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玄山不要紧,他的鹅该怎么办?
大白看不到自己熟悉的风景,发现自己曾经的居处只剩下断壁残垣,岂不是会很唏嘘,很落寞,很伤心?
任临流光是一想,心都要紧紧揪成一团。
直说吧。
又怕魔尊当场愤而出手,敌友不分,混战成一团。
大白见到三百年未遇的自己,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俊脸去见它,岂不是也要很心疼,很无奈?
趁此时机会,皆空方丈与不空和尚交换了一下心音。
先是平空冒出任临流来搅局,然后卫珩提前赶到,舒遥破境,为今之计——
那当然是只有溜之大吉。
反派必修三十六计嘛,大家都读得很纯熟。
皆空与不空谋划之时,自然也是留出后路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六道寺屋檐里挂了冰棱如锥,满天乍起的飞雪如钉如箭,诛心蚀骨,冻彻骨髓,密密地网住了四面八方,锁死皆空不空所有可能的去路。
让雪天走进寺门。
许是上一任的魔尊余威犹在,他生得不差,笑得也有礼,却无端让人心头发寒:
“有我的人间骤雪在,虽说如今是白天,正是可以做做一走了之这等白日梦的好时候,但为两位性命考虑,还是乘早醒来为妙。”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后两任魔尊与真假道尊。
今日一来六道寺果然是不虚此行,资本足够对着子孙后代吹八百年。
六道寺外,七域主与三位小辈眼睁睁看着六道寺皇宫变草屋,富丽化腐朽。
引长烟是剑修的性子,剑出不回,性子最直,秉着救命之恩,对七域主劝道:
“七前辈,等此间事了后,您不如多在我们倒悬剑山住几日?舒…咳,不,是魔尊定然生您的气,您瞧着也不像是对他有所臂助…”
到能在寒声寂影下侥幸逃过一命的地步。
引长烟语声渐低。
但是不要紧,七域主已经听懂了他的暗示之意。
是很戳心不假,七域主无法反驳也是真的。
他只能故左右而言他,来挽回一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大乘尊严:“我不姓七。”
七前辈七前辈地叫着,搞得好像前面还有六个似的。
“哦?是晚辈失礼,敢问前辈的名讳?”顾迟笔目光炯炯,顺带捂住了引长烟的嘴。
七域主对上她如燃了两把火的目光,唇角不由扭曲了一下,心觉有点不妙。
他跨过六道寺寺前门槛,故作深沉道:“就叫我七前辈罢。”
七域主这个名字挺好的。
至少比那个实在说不出口的名字威风很多倍。
像是个大乘魔修应有的样子。
三人:“???”
所以您特地说一圈绕回原地只是单纯闲得没事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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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