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雪天的先例在,舒遥不是不害怕自己会一朝走入歧途的。
他思索了很久,终于做出一个万分保险的决定。
将这两个斩草除根掐断在根源上。
因而舒遥转修了无情道。
认真论起来,他修的应该是“把一切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天刑之道。
然而“把一切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天刑之道也太啰嗦,说起来不够掷地有声,不够简洁有力,没有让人能够为之虎躯一震的贪狼使威风——
久而久之,舒遥干脆把它简化成了无情道。
既然想不出对爱情的形容,舒遥干脆略了过去,进入到深情表白的那个环节:“所以我是很喜欢她的,她也是很喜欢我的。”
临云鹤挠挠头:“舒师兄,你这个青梅竹马,共经患难的形容,我听着怎么觉得用来形容我和怀师姐也合适呢?”
说罢他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指天发誓:“舒舒舒舒师兄!我发誓我对怀师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同门之情!怀师姐对我更不用说!”
事实上舒遥也觉得临云鹤说得没毛病。
要说年少扶持,共经患难,他和破军确实是那么走过来的。
要说他和破军之间有爱情——
舒遥掐断这个可怕的联想,面无表情想那还不如找卫珩,好歹不是互相折磨。
但嘴上是不可能认输的。
舒遥虚张声势瞪临云鹤一眼,说:“她性子温柔大方,对我又很活泼娇俏,自然和怀师姐是不一样的。”
原来自己没有收获到爱情,是因为同门师姐妹中没有性子温柔大方,对自己又很活泼娇俏的师姐妹。
临云鹤似有所悟。
时间在八卦中总是过得飞快的。
不等临云鹤抓心挠肝地把舒遥的爱情问个明明白白,他们已然来到玄通峰正殿前。
经历魔域一行,玄和峰主和玄山掌门对舒遥的态度发生些许转变。
玄山掌门看他的目光严厉中暗藏温和赞许。
而玄和峰主的怜惜喜爱更是露骨,一见到舒遥就招手到:“来来来,阿遥,到这边来。”
舒遥自然喊了两声:“师伯,师叔。”
相较卫珩微滞一瞬的面色,可以说是适应得非常神速。
他开门见山:“临师弟来玄妙峰寻我时,已将来因与我说清楚。”
临云鹤在玄和峰主含嗔的眼神下装鹌鹑低头。
好在自家徒弟的那张嘴,玄和峰主非常清楚,只得恨铁不成钢接过,宽慰道:“咳,阿遥你也不必很在意。你为医修,想必对师兄是或多或少有些助益的,再说师兄他…自有分寸…”
思及卫珩近日所作所为,玄和峰主的声音不由自主心虚低了下去。
低到分寸两字时,更是几不可闻。
玄山掌门神容冷硬,却一直未曾打断她。
掌门想得很简单:
舒遥再如何拖卫珩的后腿,也总比贪狼使好吧?
贪狼使怎么说都是大乘巅峰,这几日行迹隐匿不讲,紫薇秘境不出现,掌门是不信的。
一想到自家师弟极有可能在紫薇秘境遇到贪狼使——
他就想多嗑几瓶天王保心丹保平安。
舒遥道:“不瞒师叔,我真是为此事来。”
他言语间颇有快刀斩乱麻的爽快之意:“我有一位心仪之人亦在六宗中,按她实力,想来拔得前百之位不难。我总是要跟着她一道,护她周全才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