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颇有闲情欣赏着倒悬山主一点点崩裂的脸色,看他再也维持不住大派的掌门人风范,很想摇着顾迟笔问她是不是在逗自己。
他记得听卫珩说过,这位倒悬山主一心练剑,若非是天大的要紧事叫不动他。
或许是因为现身很少,少有的几次现身又极具震撼的原因,仙道对这位山主大多很是敬畏,不敢轻易评说。
也自然不会见到这位山主出现在江云崖的牌桌前,编排在顾迟笔的话本里。
奈何有江素问的前例在先,舒遥决定先对这位山主保持观望态度。
不想这位山主确实是个正直刻板的,他听完以后,疾言厉色训斥引长烟道:“先是魔道破军使,再是妖兽青鸾,你想想你整日闹出的传言,岂不可笑?”
引长烟:“???”
他满心懵逼,无从言说。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有心想要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二,摸了摸储物袋里的二十万灵石,忽地又耷拉下来,“师父容辩,青鸾一事我亦十分不解,不明白我只是拔了它几根尾羽,它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没有人理会哭个不停的青鸾眼泪中无法言说的委屈。
“至于破军使之间,我与他不过数面之缘,他心有所属,明明是喜欢贪狼使的。”
舒遥与破军心有灵犀向对方投去一个嫌弃眼神,又默默远离了对方一步。
倒悬山主不愧是个正直剑修,听这些乱七八糟,风风雨雨的传言听得面色生寒,强自忍耐着不去打断引长烟。
引长烟一笔带过,提及重点:“兴许是因为我曾经坑了破军使二十万灵石,他记恨于我,故意报复罢。师父你也不必怪罪他,毕竟二十万灵石数额巨大,他记恨于我也是当然的。”
破军:“……”
不,我真不是对二十万灵石斤斤计较的人。
好心错当驴肝肺,他还是有点郁闷的。
若不是与引长烟的惺惺相惜之情在,破军可能会很想给他一扇子让引长烟清醒一下。
顾迟笔灵力流窜过经脉,浑身紧绷。
她想着好歹与引长烟是朋友交情,倒悬山主若真因为引长烟行事乖张下手教训他,总是要拦着劝上一二的。
只有舒遥和江素问老神在在,丝毫不方。
几双眼睛的瞩目中,倒悬山主迟迟发话,他容色稍有缓和,对引长烟道:“二十万灵石,财帛动人心,难怪你会如此。”
“……”
果然。
舒遥看透世情,只恨手边没有瓜子能让他饱含沧桑嗑两颗。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一群后生晚辈之间,如此言行有欠妥当,倒悬山主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行骗他人的灵石,终究不好,你回头再去让破军使坑几次便是,传言,你不必很在意。”
“……”
顾迟笔对倒悬剑山上下作风充满绝望,传音道江素问道,“我们乍听这些,倒悬山主会将我们灭口吗?”
“唔。”江素问的关注重点不在此,他踌躇了一会儿,问道,“原来和引师弟说话的前辈,是倒悬剑山山主吗?”
顾迟笔迅速地封住了他的声音。
以免江素问说出“我以为他是道尊。”之类的傻话。
人家道尊弟子还在这儿看着呢!
破军也恍惚了。
他恍惚得顾不得刚想撇清关系的舒遥,转过身来失魂落魄,传音道,“让雪天筹谋颠覆的…”
就是这些玩意儿?
道尊色迷心窍,坠青天宗主与书院院长、无尘方丈陈年牌友,玄山掌门天王保心丹续命,倒悬山主掉进钱眼。
仙道的年轻一辈不是鸡飞狗跳就是造谣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