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的卫诗礼不顾病体,整日饮酒消愁、夜夜笙歌。就连习惯他纨绔模样的卫长青都无法忍受,下令要求徐欢将卫诗礼带回公司上班。
焦急的徐欢冲进卫诗礼的豪华大平层里,终于见到了一身酒味,还胡子拉碴的卫诗礼,一看就知道是个失恋的落魄男人。
他连忙将床上几个赤裸女人赶走,“快走,卫大少爷要上班了。”
女人们嬉笑着穿衣离开。徐欢则唤醒昏睡的卫诗礼,“大少爷!你今天一定要上班了。你再不上班,就轮到我不上班了!”还试图给卫诗礼换下外套,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不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诗礼一张嘴就是昨夜的酒精和剩菜剩饭混杂的恶臭味道,熏得他辣眼睛,“大少爷,你浑身臭烘烘的。”将卫诗礼连拉带拽地塞进了卫生间,拿着水龙头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冲,“大少爷,你快醒醒,为了她作践自己,真的值得吗?”
温温的水柱击打着卫诗礼的脸庞,他缓缓睁开眼,可是水再暖,也暖不会被她寒透的心。思索一番,他暗暗地说:“知道了,你出去等我。”
两个小时后,卫诗礼顺利出现在卫氏集团总部,参加段隆集团的合作会议。双方一阵官方招呼和互换名片后,段隆集团的员工就开始了自己宣传。
又是 PPT!
首先是公司简介,然后是传业故事、创始人语录之类,再则介绍自己的业务、产品等,包括优势、专利、奖项等。最后以客户口碑、鸡汤口号等结尾。
这个 PPT 讲解员讲得卫诗礼昏昏欲睡,他宿醉一整夜,现在距离沉睡就差一个枕头了。
眼看总裁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旁的徐欢忙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在商讨中,等我有了结果,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然后十分懂事地开始请段隆集团的人离开。
烦人的同事、会议、工作终于消失了,卫诗礼捏了捏鼻梁,瘫坐在会议室中央,瞬间就倒在了桌子上,却不小心压到了笔记本的段隆集体宣传片的播放键,响声吵醒卫诗礼,他立即按停,正好停在了某个片段。
那是一个众多照片汇集成段隆 logo 的特效片段,照片都是段隆欢乐世界游客们与工作人员的留影。尽管照片很多很小,但卫诗礼还是隐约看到了石智和自己?!
怎么可能?他从来没去过段隆欢乐世界。
他试图重新播放视频,截取最大最清晰的部分,没错!
是自己与石智的合影!
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看到自己和石智的模样。照片中的卫诗礼剃着光头,眼神纯真,笑容甜蜜。他亲昵地抱着身边的石智,她脸色绯红,微微一笑。
“怎么可能?”卫诗礼瞳孔一缩,细细回想着过往。石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情、她问“你不认识我?”等等
卫诗礼拼命搜寻记忆,难道梦中的是她?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
不可能?!
他拼命试图想起来,但脑中依旧空白,那个梦依旧模糊。万千思绪飞掠,内心五味杂陈。尽管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但缺少决定性证据。思考良久,他决定拨通行政部电话,绕开徐欢。
他其实早就知道徐欢是姐姐派来监视自己的,只是多年习惯,他也懒得戳破,但现在被人捉弄、欺瞒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必须找出缘由。
“行政部,现在派一个专员上来。不用声张。”
“请问卫总您有指定的人选吗?”
“没有,你随便找一个。”
片刻之后,一名男子敲开了卫诗礼办公室的门。
“卫总,我叫陈默,行政部的事控专员。”陈默长得瘦小,穿着一身职业黑色西装,眼神闪着精光,透着聪明狡黠。
“奇怪的名字。”卫诗礼并未多想,抛出几张自己偷拍石智的照片,“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尤其是 2017 年的事情。”
“好!请稍等。”陈默微笑着,似乎他早就知道他会来找他,包括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事情。他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在一个多小时内找齐了 2017 年石智与卫诗礼相处的支离片断,包括榆之岛村民的口供、医院的监控录像和诊疗记录,甚至是当年瑜言生日会上的合影、微信小视频等。
“这些几乎都是违法收集的?”卫诗礼担心陈默太过火,让自己惹祸上身。
陈默淡定地说:“放心吧,只要不宣扬出去就不会有事。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当年卫总你在榆之岛发生意外,情况危殆,是石智及时出现救了你。自那之后的你就失去大部分记忆,并且存在失智现象。幸好石智收留了你,对你照顾有加,还自讨费用为你治疗。至于后来你们为什么又分开,我想这个人会告诉你答案。”他说着就打开房门,门后正是范晓通。
卫诗礼惊讶之余又十分佩服,他竟然能找来自己当年的助理。
不过范晓通以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事情,始终不开口。
卫诗礼自信一笑,说:“当年,你跟卫氏集团签了保密合同,而卫氏集团将来由谁做主,你还不清楚吗?换句话说,你对我说的任何事情都不违反合约。”
此时,陈默将范晓通资料奉上。卫诗礼低头看了一眼,神情得意,说:“你在莱思德公司工作?嗯。。。。。”他重新坐下,靠着椅背,气场大开,“我好像很久没有跟莱思德的杜总联络了?不知道明天是否能安排一下。”
“当然,我即刻就去安排。”陈默应下。
“等下!”范晓通面对软硬兼施的手段,不得不屈服,“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