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巫女大人、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其他的世家小姐也纷纷效仿。
寻了个由头就开始争先恐后的表现,现在正妃之位都没有了,她们若不抓紧。
这侧妃之位也只有两个啊。
看着那些个世家小姐们纷纷上前献艺,拓跋肇不温不火的点头,也算给了面子的任凭她们如何表现。
乔菱儿还在恍惚册封之事,倒是没注意其它人。
目光时不时落在了烨哥哥和仙儿姐姐身上。
她从没想过,他说的话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肇儿说了册封,可芸儿姐姐竟然在生辰之日当众指婚了。
虽说,昨晚就说过‘以身相许’,可真到了这时候。
乔菱儿的心中波澜起伏,甚至许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向自己求亲。
而她居然一点都不想拒绝。
此刻,乔菱儿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往事,心里甚至有种莫名的紧张忐忑和后悔。
打从回到沧寰帝都,芸儿的凤旨一下,她就知道他身边早晚会有个名正言顺的伴侣。
却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她自己。
乔菱儿呆怔的坐了很久很久,无意识的把紧张的目光落在了烨哥哥、还有仙儿姐姐的身上。
当年她曾做了那么多的争锋相对之事、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他们会不会……
厌恨她?
拓跋烨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怔然,丰神俊朗的容颜只是微笑着。
他早就注意到肇儿对小菱儿的不同,又在西域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厚,倒是十分高兴。
南宫仙冷艳妖娆的小脸,则有些晦暗。
肇儿在带着小菱儿赴宴的第一天,当晚便和她说了两人之间的婚事。
当时,看着小蚩奴的神色,南宫仙就知道儿子对小菱儿之心是极认真的。
她也不觉得小菱儿有什么不好。
只是,作为母亲总是会担心小菱儿的性格,还有当初的那些曲折过往。
“怎么,还在为肇儿和菱儿之事担心?”
拓跋烨看着她半垂着眼,一副有心事的小模样。
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低柔的问。
“没……没有。”
南宫仙听到他的话,下意识便答了一句。
她心里自然是担心的,当初的种种波折,她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她虽然感恩于乔菱儿在烨哥哥跌入谷底时,救了他的性命。
却也曾经嫉妒过、争锋相对过。
哪怕时隔了很多年,依旧会有不小的情绪。
“仙儿,你可知道为何当年我一再对菱儿纵容?”
拓跋烨看着她那语气,岂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薄唇贴到了她的脸颊边,低声笑道。
一提起这个,南宫仙就有些炸毛。
她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天天压抑自己的亚圣女了。
她现在可是家中的娇宠,不管是拓跋烨也好,还是拓跋肇也罢。
这两个男人都极其宠着她。
当初他任凭小菱儿近身,还对她总是特别温柔。
“此事说来话长了。小菱儿当初历经了巫医一脉的灭门。她历经了太过复杂的过去,就连正常的交际都是花了很多年才走出来的……”
拓跋烨看着她翘着嘴儿,压不住的小脾气,极宠爱的吻了吻她的脸蛋。
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他从未和南宫仙解释过乔菱儿的惨痛过往。
当初,满心都是仇怨恨意的他,无意识的用菱儿来试探着南宫仙。
正因为菱儿根本不懂得‘爱’是什么,他才会对她诸多亲近。
若是换了一个真的对他别有用心的女子,如姒玉那般的,他可就不会这样了。
拓跋烨一贯理智聪明,自然不会在这上面闹什么乱子。
只不过。
当初的小菱儿什么都不明白,却自闭又固执极了。
他感激当初的救命之恩,也要和她解释这些,就是花费数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行得通。
索性一直将错就错了。
明知这是个误会,可病娇极了的某人,只要看到南宫仙因此大吃飞醋。
心底便偷偷的得瑟着。
南宫仙从未听过这些隐秘过往,此刻听到了这些事,不由得睁大了凤眸。
这些过往太久也太深,拓跋烨说给了白纾芸和凌无双,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始终没有告诉南宫仙。
“烨哥哥,你真是……”
突然解开了误会,南宫仙又是惊又是怒,简直是好气又好笑。
时隔那么久,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男人有些方面,简直闷骚到了极点。
也不知是有什么癖好,就喜欢看她吃醋闷闷不乐的样子。
沉稳如拓跋烨,此刻袒露了多年前的隐情,这俊脸也有些挂不住的淡红。
“菱儿就像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没有足够的缘分和爱意,她的心便开不出一朵花来。”
拓跋烨垂着栗眸,掩饰着自己那一丝的尴尬。
承认这么多年的故意,只为看她吃醋介意的样子。
这种幼稚至极的做法,实在是太有损他的‘高大形象’了!
拓跋烨认真的在她耳边低柔说着。
菱儿和他之间的缘分,本就只有兄妹之情、并没有更多的涟漪。
她一直懵懂的认知这个世界,而他早已心有所属、刻骨铭心。
就是因为太了解她,才会一直包容着她的某些桀骜锋利。
若非历经了惨痛到无法承受的过往,谁又会变成那番全身是刺、厌世自闭的尖锐模样?
对她的包容指点,是她唯一需要,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报答了。
“小仙儿,你就放心吧。菱儿虽然看着刺人又任性,可她远比那些世家小姐更纯粹。”
因为从未得到任何人倾心的爱护。
所以一旦心中开出了那朵花,便是倾尽一切的情深不寿。
拓跋烨一点都不担心两人之间的感情。
从西域,小菱儿纵身跃入魔玄祭火就能看出来了。
从小,小蚩奴就是个有主见的。
长到五六岁时,便已经聪慧伶俐的让南宫仙很放心了。
所以,这一次和菱儿之间的指婚,她虽然惊讶意外,却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只因为。
前几天的那一晚,她从未见过肇儿如此决然又霸道的模样。
“嗯,以后你可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南宫仙听了拓跋烨这番话,心里已经散了那些芥蒂,却还是忍不住咕哝了几句。
想到他隐瞒了这么多年,她心底便冒了大片的不满。
“是,谨遵吾妻之命。”
拓跋烨淡淡一笑,只顺着她的话道。
他再也不需要这种幼稚的手段了。
因为他最爱之人,早已回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