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离皱了皱眉。
莫不是自己刚才踹得重了?还是这小子身体娇弱,还是刚才在台阶上……
接着,一声压抑的、沙哑的、甚至因为破了音而听起来有些滑稽的哭声,从这小子捂着脸的手底下,骤然爆发了出来。
秦将离:“……。”
接着,他便听到这小子捂着脸,躺在地上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我才不是师尊养的小玩意呢,呜呜呜呜呜你胡说,你干嘛不杀了我,你留着我就是为了羞辱我,我才不是小玩意……”
秦将离被他哭得头疼。
这小子像是真的不怕死了一般,拿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无赖劲头,躺在他这儿便撒着泼哭了起来。
当然,姜启泓此时的确是又害怕又委屈,这么多情绪压抑在他身上,他这么个丁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的小子,自然是绷不住了。
他不想绷着了,只想将情绪全都发泄出来,接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再说了,这个死魔头,怎么能说自己是师尊养的小动物呢!!
秦将离懒得再管他,抬手召来了下人。
那两个婢女皆是筑基期的魔修,制住这个撒泼打滚的小子自然不在话下。
“把他带下去,安置起来。”秦将离揉了揉眉心,说道。“别再让本尊听着他的哭声。”
那两个婢女连忙应下,把地上的姜启泓抬起来,退了下去。
抬出殿门口的时候,姜启泓还哭着,扯着嗓子跟秦将离放狠话。
“你最好杀了我!大魔头,不然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将离理都没理他,那两个侍女倒是惊出了一背冷汗。
这孩子闹成这样了,魔尊居然没杀他,而只是将他软禁起来?
这孩子是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
凌霄听到裴涣的回话,一股火气窜上心头,几乎要对面前的这个孩子动手。
但他那数十年养成的君子风骨,堪堪拦住了他。
他咬牙问道:“为什么拿着他的令牌。”
裴涣小声说道:“……是启泓哥自己给我的。”
凌霄怒道:“所以你便任凭他们将姜启泓丢下?他连炼气都未到,如何只身回到门派中?”
裴涣低着头,支吾半晌,说道:“……我怕。”
凌霄并不会说脏话,此时听到他这一副可怜巴巴的弱小模样,竟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说。
他冷然一抬手,便想将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子结果在手下。
就在这时,凌以筠抬手拦住了他。
一直没有言语的凌以筠对凌霄摇了摇头,接着走上前来,一把抽出了裴涣手里姜启泓的令牌。
接着,他温声问道:“你自己的令牌呢?”
裴涣见面前这人温声细语的,便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依傍。他求救一般,翻出了自己的令牌,双手递上去。
他刚才见凌以筠一直不说话,他心里还害怕呢。
毕竟刚才,那管理飞行法器的弟子查他们二人的身份时,姜启泓是打算拿出令牌之后,让那弟子直接带他二人去找凌霄的。但是裴涣一时有些害怕,怕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凌霄将自己赶回去,于是慌乱之下,把姜启泓的令牌抢走了,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就是姜启泓。
当时姜启泓满脸震惊,但却没有揭穿他。
裴涣本就做贼心虚,但此时终于听到了凌以筠的声音,心便放下了一半。
毕竟,他可是听说过。这凌以筠师叔祖,是出了名的君子如玉,温和通融。既然他出声了,那么自己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说不定还能一起去那仙道大会,反正那个法器上还有那么多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