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何必客气。”芷风道,“若非尊上及时回来,临渊城恐怕早被敌军攻破,若要说谢,也该是我们才对。”
白荼问:“现在情形如何?”
芷风道:“尊上原本是想今晚夜袭敌营,可他中了乌麒的刀伤,实在不宜在这时候再出战,我等原本想劝尊上再歇息几日,可他……”
芷风停顿一下,又道:“尊上往日最听仙尊的话,仙尊可否替我们劝劝他?”
白荼思索一下,道:“劝就不必了。战事拖得越久,便越容易多生事端。夜袭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是……”
“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他去。”白荼回眸看了眼房屋方向,淡声道,“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允许有人再伤害我的家人。”
“明晚,我亲自去会一会乌麒。”
白荼找芷风详细询问过军备情况后,正要进门,恰好遇见巫医前来送药。
白荼朝他点点头:“巫医大人。”
从先前云野以心头血帮白荼养胎开始,巫医便对白荼心有芥蒂,总将他当成勾引自家尊上的祸水。
此刻见了白荼,巫医先是惊讶,随后冷哼一声:“我说尊上怎么肯乖乖回房躺着,原来是昭华仙君到了。”
白荼哭笑不得,但也没和他计较。看见他手中拎着的药盅,便道:“我给他送进去吧。”
巫医眉头稍皱一下,像是有些不乐意。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将药盅递给白荼。
白荼接过药盅,问道:“巫医大人,敢问云野如今伤势如何,何时才可痊愈?”
巫医摇摇头,叹息:“尊上的伤并未刺中要害,可是那乌麒的刀上带有特质的魔毒,致使伤势难以愈合。老夫如今仍在寻找解毒之法,现在只能以汤药慢慢调理,另尊上的伤势不再恶化。不过,要想彻底痊愈,还得花些时日。”
“太慢了。”白荼神色一沉,道,“乌麒那里,应当有解药。”
巫医道:“这是自然,不过,那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解药交出来,唉……”
白荼敛下来眼中黯色,温声道:“我明白了,劳烦巫医大人多费心。”
白荼谢过巫医,自己端着汤药进了屋。
屋内,小灰球正趴在云野床边,抓着他的手与他说话。
“……我之前抓到一只小狐狸,小小软软的,特别可爱嗷!”
云野饶有兴致:“狐狸?味道如何?阿爹小时候也吃过狐狸,味道不错。不过狐狸不好抓,狡猾得很,稍不注意就会被它逃了。你得先制住他,然后扒了狐狸皮,再之后……”
白荼:“……咳咳。”
屋内的父子二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过来,白荼走进内室,狠狠瞪了云野一眼:“不许教儿子这些。”
“哦……”云野悻悻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白荼走到床边,扶着云野坐起来:“先把药喝了,睡一会儿。我问过巫医,你这伤势须得静养,这几日你不要离开这里,好生休息。”
“可是乌麒那边……”
白荼端起药盅,舀起一勺喂到他嘴边,抬眼看他:“别说话,喝药。”
云野不敢忤逆他,乖乖将那药喝下去。
一盅药喝完,白荼收拾好了药盅,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带小灰球出去。”
他说完拉起小灰球的手要离开,云野连忙朝小灰球使了个眼色。
小灰球了然,拉了拉白荼的手,撒娇道:“爹爹,我想睡觉了。”
白荼脚步一顿。
自从祁鸣山遇袭到现在,白荼一直带着小灰球在外奔波。他倒还好,小灰球从没出过远门,应该是累了。
想到这里,白荼有些歉疚,柔声道:“我让他们带你去休息。”
小灰球却不肯走,执拗道:“我想和阿爹睡。”
“不行,阿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