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摸摸鼻尖,干笑两声,他记得身上有案子,但总觉得这个案子跟了好久,快该收尾了,而通常这时候,他们这些透媒枳懦龉畹幕幔潮阌紊酵嫠胤潘梢话蚜恕
哪像现在,天天累得像死狗,结果还没办完案子。
正在两人说笑的当口,李玉忽然开口,他缓缓伸出指头,指着不远处的老和尚,声问,“你们,牟德法僧的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一行人闻言,齐刷刷地过去。
只见原本站在墙壁角落里的牟德法僧,现在改站为坐,一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一把红丝线,手指灵活地左右上下翻飞着,似乎是正在编什么绳子似的。
他的眼睛依旧是覆着一层厚厚的白茧,表情迟钝而呆滞地着前方的一片空地。
楚歌纳闷地朝他晃了晃手,出声问道,“老和尚,你这是在编什么啊?”
牟德法僧充耳不闻,两只手依旧是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编织的动作。
竹真真见状皱起了眉头,她上前一步,开口最后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听得见我们的声音么?”
“……”
没有人应声。
竹真真微抿起嘴,稍稍犹豫了两秒,便一手抓过牟德法僧手上编织的一把红绳。
所有人都以为,这下那个老和尚总得停下来一眼他们了吧?
却不曾想,那个老和尚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变化,还是保持着原先的编织动作。
他手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娴熟无比。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像是一遍遍彩排过似的。
屋里暖黄色的灯光晕染在所有人的身上,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暖风从头顶通风口吹出,却没人觉得暖和。
他们着牟德法僧就着那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神情也渐渐地从呆滞空茫,变得专注有神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方拾一与应辞对视了一眼,牟德法师让他们必须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难道就是这个?
“这是……梦游?”楚歌纳闷问道。
“神他……梦游,你见过谁家梦游表情还带变的?”竹真真极顺口的一句粗话就要溜出嘴,忽然想起老师就在边上,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楚歌摸摸鼻尖,心道,说不定是梦里见什么了,表情会变不是很正常?人做噩梦,表情还狰狞呢。
牟德法僧的动作忽地一停,像是最后编织上了一个结一样。
楚歌悄声问道,“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牟德法僧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李玉。
他摊开双手,像是捧着什么似的,走到李玉面前。
竹真真低头了眼刚才抢来的那把红绳,绳子编了一半没编完,就被她给抢走了。
牟德法僧“”着李玉,声音平淡无波,说的话却让李玉平白惊起一身冷汗:“我给你的开光符,你怎么能弄丢了?我又给你做了一根,这回一定要好好收着,不会有第三根了。”
李玉后退两步,说道,“不用了,符还是要自己求来的才心诚,不能受人家送的。”
牟德法僧脸色不变,只是跟着向前逼近两步,重复道,“我给你的开光符,你怎么能弄丢了?我又给你做了一根,这回一定要好好收着,不会有第三根了。”
李玉脸色煞白,还没等他出声求助,应辞和方拾一就分别出手了。
方拾一提着李玉的后颈衣领把人提走,站在先前李玉的位置上,向老僧人,伸手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他伸手虚空抓了一把,像是把那根符捏在手里似的。
牟德法僧的脸上露出三分困惑,似乎隐约察觉到有哪里不大对劲,却又辨别不出来。
方拾一微微弯了弯嘴角,不管牟德法僧是撞了邪,还是心里住了魔,那个东西起来都没什么智商。
就在这时,头顶的通风口传来一声动静,所有人,除了牟德法僧,全都抬头了过去——
只见应辞一脚借力踏在矮茶几上,茶几玻璃上出现一圈圈蜘蛛似的碎纹,他一手徒手掰开通风的栅栏窗子,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挣动不断的东西。
他微一使劲,猛地把那个东西从头顶的通风口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