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代表她们就好相处。
这两位一个能够不动声色地俘获人心,一个能够让所有谎言无所遁形,所以哪怕她们的实力都只排在一级神明末位,某些情况下她们依旧比排在最前面的那几位还要难惹。
至少在搜集情报这方面,她们两个堪称无往而不利。
故而即便这两位女神长相再怎么漂亮、态度再怎么友好,该有的戒备风烛仍旧一分也不会少。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聊些八卦罢了。”
“嗯……为了表示诚意,就由我先来起个头吧~”
“但八卦这种东西嘛,向来是主观臆测居多。所以接下来我说的那些话你可以当真,也可以直接当我是在瞎说。”
梵妮随手拿了瓶烈酒将她那空了的酒杯重新倒满,然后便勾着红唇语调慵懒地说了起来:
“也许是不同宇宙的家伙思维都不同吧。”
“你知道当死神叫你去倒酒的时候,姐姐我在想什么吗?”
“当时我就在想,这位主神的占有欲还真是可怕啊……”
“之前你一直站在台阶上,大部分神明看不清你身后的告死鸟图腾。所以夜荒就借着倒酒的名义让你走下台阶,然后借此告诉殿内的所有存在——你是他的告死鸟,你身上烙印着他的图腾。”
风烛确实疑惑过向来滴酒不沾的死神为什么突然让他倒酒,但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件事竟然还可以有这种解释。
那一刹那,他忽然有些领会到八卦的威力了。
这种脑洞大开的想法,还真的是……别具一格啊。
就在风烛以为梵妮所说的解释已经够扯了时,他左侧坐着的那位谎言女神姬玛却又笑着给出了另一个同样胡扯的解释:
“梵妮,我倒是觉得死神让风烛去倒酒另有原因。”
“早在他扣着风烛手腕将人带进大殿时,已然无声宣告了风烛从属官的地位。当然,以死神的占有欲来说,借由告死鸟的图腾向众人宣告第二次似乎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里,姬玛顿时似笑非笑地看了梵妮一眼。
因为当时梵妮正是因为夜荒这种宣誓主权的幼稚举动而笑出声来的。
随后她便稍稍晃了下手中加冰的酒杯,在凉意氤氲的薄雾下接着说道:
“但那时候台阶下不少神明依然在盯着风烛看。所以,也许死神只是出于对他人觊觎风烛的厌恶,才让风烛去随便倒杯酒给自己罢了。”
“你我都清楚,第一宇宙出身的我们很难信任他人。”
“但夜荒接过酒之后却一饮而尽。”
“他这是在借此表示——他信任风烛,甚至远在神明对自己从属官的信任之上。”
“其实比起信任,我更想用的反而是另一个词。”
姬玛想着不久前夜荒在酒神殿前对她投来的警告一瞥,难得勾了勾唇角。
死神那哪里是在表示信任?那分明是在说——他爱风烛,远胜生命,远超死亡。
姬玛并非死神麾下的神明,也懒得为那位死神的感情之事操心。所以她并未将上面那句话说出来,她只是继续说道:
“你难道没发现这一幕后,看向神座那边的目光骤然少了很多吗?”
那些目光当然会少。
因为根本没什么神明敢去挑战死神的底线,而风烛恰恰就是死神夜荒最最不能触碰的底线。
被姬玛看作是死神底线的风烛听完这些话后只是平静地喝了口柠檬水——大量柠檬所带来的酸涩感有助于他在这最后两小时里保持着最清醒状态。
“行吧。我觉得你们两位说得都挺有道理的,稍微综合一下说不定就是正确答案了。”
“不过八卦归八卦,你们能不能换一个人八卦?”
两位女神的话风烛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就像她们之前说得那样,这些东西太过主观臆测。他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当了真。
撇开八卦的真实性不提的话,她们的思路倒是还挺有趣的。当然,如果八卦的主人公不是他的话就更好了。
“可以啊。既然你不想听自己的八卦,那我们就聊一聊东域的那位暴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