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澜心里明白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事关谢宗,他自然不愿意让这两个人落到谢景手上,一边不紧不慢的与谢景互相演戏,一边安抚着怀中“醉酒”的小姑娘。
他掌心轻抚着乔玥的背脊,哪怕隔着厚厚的氅衣布料,乔玥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修长有力的指节,好像每一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似的,只稍稍一碰,就带起一阵惹人心颤的悸动。
酥酥.麻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却又格外令她难受。
那团火苗越烧越旺,从心头直往上窜,乔玥大脑昏昏沉沉已经没有丝毫理智可言,浑身燥热的她只觉得这些衣服碍事的很,不但自己的衣服碍事,就连季长澜的衣服也碍事。
趁着季长澜与谢景说话的功夫,那双小手再次揪上了季长澜的衣襟,像条鱼似的顺着他领口滑了进去,直接碰上了他清润如玉的肌肤。
季长澜身子一僵,蓦然低眸。
唰——
绣着金丝团纹的领口被乔玥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
四周忽然安静。
几道目光向季长澜看去。
鸦青羽缎的遮掩下,小姑娘将滚烫的面颊贴上了男人胸口。
季长澜呼吸一沉,眸底凝冰直勾勾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意挡都挡不住。
“她吃了什么?”
气息骤冷,丫鬟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恐惧,她不敢再隐瞒,伏着身子哆哆嗦嗦道:“百、百玉春……”
裴婴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腿就向两人踢去。
季长澜口中漫上淡淡的血腥气,丝毫不管谢景比他还难看的面色,抱着乔玥离开了小径。
一路上,乔玥的手直往男人衣领里探,季长澜表面羽缎虽然整洁,可里面的衣襟早已被小姑娘抓得狼狈不堪,上好的云锦布料被扯了三四道口子,又滚又烫的额头湿哒哒的贴在他锁骨处,猫儿似的蹭来蹭去。
马夫一直守在靖王府门口,看到季长澜出来愣了一下,慌忙行礼道:“侯爷要去哪?”
“回府。”
季长澜抱着乔玥坐到车上,低眸正要看一下乔玥的情况,小姑娘却睁着一双含水的杏眸儿吻住他的唇。
娇娇软软,又生涩至极。
季长澜羽睫轻颤,掌心顺势扣上她后脑,舌尖从她唇齿间探了进去。
两人都喝了些酒,小姑娘口中未散去的花糕香气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腻一缕缕勾人。
季长澜呼吸微沉,半阖的眸子漾着浅浅弥漫的水雾,在光线黯淡车厢中潋滟如华,过了半晌才微微撤开,修长的指尖轻轻擦过乔玥唇瓣上的水渍,低声问她:“舒服些了?”
乔玥睁着迷蒙的杏眼儿点了点头,但只是一瞬又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软声细语的娇哼着:“难受……”
药性最烈的百玉春,当然难受了。中了此药之人无论男女,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发作,动情时只想寻欢,全无半点儿理智可言。
只因乔玥没有情根,发作的才比旁人慢些。
今天宴席上谢景走后他就觉得不对,没多久也借身体不适的原由离开了。他想到了谢宗会找机会引起他和谢景的争端,却没想到谢宗会用如此阴损的法子利用乔玥。
倘若他今天去晚了,又或者没有察觉到异样……
季长澜五指收紧,眸色冷凝如冰。
他揽住怀中软绵绵的小姑娘,从一旁药箱里拿出一粒缓解药性的药丸,指尖撬开乔玥的牙齿想给她喂进去。
可乔玥却将头一偏,对着他指尖就是一口。
血腥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乔玥呆了一呆,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神智,抬眸看向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茫然的喊了一声:“……侯爷。”
“嗯?”季长澜唇角微扬,懒洋洋的用伤口轻蹭着她舌尖,似笑非笑的问,“你还知道我是谁?”
乔玥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张嘴想把他的手指吐出来,可季长澜反而用手在她嘴巴里搅了两下,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问:“那你刚刚在亲谁?”
乔玥眨眨眼睛:“侯爷。”
季长澜问:“侯爷是谁?”
乔玥艰难的摇头,体内的燥热催使她又向男人靠了过来,微张着嘴巴就要吻上他的唇,可季长澜却捏住她的下巴,只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嗯?侯爷是谁。”
唇瓣上沾染的气味儿惹的乔玥心里那团火苗愈发沉重了,细.嫩的小手在他脖颈上蹭了又蹭,面料上好的羽缎被她抓的凌乱不堪,看着男人微微露出的锁骨,她拧着眉毛过了半晌才哼哼出一声:“季、季长澜……”
季长澜缓缓呼出一口气,指尖轻轻擦过少女的面颊。
柔软的触感伴着滚烫的温度涌入心脏,娇嗔似的语调又柔又媚,勾的他恨不得将她立刻按在怀里,像梦里那样,狠狠欺负,欺负的她眼眶微红,浑身绵软,颤着语调一遍遍讨饶才好……
季长澜眼底肆虐欲.望渐浓,忽然低眸贴近她耳畔,嗓音暗哑道:“玥儿,是你自己不肯吃药的,待会儿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最阴暗的小秘密暴露了。
乔玥: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求着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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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迷迷糊糊的乔玥根本不懂这个“后悔”是什么意思。
她睁大水雾润泽的杏眼儿瞧着他, 呆呆的摇了摇头, 一双手又去解季长澜的衣服。
鸦青羽缎垂落在侧, 玄黑衣领半敞, 隐约可见里面白皙的胸膛,他衣衫不整靠在软榻上的样子要多性感有多性感,与平时的清冷禁.欲全然不同, 却对神志不清的小姑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要解药做什么呢。
乔玥觉得他就是唯一的解药。
嘶——
那双小手又将他衣服扯开了一道, 季长澜一动不动的态度颇有几分随她胡来的意味儿, 乔玥胆子越来越大,本就没有什么经验的她,几乎本能地向季长澜锁骨咬去。
尖锐的刺痛传来,季长澜羽睫轻颤, 低眸看向小姑娘被血渍浸染的唇, 轻声笑道:“跟谁学的?”
他没有拉开她,反而十分纵容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暗光下的眼眸犹如美玉:“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过你咬人?”
乔玥怔了怔。
她歪着脑袋瞧他的样子无辜至极, 那双水濛濛的杏眼儿就好像是在问:我这样做不对吗?
季长澜指腹缓缓擦过她唇瓣, 点点嫣红晕染开来, 略微灼烫的温度勾的他眸色渐深, 低头正要吻下去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夫不敢掀帘子,只在车厢外恭敬道:“侯爷,到了。”
季长澜“嗯”了一声,暗哑的嗓音略有些沉闷。
他垂眸整理着衣服, 衣襟处的褶皱被慢慢抚平,神色淡然的样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举手投足优雅至极,只有胸口处破碎的布料证明着小姑娘刚刚的暴行。
像是有些不满锁骨处的咬痕被遮住,乔玥皱着眉头又要将他衣襟拉开时,季长澜却揽着她的肩膀,反手将她小手钳到身后,看着她面色绯红的难受样子,微微低眸在她面颊上吻了一口,柔声哄道:“乖啊,回去再说。”
清清凉凉的触感落下,乔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季长澜拉过羽缎,将她身子牢牢裹住,抱着她下了马车。
两人回到房间里,丫鬟们看见乔玥面色通红的样子,连忙迎了上来,问道:“小夫人病了?”
“没有。”季长澜淡声吩咐,“把铜炉生了。”
“是。”
丫鬟们三三两两的生着火炉,感受到房间里静谧的气氛,怀中的小姑娘又不安的扭动起来,衣摆晃动间,绣纹精致的羽缎垂落,乔玥揪扯着季长澜衣襟的模样,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视线里。
房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周围丫鬟全都愣住了,几乎控制不住的将目光落在了季长澜身上。
只见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姑娘,长睫遮掩下的眸底深色不明,冷白的脖颈处,隐约可见一抹刺眼鲜艳的红,衣襟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强大的气场竟让神志不清的乔玥也安静了一瞬。
他缓缓扯下羽缎丢到地上,面容平静道:“都出去罢。”
这会儿便是年龄尚小的宝笙,也看出两人要做什么了。
丫鬟们全都面红耳赤的退了出去。
房门被应声关上,季长澜将乔玥放入榻中,垂眸看着她红扑扑的面颊,忽然笑了笑,一改方才淡漠的态度,微弯着唇角问:“就这么想要我,一刻也等不及?”
乔玥杏眸里满是润泽的水雾,像是没听清他话似的,轻声哼哼着“难受”。
季长澜指尖轻擦着她的唇瓣,眸底颜色渐深,却像是故意似的,箍着她的手不让她动:“说啊,想不想?”
乔玥这会儿已经没有丝毫理智可言,听他问起,连忙婆娑着水盈盈杏眼儿说了声:“想。”
“想谁?”
“想侯爷……想季、季长澜……”
男人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俯身贴近她耳畔,嗓音暗哑道:“那你叫声阿凌听听。”
小姑娘愣了一瞬,微张着唇瓣,又软又媚的喊他:“阿凌。”
季长澜低头含住她的唇。
药物将感官放大,乔玥被他吻的迷迷糊糊,直到刺痛传来时,她的的眉毛才骤然拧在一起,那种陌生不适的感觉完全不亚于第一次,水雾润泽的杏眼儿当即便落下泪来,糯糯的喊了声:“疼。”
季长澜吮去她眼角的泪珠,气息微微凌乱:“你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
小小的姑娘又娇又软,哪怕中了药也承受不住他的力道。
偏偏又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抱着他脖子,勾得他连呼吸都难以自抑。
本想等她适应些再欺负她的……
“算了。”
季长澜缓了口气,忽然单手箍住她手腕推到头顶,自主权完全丧失姿势让乔玥不安的挣扎起来,可季长澜却置之不理,反而极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面颊,安抚似的动作与他眼中暴虐的欲.望全然不符,那越燃越烈的火光仿佛要将乔玥也焚烧殆尽了。
“谁让你这样的,我都没有教过你……”季长澜低低笑了一声,暗色浓重的眸子幽幽凝视着她,嗓音哑的厉害,“玥儿,是你求我的。”
怀中的小姑娘浑然不知危险逼近,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瞬间席来狂风暴雨彻底淹没了……
*
谢景和季长澜都没有再回宴席中。
气氛诡异的沉静,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看坐在正中的谢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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