祁宜年的剧组。
他出去应酬的时候不抽烟不喝酒,问就是老婆不喜欢,应酬的时间还不能太晚,因为门禁时间在晚上十点。
孟洲怕老婆的名声由此在圈子里广为流传。有一次他在饭桌上听到人们在背后议论他的这些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是我们孟家祖祖辈辈的优秀传统!
后来财经杂志采访孟洲夫夫的时候,记者问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她问祁宜年为什么喜欢孟洲,是因为孟洲是典型的怕老婆的男人吗?
祁宜年只是笑笑不说话。孟洲想要抢答,被祁宜年很有先见之明地按下了手。
事后,孟洲凑近祁宜年的耳朵问他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被祁宜年敲了一个暴栗,并得到回答不是。
孟洲之后追问答案是什么,祁宜年也不说。
孟洲至今不知道祁宜年为什么喜欢自己,他仍然觉得祁宜年喜欢自己是因为他遵守孟氏家规的魅力和他自傲的顶尖size。
今天也是在床上努力让老婆满意的孟七次。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其实有想过最后结尾处以煽情句还是沙雕句结束,最后选择了沙雕句。
洲洲和年年的日常就是沙雕欢乐更多,最后也希望他们以这样的状态一直走下去。
接下来写番外,暂定有:周年婚礼、孟洲朋友圈掉马(年年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些酸诗)、孟洲离家出走这三个。
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吗!除了开车,我都可以写!
第71章 番外(一)
北城的梨花大片开放时, 孟洲已经就一件事情缠着祁宜年一个多月了。
婚礼只是一个形式。
孟洲直接上手堵住祁宜年的嘴,你就是不想告诉你的粉丝你是我的老婆。
祁宜年被捂着嘴,发出的话声音闷闷的, 无奈道:她们都知道。说话的时候嘴唇擦过孟洲的手心,触感奇特。
孟洲目光突然晃了晃, 猛地收回了手,耳后升起了一点热意。
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经过这个角落, 看到祁宜年和孟洲在梨花树下站着, 打了个招呼。等人走后,两个人继续讨论这件事。
她们知道和你用事实告诉她们这不一样, 孟洲缓了缓后据理力争,你不知道,她们每天在超话打卡, 叫你老婆!
顿了顿后,像是觉得这样程度还不够严重, 孟洲又愤怒补道:肆无忌惮!
祁宜年被逗的弯起眼睛笑了笑, 他姿态舒适地半眯起眼睛, 看着孟洲,话语从舌头上滚过一圈落出来,像是带着挠人的钩子,那你想怎么样?
举行婚礼,孟洲口气强硬道, 我要告诉所有人, 你是我老婆。
过了一会, 声音又有些低地道:她们都不许叫。委屈都写在声调里。
眼睛也水汪汪地看向祁宜年。
祁宜年叹口气,伸手盖住孟洲的眼睛,他就这么保持了好几十秒的动作, 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应道:好。
孟洲开始准备婚礼了。
祁宜年还在剧组里跟一部大导的戏,导演脾气大,不让主演请假,没档期的时候也要在棚里看着搭档拍戏,保持感觉。
这两个多月来,婚礼的事情就全是孟洲一手操持的。
等祁宜年终于杀青从剧组出来,他去探孟洲的班看他把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孟洲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和祁宜年说:我把一切都准备的非常好,每一个细节都完美。
祁宜年半信半疑地跟着孟洲发来的定位,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山庄。
等车开了两小时才开到地方的时候,祁宜年就知道大事不妙。
等他终于站在目的地的山脚下,看到高大石头牌坊上龙飞凤舞写的避暑山庄四个大字时,祁宜年心凉了。
这个避暑山庄自然不是真的皇家园林,而是后人仿造的旅游景点,因其古色古香、十分还原的园林景象,在北城十分有名。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占地一千多亩的园林,是私人的。
祁宜年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的时候,忍不住心想,这避暑山庄不是孟洲家的吧?
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孟氏旗下产业非常多,祁宜年和孟洲在一起后,也不清楚孟氏具体的产业有哪些,不过祁宜年怀疑孟洲也不清楚。
但无论这园林是不是孟家的,西式婚礼放在这么传统的中式建筑中也很违和吧?
祁宜年想拿出手机给孟洲打个电话再确认一遍,但山上信号不好,他只能直接爬山。
这避暑山庄的主要建筑都在山顶,半山腰只修建了观景的连体回廊。祁宜年爬了半天的山,才终于到山顶。
刚踏入一道门,就发现山庄里张灯结彩,红绸缎从东边回廊里一直挂到西边回廊,红灯笼从南边大门口一直挂到北边大门口。
山庄里的侍应生穿着古装还不是统一一个朝代的服装,男侍应生穿的是黑色唐装,女侍应生穿的是红色旗袍。
祁宜年保持着一只脚踏进门里的动作,另一只脚停在门外,没敢跨进去。
趁着无人注意,他默默收回踏进门的脚,转身,准备离开这么美好的地方,就当他从来没来过。
孟洲这时候从内院里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远远地看见祁宜年,就大喊老婆。
祁宜年吸了口气,选择接受现实。
他安慰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大狗几步跑到祁宜年身边,他本来是要亲自去接祁宜年的,但婚礼流程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解决。
孟洲摸了摸祁宜年的额头,冰凉凉的,应该是在爬山的时候出了点汗,又被山风吹干了,老婆,你累吗,里面有休息的地方。
祁宜年缓缓摇了摇头,跟着孟洲往里面走,一路穿过假山回廊,祁宜年才找回自己的思维,他捡起地上掉的一个小红灯笼,问孟洲:你准备的婚礼是中式婚礼吗?
说到这个孟洲可就摇起尾巴了。
孟洲顺手让过路的一位侍者停下,把手中的小灯笼放到对方端着的托盘上,又把上面的红绸缎拿下来,挥挥手让对方离开。
孟洲拉着祁宜年到旁边的一处亭子里,亭子很高,远眺能看见山门的位置,孟洲指着那个方向,婚礼那天花轿会从那边一路穿过中庭,无人机在空中航拍,三大平台一起直播,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家的老婆。
孟洲竖起大拇指,到时候就买水军把明媒正娶打在公屏上!让超话的那些粉丝再嚣张。
祁宜年:
祁宜年:到时候我先把孟氏家规打在你脸上。
孟洲:嗯?
一丝委屈混合着不解出现在孟洲脸上:老婆我又做错什么了?
祁宜年扯了下孟洲的脸:结个婚你搞出这个动静你是要昭告天下吗?
孟洲无辜地眨眨眼,已经写进计划中了。
祁宜年:
祁宜年看着孟洲一脸认真、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被气笑了。
终于,他认清和大狗不在一个脑回路上,不再试图双方理解,直接吩咐:把八抬大轿取消了,航拍和直播也取消,眼角又扫到了假山绿植上挂着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有那些红绸缎也都撤了。
孟洲不敢接受,那这个婚礼还剩下些什么?
说完又自己接口,那只剩下拜天地、闹洞房和揭盖头了。
祁宜年诧异抬头,你还安排了闹洞房?
孟洲兴高采烈接话道:喜庆!
祁宜年恨的有些牙痒痒,其他礼俗祁宜年还能勉强接受,闹洞房这种糟粕祁宜年绝不接受,祁宜年决定好好给孟洲修正一下思想。
他想了想怎么和孟洲说这个事,你愿意看到别人来调戏我吗?
孟洲瞬间眼睛大睁,谁敢?我把他头打掉。
祁宜年看着孟洲的反应,脸色缓了缓,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又板起脸,那你在婚礼上安排闹洞房?
孟洲一脸迷茫,传统风俗啊。
祁宜年蹙了蹙眉,他有点怀疑,你清不清楚闹洞房是什么意思?
孟洲点头,清楚啊。
祁宜年狐疑地看着孟洲,他刚才说的那么直接,如果孟洲真的清楚的话肯定不是这个反应。祁宜年心下有数,抱起手臂,扬了扬下巴,那你说闹洞房是什么?
孟洲眼神移了移,又移回来,他把手里拿着的红绸缎盖到了祁宜年头上,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红色,还能描摹出祁宜年柔软的嘴唇。
孟洲两只手捧住祁宜年的脸,低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就像这样,闹洞房是我,入洞房也是我。
午后的光线穿过回廊,透过红布,在祁宜年的脸上投下的光也是红的,衬得肌肤也红了一层。
白羽灰翼的鸟儿在亭外飞过,鸣叫了一声,祁宜年突然反应过来,孟洲一开始就知道他纠结的是什么,一直在这装不懂,就想着占便宜呢。
祁宜年一巴掌拍在孟洲头上,搞半天这傻狗是故意的,害的他刚才还真的为这个气到了。
孟洲被祁宜年打也没有不开心,反而很高兴的样子,嘿嘿笑着。
祁宜年本来还在半生气,被他这样一弄冷淡的表情维持不住,最后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低低骂了一句,傻狗。
婚礼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取消花轿、直播的安排,红绸和灯笼还是挂着,营造喜庆的氛围,航拍也不会撤,但是录像不会放到网上祁宜年只同意孟洲用大号在超话里发四张结婚图片。
祁宜年和孟洲一起翻了黄历,孟洲力排祁宜年议,最后没有挑选那些黄道吉日,而是把婚礼择定在了他们相遇一周年的这一天。
孟洲心里有自己的小想法,这一天举行婚礼,正好对应着他们的cp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