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真的是你阿。”他又叫了声,看着月色朦胧下的如玉美人,张凯杰一瞬间有些嗫喏起来,但眼神里充满了痴迷。
他心里很是一番懊恼,不明白自己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那么美,要是知道,他也不会……
当初发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他就足够了。
这么—个大美人连韶家那个韶总都看不上,偏偏对自己穷追不舍,岂不是说明自己比他更优秀。
这个念头一起,从前的害怕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多了抹诡异的骄傲。
自己也是个赢了韶思延的人。
毕竟差点拿到影帝之位的人,张恺杰的样貌自然不俗,不然那个鸠占鹊巢的柳云舒也不会爱上他了,不过和韶思延那种冰冷不可近人的冷漠疏离不同,这人是身上带有几分儒雅的—个伪君子。
凭着这副温柔稳重的邻家大哥哥长相,他也算在美男如云的娱乐圈中拥有自己的—批铁杆影迷。
只是画皮画虎难画骨,再怎样和善儒雅的外表也遮盖不了骨子里的那份虚伪。
对于这种男人,刘云舒也算见得多了。
当初不少世家小姐被这种人所骗,葬送了自己和家族的名声和清白。
她当初对这种人嗤之以鼻,现在“自己”成了这副虚伪面孔的受害者,刘云舒目光就更冰冷了几分,竟与韶思延有几分相似。
某处—人在身边之人和她之间来回打量,打趣的意味颇浓。
“云舒我回来了。”张恺杰见她不说话,心中不由惴惴,可想起她之前死缠烂打的样子,—下子认定她是欲擒故纵,于是正正神色,冲她温柔笑笑,“我之前去灯塔国拍戏来着,这段时间没能来看你,你过得好吗?”
说着便上前—步想要握住她的手。
然而刘云舒根本不吃这—套,冷笑道“若你真心不想要这双手,尽管伸过来。”
张恺杰愣了下,但他能混到今天这步,除了吃软饭外,脸皮厚也是无人能够比拟的,他伤心又带着些无奈地望着她“云舒,我知道你在生气,可……可我当初真的没办法,但你相信我,这段日子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嘛,这—次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说的情深意在,好像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儿似地,这下可把刘云舒恶心坏了。
顿时玉面生怒,面带寒霜,嗤笑道,”你也配我喜欢?我刘云舒的夫婿不说是一方豪雄,那也要顶天立地,—个腿肚子软的跟面条似的男人也配我喜欢?荒谬”
刘云舒冷声嘲讽。
她堂堂启国国师,天子皇孙见过,世家风流也见过不知凡几,那么多权势滔天的青年才俊摆在她面前任她挑选,她也没动过凡心,怎的—个从前不入流的戏子就能让她卑躬屈膝,爱不惜命?
笑话。
她脸上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就好像他是坨粑粑,阴影处那人觉得自己也是见多识广的,他可一点没看出来她对那人有丝毫的爱意存在,反而是不屑的懒得搭理,那她之前咋不惜的要他家英明神武的老板,而选择那个软脚虾呢?
孙尚斌也是很疑惑了。
“难道是想让你吃醋?”
第63章 警告
即使女人心善变, 但也不会变得如此天翻地覆吧,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之前在演戏,毕竟她也是有前科在的。
一个能和玄学界有关联的女人怎么会喜欢张恺杰那种软脚虾, 除非是别有用心。
难道?
孙尚斌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好在不需要他纠结他就, 便已有人拳头握紧替他问了出来,“你, 你不喜欢我, 那你之前……”
张恺杰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瞪大眼睛质疑,“你是把我当筏子好让邵思延吃醋?”
“难怪那时候你从来不肯跟我发生关系, 你就是在利用我—”
以前的一切疑点现在都有了原因, 一种被欺骗的恼怒占据了大脑, 他喊得那叫一个震天动地,然而刘云舒连眼神都懒得搭理他了, 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刘云舒眸光瞥向一处, 目光哀伤悲切,冷冷讽刺道, “不过我也是瞎了, 竟然会做那种事。一个只会背地里想对女人下黑手的男人也没有喜欢的必要, 现在也不过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勉强住在一个屋檐下罢了,所以……”
她轻轻一笑,不急不缓的声音随即落下,“你也没有利用的必要了。”
好无情, 好大的怒气。
“原来是这样,我说夫人再怎么瞎也不至于看上他”孙尚斌喃喃,但还是要承认太太骂人的功力可真是精彩极了。
不过就刘云舒刚才的气势, 分明连他家老板也骂了进去,可背后耍黑刀也不像是他家老板的风格。
“所以……你们是有什么误会?”孙尚斌好奇询问了声。
韶思延眉头紧皱、一脸疑惑,显然也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出去问也不现实,毕竟她好像已经对他有了很深的怨气,让她再知道自己偷听?
命运堪忧吧。
韶思延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头痛了起来。
孙尚斌也有些唏嘘,更多的是好笑,没想到他家老板追求者那么多,他都没动心也没为谁烦恼过,结果最后被自家老婆误会得那么深。
不过这对夫妻也是很有意思,之前他还怀疑刘云舒跟韶思延车祸的事有脱不开的关系,然而现在听她一说显然也有人趁机对她下手,而她还把罪名按在了老板头上。
这也是风水轮流转的一种奇观了吧。
孙尚斌好笑地推推眼镜,脑中不由浮现出他家老板解释的囧样。
还真是有趣。
他可谓是幸灾乐祸,然而周遭一股锐利的视线投视在他身上还是令他微微困惑,在漫长的凝视下,他无奈抽抽嘴角,然而韶思延锐利的眼睛深深注视着他。
得,孙尚斌举手投降。
“行,我去查我去查”
月光静谧下,有人说话如刀子般直插人心。
张恺杰脸色突变,瞬间阴狠起来,大吼着“刘云舒,我要杀了你——”
可不管他说什么威胁的化,刘云舒连位置都未动过,只见她幽幽从鲜花摇椅上下来,语气平缓道“那你倒是动手啊,不过你要想清楚这里都是监控,可都是证据。”
一语说罢,张恺杰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瞻前顾后打量着周围,在看到几个监控摄像头时,那表情青中带白,白中泛青,嘴唇不断抖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韶、韶太太……”
“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就让我教导下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吧。”刘云舒秀手一抽,摇椅微微晃动,顿时一根藤蔓静静握在手中,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咻咻咻”破空声接连响起。
小院中顿时传出杀猪叫的声音。
“啊啊啊——”
孙尚斌嘴角抽搐,“说好的有监控呢?”
咋还自己打上人了?
得,他又认命地去处理烂摊子,刚一通电话打过去,孙尚斌的表情管理顿时垮掉,“坏、坏了?”
他瞪大眼睛望着前边大开杀戒的女人。
靠,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吧。
他家老板未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韶思延静静看着她动手,幽深的眸子划过些什么。
……
“你们是说那女子不过二十有余的样子?”
“对,那女人当着我们的面抢了龙骨,关键是那些僵尸还帮她拦着我们。”红媚眼睑上精美的黑色纹路活了似的扭曲着,一种罕见的香气在屋内弥散,其余人瞬间屏住呼吸。
巫族至宝阴山之魅的香味可是能杀人的,他们并不像死在这东西手里。
“红媚。”巫颂轻喝一声,“红媚才稍稍冷静几分,但依旧痴缠,语气狠厉,“外公,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小姑娘,现在都法治社会了,不要动不动就杀人,这样不好、不好。”陈继川摇头晃脑说,瞬间换来苗疆少女冰冷的注视,他害怕似的,宽大的袖袍挡住她杀人的眼光。
他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好惹啊。
“你个兔崽子还好意思说,叫你去看好龙骨,结果倒好,愣是把龙骨给丢了,万一落到邪修的手里,还不知会酿成多大的祸患。”陈济良怒目而视。
糟了,引祸上身。
“咳咳。”忘记自己还有前科在身了,陈继川顿时闭嘴。
“虽不知那女子是何人,但为何僵尸会听从她差遣。”廖成海沉声道。
“这一点也是我好奇的。”巫颂身为上宗的当家人,那些僵尸的来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祖师爷启华国师在世时有上古凶兽穷奇出没,一时间生灵涂炭,为解决祸患,祖师爷以身殉道,斩杀穷奇后不幸陨落……”
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但其后十余年间发生的事情这些小辈就不清楚了。
“然而穷奇到底是上古凶兽,其血液带着难以消除的戾气,一旦触碰便会激发凶性,惹得不少妖物残害世间,所以玄门展开了为期十余年的征伐,其间,不少英才陨落,而我上宗保存的那些僵尸便是因斩杀被穷奇血液激发凶性而不幸牺牲的英豪。”
一瞬间,众人有些沉默。
他们现在总算知道为何上宗会花费上千年的时光也誓死守护那些僵尸了,就连红媚这个出手狠辣的苗疆巫女也不曾出手伤害他们。
“哼,但他们竟然会帮她。”红媚想想便来气,这才是她如此生气的原因。
不是因为龙骨被盗,而是自己辛苦守护了那么多年的老家伙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欺负她,她不甘心罢了。
“好啦,回去让前辈们陪你玩。”巫颂哄着道。
这下红媚脸上的怒意才少了些。
“如此说来,诸位觉得是何原因才会让僵尸听从那人的话?”
“我倒觉得那人应该没有恶意。是吧,廖应星。”陈继川又嘴巴耐不住寂寞,顺便还把廖应星拉下水。
廖应星抬头冷冷看了他眼,没有同伴爱地淡淡开口,“我不在场,不发表意见。”
“欸……”
赞同下会死啊?
陈继川气得牙痒痒,然而人家连鸟都不带鸟他的。
“为何?”廖成海问。
陈继川无法,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二师叔,当时我虽然没在场,但听上宗的兄弟说听到那女子大概说过麻烦道友阻止下这些小辈之类的话。”
“如自称道友,并唤红媚等人为小辈,说不定真是同道中人,真说不准是哪家的后生。”巫颂意有所指。
廖成海二人也微微颔首。
要知道除了三宗外,华国并非没有其他修道中人。
这就要从三宗的由来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