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珑很恨道:“宇文家这一次要大小姐亲自拿着银子去赎人回来!”
凌霜接过了月珑手中的镶着金边的雪纸,展开一看正是宇文胤那混蛋的字迹,她猛地合上信,凤眸微闭暗道真是该死。
宇文胤虽然说放过自己可是不见得会放过她身边的人,看来这个混蛋不得不纠缠下去了。
“将凌家铺子上所有能挪得出来的银票都带上!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大事情!我亲自去一趟宇文胤的安国侯府!”凌霜凤眸猛地睁开,眼底掠过一抹寒凉。
月珑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为了两个丫头凌霜能做到此种地步实在是仁尽义至了。
“大小姐,请在松林堂等一下属下!属下去去就来!”他转身疾步离开,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提着一大只布袋走了进来。
凌霜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眉眼间掠过一抹狐疑,只见月珑抬手将布袋放在了案几上反手一倒,瞬间金光四射。
凌霜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堆了满满一桌子的金叶子。
月珑娇美的脸上掠过一抹可疑的红晕,随即消散不见道:“嫣红那丫头死了可惜,姹紫姐姐带人温和,我不能见死不救。大小姐拿着这些去宇文家吧!宇文胤既然提出赎人,躲不过是为了报上一次咱们敲诈他的仇。嫣红和姹紫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大小姐,他拿了也没用,定夺是在宇文家的地牢里填了两具尸体罢了!”
凌霜只觉得胸口热辣辣的堵得慌,没想到自己赎回自己的丫头还需要一个杀手帮忙,凌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谢了!这是你拿命赚来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凌霜将金叶子收好推回到了月珑的手中。
月珑不动声色的将袋子重新塞进了凌霜的手中道:“大小姐拿什么想办法?是用豫州庄子上养兵的那二十多万两银子吗?如果是那样,凌家以后如何在大燕朝立足?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三千护卫军养好了,大小姐何愁讨不回这些债来?而且……”
他垂首缓缓道:“而且,这些金叶子权当我给嫣红姑娘下的聘礼吧!”
凌霜一愣,瞬间了然了许多,这两个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好吧!谢了月珑!”凌霜别的废话也不想多说,提着金叶子还有那些银票出了凌府,只身骑着烈火直奔西山安国侯府而去。
凌霜对坐落在西山半山腰的安国侯府倒是熟悉得很了,虽然每一次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来这里,今儿还是头一遭从正门进来。
她从烈火的背上跃了下来,抬眸看向那扇高大威严的铜门,镶嵌着纵横交错额金黄色镀金铜钉,厚重,傲气,不近人情的冷漠,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生厌。
凌霜不知道为何如今倒是有点儿犯怵,昨夜宇文胤的表现是疯狂不近情理的,她若不是为了姹紫和嫣红,打死也不愿意到这里来。
门口守着的护卫看到凌霜后,忙进去禀告长公子,不多时大门缓缓的打开,宛若一头嶙峋的怪兽张开了嘴巴等待吞噬进来的一切人和物。
凌霜随意的提着手中装满金叶子的布袋,昨儿那身衣裳已经破烂不堪,今早匆忙换了一件因色锦袍,却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几分,她是真的累极了的。
从知道二哥出事连夜从豫州赶回来,到为了抢救二嫂和小侄子的命忙碌了一天一夜,到今早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被宇文胤那个变态弄到了这里来,她已经几乎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但是人输不能输在气势上,凌霜咬了咬唇仰起头走了进去。
宇文家的人也没有好脸色给凌霜留着,领路的小厮一脸的冷若冰霜,好似凌霜欠了他钱似地。
凌霜此番却毫不在意,宇文胤之前来凌家赎老管家回去的时候,凌家人也冷漠对待过,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小厮径直将凌霜带进了安国侯府的前厅,凌霜缓缓走了进去,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果然是财大气粗。
整个大厅比凌家的前厅规模大多了,四周四根鎏金的两人合抱粗细的楠木柱子就让人惊诧莫名,这种东西不管多大价钱都买不回来的啊!
她抬眸看去正对着的一幅大字“人如浑金璞玉,志在流水高山。”
凌霜不禁唇角扯了扯冷冷笑道:“看起来人面兽心的东西,这字儿倒是写的不错!”
“多谢凌姑娘夸赞!”宇文胤清冷的声音从背后缓缓袭来,凌霜猛地转身,看着那双狭长的墨眸,心头抽了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宇文胤看着她就像防瘟疫一样防备着自己,不禁心头苦笑,昨夜自己的举动似乎真的将这个丫头吓到了,不过她的味道真的不错,那个吻让他又是一夜未眠。
“宇文胤,别玩儿什么花招了,我的两个婢女对你也没什么用,开个价吧!”凌霜冷冷看着他,心头却是像打鼓一样,这个混蛋原来真的是一代枭雄的料。这么快就将她逼迫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不甘心的很。
今儿的主场可是换成了宇文胤,他冲四周伺候的小厮们摆了摆手,瞬间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宇文胤和凌霜两个人。
“坐吧!”宇文胤掀起了袍角缓缓坐在了主位上,点着客位上的紫檀木椅子道。
凌霜忍了忍,缓缓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将手中提着的带子甩在了桌子上,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慌乱。姹紫和嫣红若是落在别的人手中她倒也能想法子摆平了,可是落在这个混蛋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她不敢冒险啊!
宇文胤眸底划过一抹不露痕迹的微波,看向了凌霜那张白的有些吓人的脸心头一顿,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来人,上茶!凌姑娘脸色难看得很,身体里头的毒素还没有解除吗?那个叶南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吧!”
凌霜藏在袖间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昨夜这个混蛋的袖箭上淬了毒,害得她催动内力好不容易清除出体外,至今身子还虚弱至极。这是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