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方鸿的脑海,刹那间所有困扰着方鸿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方鸿从未觉得自己看这个世界的眼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透彻,这一刻他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用新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非常了解的世界。
“这就是传承的力量吗?”方鸿喜不自禁,当下开始专注于那些超越自己以前所修炼的所谓修习法门的功法,并且尝试着把它说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方鸿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用语言或者其他任何表现形式将这种只属于传承的信息表达出来!
“难道是传承自带的禁制!”方鸿心中一凛,很快意识到了这种传承的可怕和可贵之处。
原来,地狱使者之前说不清楚这门功夫究竟是什么,是受到了禁制的限制。
“现在,你已经不需要那些什么战技、战能的玩意儿就能毫无阻碍的和异**流了。”地狱使者说着,自己身上的火焰褪去,赤焰烈马也随之变成了正常的形态。
“不用我多说什么,相比你已经全部了解了吧。”地狱使者和方鸿两人心知肚明,都知道他言下之意指的是什么。
方鸿此刻重新和雷霆战虎合二为一,比起之前,他们的配合好像更加默契了。
雷霆战虎重归方鸿的识海,方鸿却是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莲台一步。
仅凭意念便能联合异兽之力打出威力巨大的雷霆之力,方鸿此时的实力可见一斑。
“都结束了,你可以下来了。”地狱使者向方鸿招手,示意他从莲台上下来。
方鸿依言走下莲台,站在了地狱使者面前。
地狱使者笑一笑,对方鸿说道:“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新一届的地狱使者,而我将成为罗生门的守护者镇守这些受罪的恶灵。”
“身为地狱使者应尽的义务,我自当义不容辞。”方鸿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的。”地狱使者笑着说道:“罗生门选中的继承人怎么会做不到这一点?你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方鸿向这位前辈躬身行了一礼,默然道:“多谢前辈赐予晚辈这场逆天的造化,晚辈感激不尽!”
“无需如此。”地狱使者笑道:“这门功夫的传承历来就是如此,你只需如我一般将这门方鸿传承下去,就可以了。”
大义凛然,莫若如此。
方鸿自从离开肃宗辅院以后,再也没有轻易给别人下过跪,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个虬壮的汉子,竟俯身拜倒,郑重的行了一个谢师礼。
原本,地狱使者所做的只是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已,就算方鸿不会对他心存感激,乃至恩将仇报,他也会尽心尽力的将这门功夫传给他。
此刻方鸿俯身在地,郑重谢师,不禁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为之一润。
想到年,那个才华横溢,资质卓越的师兄,若是能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
往事不堪回首,地狱使者扶起方鸿,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缓缓说道:“我别无他求,只盼你能如此这般行事,奉行一生,也不枉这门旷世传承继承于你!”
方鸿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然下定决心。
决不能让曾经的悲剧重演。
这是被封印在禁制里的秘密,也是禁制存在的缘由。
新旧两代地狱使者就此诞生,作为行走在罗生门外的地狱使者,方鸿必须恪守传承守则,在例行地狱使者的义务之时真正蜕变为一个合格的地狱使者。
瘫倒在罗生门外的左幽和心月已经昏了过去,要不是方鸿从罗生门里出来的及时,两人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方鸿抱起左幽,探查了一番她的生命体征之后发现,左幽只是因为能海被损无法调动战能,以至于让她的体质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人。
没有充沛的战能支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在又饥又渴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躺在旷野中呢?
知晓左幽并无生命危险,只是由于在失去战能滋润的情况下长时间没有得到能量的补充从而导致虚脱而已,方鸿便将单掌置于左幽后心,输了一些能量给她。
不多时,左幽醒转。
“我的能海……”一醒来,左幽便发现自己的能海已然如同枯竭的河床一般,毫无生气可言,这样的伤势,只怕再去万香谷找食神要来甘露都于事无补了。
“不要沮丧,天无绝人之路。”方鸿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安慰左幽,但是的确有道理。
“哦!对了,你的能海也受到了障气的侵蚀,你怎么……”左幽又是惊讶又是欢喜,难道方鸿有办法恢复能海?
方鸿知道左幽想问什么,但他不忍心告诉左幽自己是得到了设有禁制的传承才拥有了比战能更高一级的能量。
于是方鸿顺着左幽的话,对左幽说道:“能海是有办法修复的,你不要心急,等你养好了伤,我就帮你恢复能海。”
左幽心中有些诧异,为什么方鸿现在不能帮自己修复能海的伤势,非要等到自己养好伤势以后才修复能海?自己身上的这点小伤要是放在战能全盛的时候,只消片刻就能愈好如新,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方鸿纯净绵薄的战能自己却是感受的真真切切的,或许是修复能海有什么条件吧,要知道方鸿所遭受的障气侵蚀可要比左幽强得多,既然方鸿都能恢复,那么自己也一点可以恢复的。
左幽如是想,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其实,左幽不知道的是,她所感受到的来自方鸿的所谓“战能”,根本就不是她以往认识到的战能,方鸿此时修炼和运用的可是超越战能的更高级的能量存在,抛开传承的禁制不说,单是这种能量的神奇,方鸿就很难和左幽讲的明白。
毕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超出了认知能力范畴的事情,理解起来总是很难的。
甚至于——根本就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