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不闻还真不是她说了算,一到鼻子跟前就自动闻到了,不过还真别说,是有一股酒味。
“是有酒味,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从他胃里弄出来的~~”
“是。”
“....”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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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虽说身量挺高,在陵城姑娘里面都算是最高挑的一类,可哪扑得倒傅东离啊,加上这是古代,男女无大防,她却也做不到丢了女儿家的矜持优雅——好吧,主要是怕打不过反被打。
“算了,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就当是我为这个案子出力,但你怎么知道我嗅觉非同寻常?”
“尸体藏于墙内,你那店里无一人察觉异常,也就你好几天前就上蹿下跳,你鼻子不好谁好?何况来这停尸房的时候,老远你就开始捏鼻子,一般有这种嗅觉的除了狗鼻子,天下唯你一人。”
赵锦瑟瘪瘪嘴:“你敢说你没狗鼻子?什么铁锈跟酒味,你自己不也闻到了?!不然会叫我闻?”
“我不用闻,我可以推理。”
“吹吧你!”
傅东离看出赵锦瑟是故意想套他话,“你笨吗?”
“不笨!”
“那你就自己想。”
“....”
赵锦瑟按住自己的胸口,想碎大石。
“接下来别跟了。”
“为何?你去哪?”赵锦瑟正想着目前所得线索呢,见他要甩下他,不由急了。
“你又不愿意用你的狗鼻子,跟着我也是无用,何况你在牢里待了一天,不回家洗洗?”
“...”
她这是被嫌弃脏了?
傅东离管自己离去,竟直接出了府门。
赵锦瑟倒是可以跟着,因为后头两个差役说按石大人的命令,她可以回家,但他们会到赵府依旧看守。
反正就是走哪跟哪,不让她脱身远逃就是了。
这是个闲差事,他们乐得尽忠职守。
赵锦瑟不搭理他们,也不跟着傅东离,为什么不跟?跟个屁啊!
回家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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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州官爱惜羽毛,赵家大小姐却爱惜美貌,被人嫌弃没洗澡很脏,简直是奇耻大辱。
黑着脸的赵锦瑟果断回赵家,结果赵富贵在门口折腾了个火盆,把她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
“踏一踏,去去晦气,来来,快点!”
“哎呦我的亲爹,得了吧,我这嫌疑还没洗脱呢,而且你这是小火盆吗?火势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烤了呢~”
虽然嫌弃,赵锦瑟还是配合得撩起裙摆尽量优雅地跳过火盆,然后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一身衣物,再熏点香水,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怎么?案子很难吗?”赵富贵忧心案子,在她洗完澡后赶来,赵锦瑟并未把线索跟他说明,只说时间这么短,线索不多。
见她神色疲惫,赵富贵知道她肯定在牢里没睡好,就让她好生睡一觉,“没准你醒来案子就破了呢!”
“希望如此。”
赵锦瑟躺下眯着眼,过了一会,忽然睁开眼。
她知道死者是谁了!
第8章 .搬运
午后阳光暖洋洋,道旁清风微微凉。
赵锦瑟赶到杏花街,这条街是陵城有名的“贫民区”,多是城中贫苦农家居住地,也是外来务工的人租赁居住的地方,因赵锦瑟衣着华贵,美貌如花,引来不少百姓观望,也有不少地痞流子聚集,但并未有人上前搭讪调戏。
因为后面跟着两个官差跟四个五大三粗的赵家仆役,谁敢放肆?
门推开,赵锦瑟看了一眼有些空荡的院子,小心踩着走进去,屋子门是开的,里面有些昏暗,她探了探脑袋往里面看,“傅东离?傅先生?姓傅的?你在吗?”
她小心翼翼走进去,才踏入半只脚,忽然看到门外倾泻进来的阳光有一处长长阴影。
这阴影不是她的,就在她身边。
赵锦瑟吓了一跳,抬手往旁边就是一拳!
砰!被击中的人倒在门上,捂着肚子,后面的差役跟仆役听到动静纷纷破门冲进来,一看~~
“傅先生!”
赵锦瑟也才看清是傅东离,忙收回拳头,询问他怎么样了。
“赵姑娘这是故意报复我?”傅东离揉着腹部,眉头紧锁。
“我..我怎知道是你!刚刚喊你又不应,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
赵锦瑟也不大好意思,怕他有个好歹,便说要带他去问医。
“我休息下便好,不过赵姑娘力气挺大。”
这对一个美女来说不是一个夸奖,虽然她是东北一枝花。
“还好啦,我平常力气很小的,倒是傅先生你看起来高高挺挺的,但挺没用的啊,难怪长得白白嫩嫩的。”
互相伤害么,谁不会啊。
呵呵。
见不是危险人物,差役跟仆役也就不管了,而且这屋子没住人好多天,灰尘不少,他们也没久待,到院子去了。
“你真没事了?还是看个医生吧,我出钱。”
“没事,你这么紧张作甚?”傅东离看她一再要求看医生,顿有一种错觉,这赵家姑娘外在精明,其实心地还是好的。
“废话,万一你日后有什么伤情反复讹上我怎么办,毕竟我这么富裕。”
傅东离漠了下,淡淡提醒她:“恕我直言,目前你还是戴罪之身。”
这种蛋蛋的威胁感。
赵锦瑟马上改口:“当然,被傅先生你怎么讹我都心甘情愿。”
“呵!罢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东离凉凉看她,双手负背,说:“肯用你的狗鼻子相助我查案,还是已猜到案情一二?”
这才是正经事儿啊!赵锦瑟忙细细说起自己在家里想到的事情。
“第一,簪子这东西乃女人之物。第二,死者身上双臂有抓挠伤,胸口也有捶打痕,这一般是女子撒泼厮打的特点。这两点加起来,可以猜测有个女子是参与此案的,但是呢,那铁针入脑的方式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到,于是死者胃里的酒就得到了应证——那女子便是用酒灌晕了死者,或者死者自己本身已喝醉,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后,女子将铁针刺入他脑袋~并因为极度的怒意,断指插簪!”
赵锦瑟脑洞大开,也来了劲儿。
傅东离没什么反应,问:“然后呢?”
然后?赵锦瑟眉梢飞扬,“就知道你这人挑剔!我还知道死者是谁。陈家知道吧,就是陈家夫人把那店铺卖给我的,我没问题,那肯定就是他们家有问题啊!”
“劳工是你雇的,不是她雇的,中墙也是你接了店后才砌成的,你说她有问题,但相比之下,依旧是你最有嫌疑。”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赵锦瑟一时哑口无言,但一想又皱眉了,“不对,那中墙是陈家夫人建议我砌的,因为本来那屋子是空置的,并不做商用,她知道我要开店,就说那还缺一面中壁,不过在我们陵城,店铺内部装修样式都有这样一面中壁,俗称风水壁,招财引富,她那样推荐也很自然,毕竟这是风俗。”
傅东离似乎对赵锦瑟这番话有些在意,“那在场可还有他人?”
“好几个人啊,我跟陈夫人带着的丫鬟仆役都在,她的管家也在。”
然后差人去工人所雇人,一切都很自然而然,并无什么蹊跷,现在赵锦瑟想来都挑不出毛病。
“如果说陈夫人要陷害我,我不太相信,毕竟我赵家跟陈家并无仇怨。”虽说提及陈家是为了自保,但赵锦瑟也有自己的谨慎。
傅东离瞥过她,幽幽道:“若是你父亲跟陈家有生意冲突,也未可知。”
赵锦瑟撇嘴,“那我更相信是她嫉妒我的美貌。”
这么肯定?
傅东离眼里略思索,却不再说话。
“对了,你还没问我认定的死者是谁呢。”
“陈家老爷。”傅东离没问她,自己说了。
愣松了下,赵锦瑟难掩吃惊,“你怎知道我猜的是他?”
“刚刚你笃定你父亲跟陈家并无生意场上的冲突,可见对两家生意是深知的,我也听说过陈家
主要经营绸货,时常南来北走,在外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恰好本案案发后并未对上任何失踪案,也没有百姓来报官认尸,可见这死者若非外地人就是工作营生所需,失踪也无人怀疑。
当然你并不会因此就认定是陈家老爷,但因为你见过或者听过此人,知道他的大概身高,又匹配死者尸身衣物才联想到他,恰好,我也想到是他。”
那样上等的衣物,整个陵城穿得起的也在少数,结合地点跟时间还有大概案情细节,那位陈家老爷是最有可能的。
“丫,你还挺厉害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猜死者就是那陈瑞生。”
赵锦瑟挺佩服傅东离的,提起陈瑞生,她皱眉:“不过我没见过他,只听说此人比较好色,就是平常有酒宴往来,我爹也从不让我见他。”
顿了下,赵锦瑟也说:“但我知道他跟陈家夫人久来不和,时常打闹,前段时间也便是我买店铺的那时候,他们两夫妻还大打出手。不过这条线索我建议你只拿来当参考,不能完全凭此先入为主。”
这话有些奇怪,她提及的这事对陈夫人是十分不利的,毕竟买店面的事情就跟她有关,可她又特意说明?
似乎看出傅东离怀疑,赵锦瑟忙说:“我这可不是故作善良,只是杀人命案这种事儿必然要讲究理性分析跟铁定证据,这种想当然的线索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也就跟你说说,真让我上衙门,我也不会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你好像对那嫌疑颇大的陈夫人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