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醒来了,脑子里却多了出来一堆原身的记忆。原身在脚步跌跌撞撞中咿呀学语,跟在薛爷爷身后吃好吃的。后来,时光一转,便是她在舞台上跳舞的片段,甚至还有她和前渣男友刚开始暧昧时的隐秘欢喜。
薛绒一时有点难受,情不自禁地往下掉眼泪。美人垂泪,田春秋看得都心疼的不得了。
“绒绒,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我去找裴医生。”
薛绒擦了擦眼泪,撑起一个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想家里人了。”
闻言,田春秋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薛绒掉眼泪。
她给薛绒擦了擦眼泪,安慰道:“我们再等一等,看有没有什么好机会回去看一趟。你现在还生着病,就别哭了,免得伤身。”
薛绒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你今天没下地,会不会扣公分?”
田春秋只道绒绒也太关心自己了,便道:“我已经请过假了,你放心吧。”
薛绒便点点头,弯起了双眼:“春秋你真好。”
田春秋一时看起来还挺高兴:“你也很好啊。还有好多人还看你了,给你送了不少东西呢。”
给她送东西,薛绒一时有些惊讶:“给我送东西?谁呀?”
田春秋一一给她讲了:“有桂花婶子、梅英姐、妇女主任、村长。还有裴干部也过来了呢。”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薛绒相当惊讶,裴闯居然也过来看她了。这么想着,她便也问了出来。
田春秋也有点懵:“我也没想到。不过他就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也没有进屋。”她顿了顿,又道:“他就问了我们几个问题,然后就走了。”
薛绒更好奇了:“他问的什么?”
“他问你为什么生病,还问了咱们会不会修门。”
薛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刚醒来时见到自己坏了的门也是相当震惊的。不过裴闯都这么问了,难道他会修门?
刚想到这里,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田春秋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有一人跟着进来。
来的人居然是裴闯。他好像还带着一些工具,看这架势是要真给她修门了。
田春秋和薛绒一时都相当震惊,怎么都想不到裴闯居然还会做这种事情。
裴闯抿唇:“我本来是去找村里木匠的,结果他们都不在。我倒也会一些,所以......”
薛绒点点头,微笑着:“那就谢谢裴干部了。”
别人修门,薛绒还在里面躺着也不太好。田春秋便给她披了衣服,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躺着。
田春秋去看了一眼,回来和薛绒咬耳朵低声说话:“绒绒,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薛绒皱眉:“应该不会吧。”这人看着也不太像会喜欢什么人的样子。不过他这样过来给帮忙,难免让人多想。
田春秋笑呵呵地肯定道:“我觉得挺像的,下午他来看你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薛绒笑了笑,低声道:“这个你可别乱说,传出去就不太好了。”
田春秋点点头,也小声说:“我知道的。”
外面时不时传来裴闯敲敲打打的声音,听起来倒也十分地悦耳。没多久,田春秋便去厨房做饭,薛绒在床上躺了许久,这会儿倒有点腰酸背疼的感觉了,她便穿了衣服起了床,想出去透口新鲜空气,缓一缓。
经过自己房门的时候,便看到裴闯拿着锤子在钉钉子。
薛绒看到他旁边的杯子已经空了,便给他又倒了一杯水,笑道:“裴干部,歇一会喝点水吧。”
裴闯点点头,手下忙活着,也不说话。
若是平常,薛绒自然就觉得不免扯上几句话。可今天可能是一股脑被塞了许多记忆的原因,薛绒心情也不太好,感觉也有点蔫,她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出神。
薛绒以前也是个无神论者,不怕鬼神,就凭着自己的一腔欢喜在这个世界去做喜欢的事情。她没有家庭的负累,甚至还有家中的支持。于是便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游。
那些年她看过许多风景,吃过许多好吃的食物,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也曾轰轰烈烈过,也曾平淡如水的生活。细数她那一生,好像也不算白活了。
现在有了新的家人、新的朋友、新的人生,还是珍惜眼前人为好。原身的记忆让她感觉自己仿佛也经历过那些事情一样,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脚踩实地的踏实感觉,不再是以前那种游离的状态。
主屋里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倒一时松快起来。薛绒闲来无事,眼神便向裴闯那边看。她看着裴闯给自己的小窝安上门板,敲敲打打。心里笑了笑,也不知道这裴闯是个什么想法,居然跑过来给她安门板。
不过有人愿意帮忙,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是个冷酷的大帅哥。
作者有话要说: 裴闯今天来修门板了,薛绒也有了记忆。两人都发生着变化,这个时间段是个很重要的部分。
今天修文就修了一个多小时,删删减减加加,就害怕崩人设。我的剧情和感情线好像一直进行的很缓慢,有点害怕大家觉得太慢了。
不过甜甜的糖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大糖!!!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最后,我是个新人作者,文笔欠佳,在剧情上、节奏上难免会有把握不当的地方。但每个读者留下的评论我都有认真看,都有认真考虑、回答,并将优秀的建议加入小说中。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梅里,多多支持这本书。
来都来了,就点个收藏呗
第19章 兵不血刃
裴闯有一些工具是从木匠家借来的,他修好门之后,便带着东西来到了木匠家的院子。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院子里面也没几个人,除了老木匠,还有一个当学徒的小木匠。小木匠正踩在一块木条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刮木屑,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老木匠瞅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裴建业,你干嘛呢?又发什么呆!
小木匠闻言,敷衍道:“没什么。”他说着,便加快了手上动作的速度。
裴闯拿着工具进了门:“三叔,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老木匠闻言,笑眯眯道:“闯子来了,来快坐。”他顿了顿,道:“裴建业,我出去一趟,你好好跟你闯子哥谈谈。”
裴闯将东西放下,疑惑地看向裴建业,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来找他谈。
老木匠长吁短叹地拿着小马扎出了门,也不知道是去哪一家玩了。估计是到村头侃天侃地去了。
裴闯找了个凳子坐下,看向裴建业。
小木匠也迅速跟着坐在了他旁边,一脸讨好道:“哥,你刚从知青点那里回来啊?”
裴闯点点头。
小木匠看起来一脸关切:“哥,我听说裴知青生病了,她好点了没?”
此话一出,裴闯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时愣住,“难怪刚刚进来看到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为这事。”
小木匠连连点头。
裴闯皱眉,“裴叔说的也是这个事?”
裴建业一时有点尴尬:“我爸看出来了,他不让。”
“那你还问我?”裴闯冷着脸,扯了扯嘴角。
“......哥。”裴建业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实话给你说,我还没见过像薛知青那样漂亮的女的,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喜欢了。那个脸,那个样子,感觉跟我们乡下的女人特别不一样。”
裴闯瞥了他一眼:“哪里不一样?”
裴建业挠了挠头,“就是感觉不一样。上次去知青点送东西,她桌子上还插着花。”他想了想,又道:“在她旁边站着,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
裴闯的脸更冷了:“她才多大?十五六吧。”
裴建业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咱村里也有不少十五六就结婚的姑娘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哥,你觉得我有可能跟她处对象不?”
裴闯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要跟谁处对象?”
“就跟裴知青啊。”
裴闯盯着他,也不再冷着脸了,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才来多久,你就惦记上了?”
裴建业被裴闯盯得有些不自在,干脆一股脑都抖了出来:“你不在村里你都不知道,村里盯着薛知青的男的多了去了,不止我一个。”
裴闯缓声道:“你别管他们,你先管好自己吧。跟你爸好好学手艺,将来学有所成去讨个媳妇儿。”
裴建业小声嘀咕道:“可我想让薛知青当我媳妇儿。”
裴闯表情淡淡的,“你就别想薛知青了,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肯定罩不住她,别耽误时间去想她了。好好干活攒一攒老婆本,别见到一个好看一点的,把魂都折腾没了。”
裴建业爱情受挫,但还是不甘心:“你咋知道我罩不住,万一我能罩住呢?
裴闯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觉得呢?”
裴建业顿时蔫了。
裴闯看到他的反应,叹了口气,道:“以后肯定有更好的。”
裴建业此时的少男心思被裴闯的几句话压得死死的,闻言,嘟囔道:“大家都说从来没见过薛知青这么好看的,我以后还能遇到吗?”
裴闯违心安慰道:“肯定会遇到的。”
裴建业叹了口气,又凑了过来:“哥,你再给我说一点之前你当兵的事呗。我还想着什么时候也去当个兵。”
裴闯皱了皱眉,裴建业立刻就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再做一会儿活吧。”
他的语气顿时跟刚才不一样了。裴闯一直是村里的标杆,从小就出彩,一直碾压着他们一众小屁孩。后来他去当了兵,回来之后看着更冷淡更有气势了。不只他们怵他,之前裴闯冷着脸甚至还把小孩吓哭过。
......可以说他是村里一众青年的克星。小时候直到长大一直被秒杀,现在人们也只能拿他还没娶媳妇暗地开开玩笑,但也不敢当面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然而放到薛绒这里却反了过来,下午等到裴闯修好了门,她回房睡了一觉,便觉得大好了。
薛绒睁开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脑子十分清晰。就连身体也充满了活力,心态都年轻了些,仿佛回到了自己正年轻青春的时候。
薛绒吸了一口气,卷了卷被子,在床上愉快地翻了个身。就是想赖床,不想起床。等起床了还要喝中药,苦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田春秋在外面敲了敲薛绒的门:“绒绒,你醒了吗?该吃饭了。”
薛绒偏头应答,让她进来。
闻言,田春秋开了门,走到她床前。
薛绒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将外衣穿好,眼睛发亮地看着田春秋。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碗,闻着香气,薛绒便确定不是药。
“春秋,你怎么这么好,把饭都给我端到床上来了。”薛绒微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们叫我一声,我起来就好了。”
田春秋端详了她一会儿,看她脸色好了很多,已经变得红润了。她这才放下心来:“没事,不就端个碗。”
她顿了顿,又感叹道:“裴中医可真厉害,你早上来的时候说你下午就能好,没想到真是这样。”
薛绒闻言,也点点头。之前她们跟桂花婶子闲聊的时候,桂花婶子说裴中医以前还在省城医院里都当过医生,医术相当厉害。他也是前几年才回到这里定居的,估计也是因为外面太乱了,这才带着家人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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