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真的死了吗?”楚河的第二个问题,看似简单,只是一个是或不是的回答,并且简单直白,并没有多大的内涵。
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这第二个问题,其实与第一个问题是相互矛盾的。
在女娲说明,自己不能道出真相后。
楚河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不能说出真相。
除非,女娲所保留的这个‘真相’,是造就如今这般‘现实’的基石。
这就像有人用一个谎言创造了一个帝国,并将这个谎言锁进了箱子里,要打开箱子,就要砸了它。而一旦释放了谎言,那么这个无比坚固,人人所知为英雄所开创的帝国,却成了为建筑在谎言之上的笑话。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大厦崩塌,江山动乱,帝国倾倒,一切陷入混乱···。
而眼前的情况,或许更加严重。
女娲所掌握的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或许就是整个仙道文明宇宙发展到如今这种状态的基石。
一个被封锁的秘密,或许是一段谎言,让仙道膨胀,让宇宙发展,让文明璀璨,让无数的杰出人物诞生,让诸圣高高在上。
但如果···构成这一切的基础的、基础,都是谎言,被蒙蔽的一切,得知了真相···世界又会怎么样?
楚河无法想象结果。
比如说···灵气并不存在,超凡绝不存在,长生、不朽也不存在···。
所有认知的一切,都是从很久以前,有人说···这些是存在的,然后所有的生灵都相信了,于是···这一切都诞生了。
当然,这些只是楚河的脑洞,他无法正面的从女娲这里得到任何的真切答案。
他甚至不能要求女娲有任何的肯定或者否定表态。
女娲仿佛只是一个摆设,一切全靠楚河在这里猜想。
这么一看···楚河来这里询问女娲,究竟有没有意义?
除了得知,女娲保守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真实性的收获。
不然···楚河不是寻常人。
他是大道金仙。
打破了僵化的思维,让一切变得自由。
是与否,本质上也是人为定义的某种概念,如果将这两者的界限模糊,让是和否全都归入混沌。那么当楚河质问女娲时,他想要的答案,就藏在女娲的静默无言否定中。
很唯心,也很玄。
但是对于楚河来说,唯心与唯物,早已不存在任何的界限和意义。
本质,万物、万事、万化的本质,才是一切的基础。
楚河需要的只是一个质问的过程,而通过这个过程,他可以得到他要的结果和答案。
“盘古和他···他们是一个人?”楚河又问了第三个问题。说到‘他’是还用手指了指混沌未明之处,代指了某个存在。
好像确信了第二个问题的正确性一样。
是不是如此,也唯有楚河自己心里清楚了。
女娲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让人错觉,即便是楚河现在脱光了在她面前跳大象舞,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和波动。
但是楚河却越问越起劲,仿佛已经快要抵达真相一般:“不对!他们是一体两面?宇宙存在总量不变,归咎于个人多寡而已。圣人归根结底,便是整个宇宙中,存在感最强的那一撮人。他们占据了整个宇宙九成的存在感,剩下的才分给芸芸众生。大道金仙,也不过是因为在本宇宙无法索取那么强大的存在感,故而将自己扩散到不同的宇宙,从别的宇宙找寻存在,最后在总量上达到···甚至超过圣人。”
“他和盘古,他们是宇宙两面···两个纪元中,最受钟爱者,也是‘存在’的汇聚。所以,他们彼此都仿佛对方的影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如同我们看着自己的影子,我们以为影子是我们的附庸,如影随形···但是或许,在另一个定义里,我们是影子的附庸,影子才是主体,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受着影子的操控和摆布。”
楚河的话充斥着许多颇为绕口和烧脑的道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庄周梦蝶的升级版。
庄子梦蝶,醒来之后,思考着究竟是他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他。
而楚河的道理在于,两个宇宙纪元,两个宇宙纪元所存在的‘生灵’,或许互为影子。
都以为自己是‘本体’,都以为自己操纵了对方。
“既然他来到了我们的纪元,那么盘古自然是去了他的纪元。那么···三清又是怎么回事?”楚河的自问自答,渐渐的陷入了一种魔障状态。
他好像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怀疑,否定,确信,然后再怀疑,再否定···他似乎已经从怪圈中迷茫,找不到片刻的真实。
但是···放大来说,真实和虚假···不也是一个相对的问题吗?
就像一百块钱,现在我们握在手里,它是真实的,可以换来价值相当的物品。
但是往上推一百年,这一百块···还是钱吗?它还拥有它所拥有的真实价值吗?
“誓言,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你的誓言。值得以为圣人去遵守,无法违背的誓言,那必然有着连你也无法承受的重量和压力。”楚河似乎正在靠近真相,因为女娲已经终于有了动作。
她站起了身,身上衣裙化作雾气散去。
楚河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躯。
他也算是老司机了,但是这一次,他却像是一个青头龟一般,看着这具身体心脏砰砰乱跳。
女娲就这么坦然的看着楚河,没有半点的羞涩。
她是创世的女神,是元初存在的生灵,在纪元之初,没有任何文明时,她本就是这样干净、单纯、毫无挂碍的存在着。
这反而像是她的本相。
楚河相信,女娲这么做,绝不是想要诱惑他,又或者抱着有好东西不能藏私,必须分享出来的‘仁义’心态。
楚河仔细的打量着这具完美的身躯,连每一寸肌肤都不曾放过。
若不是出于尊敬,不能上手。楚河说不定还要亲手用手掌去比量。
“完美的比例,完美的身体,完美的尺寸,一切都符合最完美的定义···而这就是她元初的身体,是她的本相。究竟是她本身塑造了完美,还是完美本身···以她做了定义?”
“一个完美的女人。”
“那就差一个···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