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们亲眼看到甲壳虫驶过弯道,速度一路不减反增,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惊险而又刺激的漂移。
这技术也太牛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开始为车王担忧,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押错注了。
只不过在程涵看来,刚刚的漂移不过是热身运动,现在他正式认真了。
在前面的弯道尽头,法拉利的车尾灯疾闪而逝。
这意味着两车的距离正在逐步缩小。
法拉利车内,周飞正腾出手吸烟。
他潇洒的吐出一口烟圈,嘴里啐了一口道:“跟这么个外行比,真是晦气。”
九连山这条跑道都不知道跑过多少次了。
而且今天很在状态,他就没把程涵放在眼里。
就在他一拍方向盘继续疾驰的时候,后视镜中蓦然映射出一道朦胧的光亮。
虽然周飞经历过不下百场比赛,心理素质极佳,但在这个时候也难免瞪大眼珠。
怎么搞的,居然追上来了!
周飞刚刚还挂着轻蔑的脸上顿时被惊悚取代。
他了解甲壳虫的性能,就算是经过改装,它的性能也跟法拉利不在同等档次。
凭着自己出色的车技,几乎是轻而易举吃了姓程的小子才对。
况且他在直线赛道上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窜出来了。
莫非他在弯道上发力了?
那也不应该啊。
就算是弯道,周飞自己在尽量保持安全的情况下高速行驶,甚至可以说已经到达弯道上能行驶的最大时速。
甲壳虫没理由能超越。
周飞的心里不再镇定。
他抛了香烟,两只手都用了上去。
在平时的比赛中,周飞从来不屑于双手驾驶,而且也没人能逼他动用右手。
今天他感觉到了压力,是极强的压迫力。
这个小子,他绝对不简单!
赛事在悄然中进行了一半,双方开始往回行驶。
法拉利一路疾驰,甲壳虫也快速追了上去。
可每次在相距不过一个车位的时候,法拉利总会不出意外的将甲壳虫挡回来,让它迟迟没办法超越。
一看这种状况,周雅很急。
她并不是担心程涵一次次被甩开,她是在担心双方正处于赛事胶着之际,周飞会用不正当手段对程涵下手。
她很希望周飞不是那种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涵并不急着超越过去。
他利落的掌握着方向盘,始终跟法拉利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很快,前方来到了最大的弯道附近。
这就是最终的九连发弯道,赛道崎岖扭曲,内藏凶机,是所有赛车手最惧于挑战的地方。
经过之后,终点近在咫尺。
但没有到位的车技和强悍的反应速度,非但不能取胜,反而容易招致车毁人亡的惨剧。
此时此刻,周飞的表情很复杂。
当初就是九连弯道缔造了他的车王之位。
虽然后来也遇到了不少劲敌,但他们毫不意外的会在这一弯道上输给自己。
这个姓程的小子也很棘手。
如果想赢的话,务必在这里解决掉他那辆甲壳虫!
这么想着,周飞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即将追上来的甲壳虫,眼中闪现出一抹厉芒。
他腾出右手从副驾驶座位下面掏出一个口袋,掏出一把小东西,赫然是尖锐的图钉!
臭小子,别怪我,怪只怪你自己找死!
一刹那间,法拉利迅速进入到九连弯道里,它的速度赫然加快。
程涵皱了皱眉头,也轻踩油门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他的视网膜里面突然发现法拉利的车窗打开。
一只手随意洒了一把黑色的东西出来。
程涵一惊,心上陡然一滞。
他虽然没看清周飞扔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绝对是相当危险的东西。
按照他手掌抛洒的程度看来,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钉子之类的东西。
他想扎破甲壳虫的车胎!
“不好!”
周雅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她显然也看到了周飞的动作。
心里咯噔一下,当即跟程涵的思路融合到一处。
周飞想让甲壳虫车毁人亡!
要知道,跑车在这种高速冲刺之下本来就因为惯性会产生很强的冲击力。
弯道内障碍丛生,稍微不注意便会撞上。
如果在这种时候车胎爆裂,产生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飞嘴角泛起阴笑,脸上是浓浓的狠辣。
姓程的小子远远超过他预期的水平,甚至不得不承认他的车技神出鬼没。
不过想要超车的话怕是没机会了。
至于他会不会死在这里,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程涵嘴角牵引出一抹寒色的笑意。
他扭了下脖子,脚下油门猛踩,车速极限飙升。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轻点刹车,车身出现轻微晃动。
他将手刹车拉到四十度倾斜,车身紧紧贴着道路旁的栏杆。
地面也因为摩擦发出嗤啦的声音。
就在此时,他猛踩油门,手上飞速的旋转起方向盘,让人骇然的一幕随即发生。
发动机发出一阵浑厚沉闷的轰鸣声,甲壳虫在展开极速漂移的瞬间,整个车身侧翻过来。
两只轮胎点地,伴随着一阵华丽至极的甩动。
甲壳虫不仅不沾片钉,赫然从间隙中直接穿了过去!
周飞脸上带笑,正悠闲的抽烟,他似乎马上就会看到惨剧发生。
可跟他想象中不同,甲壳虫从虚空中蓦然出现。
当整个庞大的车身狂躁着从空中下来横亘在眼前,他瞬间傻眼了。
尼玛,这不是盖的吧,图钉居然完全没拦住他,还让他超了!
程涵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一连几个弯道,淋漓尽致的将漂移技术发挥到顶峰。
车头和车尾近似于将空间撕裂开来。
每一个穿过的角度在急速飞驰之下,都显得触目惊心,让人冷汗尽流。
眼看着通过了最后一个弯道,程涵一气呵成,将油门踩到底。
甲壳虫以前所未有的极速朝着终点驶去。
完了完了完了!
周飞吓得肝胆皆裂。
他甚至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手忙脚乱的打着方向盘和手刹,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只听到“唰”的一声,甲壳虫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之下,华丽的到达终点。
而法拉利堪堪过了五秒钟才狼狈不堪的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