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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棒飞出,狠狠敲在巨喙鹰的脑袋上,几乎是同时,他抓起随身携带的骨刀,反手朝身后方向刺去,却是刺了个空。
  巨喙鹰一向雌雄成对出现,雄鸟在这攻击他,那么雌鸟……
  木眸光一凛,转身快步朝米妮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跑得极快,不多时就追上了仓皇逃跑的女子,而那个女子身后,是一只潜行的巨喙鹰。
  木没有一丝犹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手中骨刀高高扬起。
  听得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米妮一阵心惊,下意识朝后看去,就见男子持刀朝她刺来。
  此情此景,六分的相信也变成了十分的相信。
  她尖叫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树林。
  她要告诉大哥,水部落不能待,木要杀了她,他真的要杀了她。
  杀了雌性巨喙鹰,木转头又把雄性巨喙鹰杀了,高高兴兴地拎着两只巨喙鹰行出林子。
  出来一趟捡了两只猎物,一会思思能吃到新鲜的肉了。
  山洞中,舒思幽幽转醒,手下意识地往床榻边上一摸,什么都没摸到。
  “木……”她张口轻唤了声,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疲惫地支起一边眼皮,四下扫视一圈,并没有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而山洞门更是大开着。
  确定山洞中没人后,她软趴趴地趴回床榻上,一只手伸到床下,费劲地勾着不远处的棍子。
  勾了半天没勾到棍子,她身子艰难地挪了挪,把腿从被子里伸出,五根脚趾用力展开,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棍子夹去。
  木回到山洞时,入目是一条横在路中间的白花花的腿。
  那腿骨肉匀称,纤细又富有肉感,此刻蹬得直直的,白嫩的小脚丫晃啊晃,五根脚指头在空中一抓一抓,瞧着可爱极了。
  舒思使出了吃奶的劲才用脚趾夹住那棍子,往回一缩,棍子倒在地上。
  “唔……”她喉中溢出一丝不悦的呜咽声,小脚丫转动方向。
  才动两下,她便觉得酸乏的腿有些支撑不住,当下像只乌龟似的慢慢把腿缩回,用兽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成小小一团,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木将女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他家思思就是神明送给他的礼物。
  “吱!”细微的关门声响起,乌龟似的缩着脑袋的舒思慢慢将身子转了个方向,不等抬头,整个人便被一把抱了起来。
  木将人搂在怀里,递上她方才用腿勾的棍子:“你想要这个?”
  舒思看了眼棍子,摇摇头,脑袋一缩,因伸出被子而冷冰冰的小脚丫偷偷顺着男子的衣摆钻入,细声细气道:“我冷。”
  闻言,木这才反应过来,她用腿勾棍子是为了拿棍子关木门。
  方才米妮来得突然,他没把门关好,风一吹,把门吹开了,她估计是觉得冷,又没力气下床,这才想出用腿勾棍子的办法。
  思及此,他连忙握住那只小脚丫细细地揉着,温柔道:“很难受?”
  “不难受。”女子的声音轻细,沙哑,就好像猫爪子似的一下接一下地挠着人的心脏。
  木一下子想到了昨夜,昨夜她的声音更细,更魅,软绵绵的却比任何利器都要戳人。
  那时候他挺佩服自己的,面对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竟然能忍上足足大半年。
  不过转念一想,又庆幸自己忍耐力强大,要不是他当初忍了下来,估计他家小思思的心就落不到他身上了。
  回忆中的画面让他喉头有些发干,他艰难咽了口唾沫,将人搂得更紧一些:“不难受怎么不起来关门?”
  闻言,舒思拿眼瞪了男子一眼,却见那平素一副老实相的男人此刻笑得犹如一只大尾巴狼。
  她抿了抿唇,不愿往他挖好的陷阱里跳,哑着嗓子瓮声道:“我懒。”
  “呵!”木舒展眉梢,也不拆穿她,温声细语地哄道:“那我帮你洗漱?”
  女生都是吃甜言蜜语的,舒思也不例外,尤其是,她家野人男友不仅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做起来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典型的做的比说的还好听。
  她脚丫往上蹭了蹭,在男子胸口踩了两脚,哼哼唧唧道:“不要!”
  听她拒绝,木也不坚持,起身去取提前准备好的温水。
  才走到火堆前,山洞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女子的哭腔。
  他眉头微微拧起,只一瞬便舒展开来,没事人似的端起水盆行到床榻前。
  “叩叩!”
  敲门声响起,随后是江低沉的声音:“木,你在吗?我有事要问你。”
  “等一等,思思刚醒,我让她洗把脸先。”木应了声,也不急着出去,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心上人。
  舒思含着漱口水,大眼睛眨呀眨,片刻后把水吐了出来,哑着嗓子道:“江找你,你干嘛不出去,你坐在这只能看着我,又帮不上忙。”
  “可我想看着你。”木温柔道。
  “木!”催促声自山洞外传来,添了几分威严:“快出来,很重要的事。”
  闻言,木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推开木门行了出去。
  他腰间围着兽皮,上身只穿着薄薄的兽皮上衣,皮肤被冻得有些红,面色却是如常。
  他目光在一行人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兄长脸上:“怎么了?”
  “米妮说你想要杀她。”江没有含糊,直接切入正题。
  闻言,木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斜眼看向那躲在尔索身后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女子:“你说我要杀你?”
  “木,你别想否认!”有兄长在一旁给自己撑腰,米妮虽然哭得狼狈,底气却是足的:“我来你的山洞,你把我拖到后山,还想把我拖到一线峡喂老虎。”
  “你为什么来我的山洞?”木眸光一沉,反冷声道:“你相对思思做什么?”
  “重点是你要杀了我!”米妮梗着脖子,气急败坏道:“我只是来找舒思讲道理,你就把我拖走。”
  “直接把你拖走?”木眉梢一扬,笑了:“我想要杀你,直接一刀刺死你,再把你扛到山里面丢掉,不是更方便?”
  “那是因为当时你手上没有武器!”米妮说着,扯了扯兄长的胳膊,哭诉道:“大哥,他真的要杀了我,这个雄性好可怕,他比金还可怕。”
  “我手上没武器,但是山洞里有武器,你又站在我的山洞口,我为什么不能进山洞取武器?”木说到这,亦看向尔索,一字一句沉声道:“去一线峡的路上有多危险,部落里的老族人都知道,我一个人去,手里还没带武器,我不是要杀了米妮,我是在找死吧?”
  言罢,他目光骤然冷了下来:“管好你妹妹,再来惹事,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声落,“砰”地一声,木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