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心里“咯噔”了一声。
上次破军和他那么说的时候,是他和七杀反目成仇那次。
他一闭眼,多少对自己醉酒后的模样有点预料:“说吧镜月,我昨晚到底是拆了晋国都城,还是连带着把晋国城墙一块拆了?”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破军心道。
你昨晚只是强吻了道尊,和他粘粘糊糊地纠缠了好一会儿而已。
也不对。
破军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拆了晋国皇宫城墙严重,还是借酒装疯强亲道尊恶劣。
但他彻底看透了舒遥所谓无情道的本质。
于是他冷笑一声:“你昨晚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引长烟亦是不赞同道:“我为局外人,不好妄议师弟私事,但师弟自己做出来的事,好歹自己要敢作敢当,何苦再来苦苦纠缠镜月师姐?”
舒遥:“……”
他有点不敢想象,自己是做下了何等可怕之事。
舒遥走出客栈,浑身上下都充斥满凝重之意。
他凝重地抬头一望。
很好,天还没有裂开口子。
他凝重地向下一看。
很好,大地也是一片正常。
他凝重地向四周一看。
很好,皇宫仍是巍峨奢华的皇宫,城墙依然是厚重结实的城墙,一切建筑都保留着他来时的面貌,街上的人们欢声笑语,不像是心有阴霾的样子。
舒遥茫然了。
所以我做了什么,能让破军避讳莫深如遇蛇蝎,能让引长烟跟着他一起附和?
难道是自己昨天狠狠揍了破军一顿吗?
不说破军看上去神采奕奕,明显不是被狠狠揍过一顿之人有的样子,单说自己也不像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啊。
逼着好友穿女装不说,用完还要狠狠揍他一通。
舒遥一想就觉得自己狼心狗肺,打个寒颤,否决掉这个可能性。
他在门口,遇上匆匆入内的顾迟笔。
舒遥拦住她,喊一声:“顾师姐!”
他问道:“冒昧问顾师姐一句,昨日城内可有异象?”
顾迟笔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昨天都城里的异象多了去,先是七杀来城,接着几番交锋,最后去除魔种,舒师弟要问哪一桩?”
舒遥:“是我昨日喝酒后的事情。”
“舒师弟昨晚还喝酒了?”顾迟笔随口“哦”了一声,更加莫名其妙:“没有啊,一切如常。”
她这一句非但没有宽慰舒遥,反而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顾迟笔不管这许多,她来去匆匆,只道:“我有要紧的文章要写,舒师弟若无事的话,我先行回房。”
舒遥不由敬佩起顾迟笔笔耕不辍的精神。
并为自己曾经庸俗肤浅的那些对顾迟笔不像个书院学子的质疑由衷惭愧:“想不到顾师姐竟是如此好钻研学问之人。”
“一般罢。”
顾迟笔如常应了一句,不以为意,“还要多谢引师弟和镜月师妹,是他们两人给我的灵感与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