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响起,只见晨妃一身七彩舞衣缓缓的走到中央,十几个宫女为之伴舞,跳的竟然是一曲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化蝶》。
“曦儿的舞姿不错。”皇上坐在上面,观摩了一阵,低声赞道。
“是啊,臣妾也觉得晨曦姐姐真的是一个出色舞者呢,是个可造之才,没有早点为大家表演,真是可惜了。”叶安然笑了笑,附和了皇上的话。
“有那么精彩么?也许是本宫眼拙,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稀罕之处。”沈碧蓝的话让人极其的扫兴,皇上暗中白了她一眼,没有在说话。
众人正聚精会神的望着晨妃的舞,突然,在晨妃一个回旋的时候,舞衣咔嚓一声裂开了,随后只见晨曦的肩膀处开线,大片的春**露在外,晨曦立刻吓得失声尖叫:“啊……?”
“什么情况?”叶安然也一下子愣住了,毕竟这样的突发事件可不多见。
叶安然反应最快,起身疾步走下去,解下披风一把罩在了晨妃的身上,随后缓缓说道:“众位,不好意思,晨妃娘娘身子不适,有些晕眩,所以不能在继续为大家跳舞了,大家还请继续观赏其他节目。”
然后,叶安然搀扶着晨妃便往外走,在她耳边轻语:“你先回去吧,这里已经不能在呆下去了,弄巧成拙了。”
“怎么会这样,这件舞衣……没有问题啊?怎么会这样?”在缝制舞衣的时候,晨妃特意亲自盯着监工,却没有想到临上场前却被人弄了手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查,还有客人在,你先回去吧。”叶安然叮嘱道。
“也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是皇后那个贱人做的。”晨曦恶狠狠的说道。
“恩,去吧。”叶安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安慰道。
待叶安然回到了座位,发现,舞蹈已经换了一支,不过皇上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安然,晨曦刚才……是怎么回事?”皇上沉着脸问道。
“回皇上,晨妃姐姐……好似遭人陷害,舞衣被动了手脚。”叶安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说罢,皇上侧脸怒目看着皇上。
也许皇后做的坏事太多了,多到只要后宫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就怀疑到她身上来。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呵呵,难道怀疑臣妾不成?”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蓝儿,你最好别被朕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朕不会放过你。”皇上警告道。
“皇上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冤枉了臣妾啊,然妹妹,你说话要讲证据啊,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指着本宫说三道四?”皇后显然慌乱的为自己辩解。
“皇后姐姐无需担心,本宫……何时说是姐姐了?姐姐也太对号入座了?难道说……这件事真的与姐姐有关不成?”叶安然神秘的笑了笑。
“你……?”沈碧蓝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可是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剥了叶安然的皮,抽了叶安然的筋,喝了叶安然的血了。
“好了,都被争执了,还有外人在呢,都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份。”皇上有些不悦的提醒道。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叶安然与皇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酒过三巡后,叶安然有些头晕,所以起身走出了圣君阁,来到后面的一片竹林中。
这里,她记忆犹新,记得她刚嫁给西宫爵的时候,就因为赴宴,来过这里,却无意间撞到了皇后和西宫爵在说话,还差点被他杀死,如今想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道,如今的西宫爵心里是否还有沈碧蓝那个女人……
一阵冷风吹过,叶安然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紧了紧,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
“安然……?”一个磁性的声音轻唤道。
“西宫爵,你还想怎样,我都说过了,你我以后各走各的路,你能杀死我算你本事,我能杀死你,那是我能耐,你就不要在跟我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了。“叶安然没有回头,但是显然她已经把身后的人当成了是西宫爵。
“安然,我不是他,我是……伽罗。”
“什么?”叶安然听罢猛地回过头,果然看见一身金丝圣装的独孤伽罗,头戴金冠,脚踩金靴,看来他真的是今非昔比了,第一次叶安然看见他的时候,他被人追杀狼狈的躺在地上,是叶安然救了他,可是如今他却已经是流云国的新帝了。
“啊,是你啊。”看见独孤伽罗,奇怪,叶安然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了,也许刚才因为把他误认成了西宫爵,才导致如此的气愤。
“恩,你……最近好么?”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第一句话,却还是问的这么简单明了。
“好啊,我很好。”叶安然明媚一笑。
“你不想跟我说说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和西宫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臭小子不是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么?怎么可以背弃誓言,若是知道他这般对你,那我……那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独孤伽罗说道最后,似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我和他之间……有一个很大的仇,而且此仇不共戴天,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继续在一起的了,如今只能是对立的敌人。”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然,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独孤伽罗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拉叶安然,叶安然巧妙的往回一退,鄙夷一笑:“流云帝君请自重。”
“安然,我是伽罗,我们……?”独孤伽罗似乎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已经是过去式,如今你是流云帝君,我是天幕皇妃,我们已经没有半点交集,你就不要在说了。”叶安然拿话堵住了独孤伽罗的嘴,没有给他叙旧情的机会。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为何变成这样的吧,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独孤伽罗心有不甘的问道。
“我姐死了。”叶安然缓缓的说出这四个字,其实独孤伽罗真的很残忍,他不知道,每一次叶安然要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放佛被刀子又割了一次那么痛楚。
“跟他有关么?”独孤伽罗心里猜想,这件事应该是西宫爵做的,不然叶安然不会那么恨他。
“对,而且我父母的死,也是因为这个,就因为他,我们叶家导致被灭了门,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叶安然说到此处,泪雨俱下。
“安然,别哭……?”伽罗伽罗走过来,轻轻为叶安然去拭去眼泪。
可是如今的叶安然特别敏感,当独孤伽罗的手要碰触到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喊道:“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为你……擦眼泪。”时过境迁,独孤伽罗以为在看见叶安然,也许只是远远的望着,心里默默的怀念而已。
可是,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居然看见她哭,还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想把她抱在自己怀中保护起来。
“安然,跟我走吧,这个仇,我为你报,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立刻出兵攻打天幕,到时候不仅杀了西宫爵,连天幕的江山,我都拱手相送。”独孤伽罗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不需要别人。”叶安然拒绝的是那么干脆,甚至连想都没想。
“安然,可是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去杀了西宫爵呢?”
“这个问题就无需你担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叶安然用手擦干眼泪说道。
“安然,现在的你快乐么?”独孤伽罗心疼的问道。
“快乐,很快乐呢,我只要一想到我大仇的报的日子要来临了,我就快乐的不得了。”叶安然笑的笑,但是笑容有些苦涩。
“你骗人,其实你根本就不快乐,这段日子你过的很累是不是?”独孤伽罗问道。
“伽罗,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也许你还是以前的独孤伽罗,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叶安然了,抱歉,失陪了。”说罢,叶安然转身欲走。
独孤伽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放手,你干什么?”叶安然回头愤怒望着独孤伽罗。
只听独孤伽罗低声的吟道:“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伽罗,人的一生也许只有一次机会,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该懂得,我希望你能珍惜现在的幸福,婉皇后很适合你,她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而且对你又好,你就不要在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们……注定没有缘分。”说完,叶安然猛然抽回手臂,毫不留情的离去。
独孤伽罗站在原地,似乎心情很复杂……每次都是这样,看着安然从自己的眼前远去。
他却不知道,此时身后竹林边也有一个女人在痴痴的望着自己……
李婉是出来寻找独孤伽罗的,可是却遇见了这一幕,就犹如当年叶安然撞见西宫爵和沈碧蓝一样,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
独孤伽罗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想走,却发现,李婉站在身后不远处,不知道多久了。
看见李婉,独孤伽罗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喃喃说道:“婉儿……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