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机场并没有规定衣着暴露者不能入内。夜叉提着自己的叉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成田机场。抱着手臂等待着从意大利飞来的航班。
航班比计划晚了接近半个小时到达,对于十几个小时的越洋航班而言已可算作准点。夜叉并不着急,懒散地靠着大厅里的立柱站着,直到看到那标志性的白色长发和一旁的红色“爆炸头”才站直了身体向两人走去,接过行李。
“七代目。”先恭敬地称呼站在靠后的人,再叫道“茨木大人。”
AdamTyler的歌声飘荡在白天的高速路上,茨木童子正忙着将醒酒药灌到酒吞童子的嘴里,伴随着“Likeadrug”的歌声。直到一瓶全新的矿泉水被一饮而尽,酒吞童子的眼睛才有了神采,虽然身上酒精的味道依旧浓郁。
将矿泉水捏扁丢在一旁,他靠在座椅上,习惯性地打开酒葫芦,才发现最后一滴酒在上飞机前已经被他喝完,“先去买酒。”他皱了皱眉说道。
“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酒吧。”夜叉说道,他对东京的路并不熟悉,视线一直看着导航,他不喜欢导航仪自带的娇滴滴的声音,他更喜欢那种禁欲系的男声,比如……夜叉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唇。
夜叉想着几天前收到的消息。正是这条消息让远在千里之外的酒吞和茨木赶回。
黑色的越野车粗暴地停进了两辆车之间狭窄的缝隙。夜叉最后一个下车,将手里拿着的两个捏扁了的塑料瓶远远地扔进了垃圾桶。
“你确定是这里?”酒吞有些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他急需补充更多的酒精。
茨木打量着周围,似乎和外面的阳光彻底地隔离开了的小巷,除了为了省停车费而紧紧并列的车辆之外别无他物。更没有该有的酒吧的招牌。他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戴上了特制的手套,紫黑的特殊金属材料制成的手套是他专用的武器。
夜叉依旧提着那把体型巨大的叉子。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一直在导航的手机,提醒着他已到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啊。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翻出前几天收到的短信的号码,打过去却是空号。
茨木眯起眼,墨镜进一步削弱了光线,然而他并没有将墨镜取下来的打算。他看着被几辆车遮住的那扇上了锁的大铁门,径直走了过去。先用右手拉了拉那把锁,丝毫未动,又换了戴着手套的右手,铁链从中间断开,整把锁掉到了地上,铁门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未点亮的灯牌,“地府”两个字清晰可见。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两人,似在邀功,“挚友,我找到了。”
灯牌的下方写着营业时间晚九点至凌晨五点。此时明显不属于营业时间的范围,吧台还泡着等待清洗的酒杯。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没有别人。酒吞童子直接走到了吧台里面随便抓了一瓶酒就往嘴里灌,虽然是不喜欢的洋酒也聊胜于无。
异变突生,几滴黑色的液体不知从何射了过来,哪怕酒吞反应极快地侧身躲避,仍被其中的一滴擦伤了脸颊,隐隐的有灼伤感。回过头看时,才发现茨木正抓着一只对于写字而言过于粗大的毛笔,紫黑色的手套似乎和他的皮肤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穿着紫色上衣,双眼被白纱遮住的男子站在妖狐的对面,握着笔的另一端,表情严肃。
“这就是你们地府的待客之道?”抵在那男子脖颈之后的是终于派上用场的叉子。
“七代目,好久不见。”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穿着性感衣裙的女性alpha从楼上走下,原本准备互相伤害的三个人立刻分了开来。
茨木看着那个以速度称霸的女性alpha杀手——阎魔。
“不挡在omega身前的alpha也是很少见啊。”他说。原本收回了的笔又接近了他的身体,然后形成僵持之势,被轻看了的判官一张时刻保持着严肃的脸不满地看着他。
连移动的影子都未捕捉到,再看清的时候,阎魔和判官已经坐到了吧台旁的椅子上,阎魔修长的双腿从裙子下露出,整个人都坐在了判官的身上。
“虽然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不过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破例现在和你们谈生意。”
“这条信息是你发的吧。”夜叉拿出手机递给阎魔。
“你真的知道是谁杀死了红叶?”酒吞终于开了口,他单手撑在吧台之上,另一只手已经换了一瓶酒,此刻重重地将酒瓶放到吧台之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判官看着被划花了的水晶台面,想着一定要多宰他们一些。
阎魔的手环住了判官的下巴,不急不慢地说,“我不知道。”显然这不是完整的答案,“但有人知道。”
她拿出了一个U盘。
单是看到这个U盘,酒吞就已经睁大了双眼。他认识U盘上面用刀刻出的痕迹,那是红叶的标志。酒吞伸手就要去拿那个U盘。阎魔的速度自然比他更快,在他还未触及之时就已经把U盘收了回去。
用那瓶被酒吞放在台面上的酒中的液体写出一个数字,“这是报酬。”
酒吞看了看夜叉,夜叉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很快判官就收到了转账。那U盘才被扔到了酒吞的手里。
“这U盘你从哪儿得到的?”茨木问。
“秘密。”红唇轻启,阎魔说,“不过那个人有句话让我带给你,谢谢妖王组带回了他的故人,让他得以亲手解决背叛者。”
酒吞握紧了U盘。
“黑夜山。”茨木吐出了一个名字。
妖狐本以为他至少要在东京呆两三周才能有正当的理由调往京都,没想到八百比丘尼和晴明比他想象中的动作更快,他回到东京的第一天下午就接到了正式的调令,令他在一周之后调往京都,接任一课的课长。这么看来,他们的形势倒也不像之前博雅所说的那样糟糕。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源家在暗中也做了一些手脚分走了安倍家族大部分的精力。
妖狐照例在时针刚跳到九就接到了大天狗的电话。不过是一个全新的号码。他满心忐忑地听着大天狗和平时一样的声音,“我之后就用这个号码了。”
“你怎么突然换了一个号码?”妖狐不解地问,大天狗之前的号码已经用了许多年,突然换号码必然是件麻烦的事。
“博雅要我之前的号码有用。”大天狗说,“而且他说让你最好也换一个。”
大天狗中午还是用的原来的号码,妖狐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更换的号码,不知道他是否接到了那个医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