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无解。
卫绾只看到那个也被称为卫绾的女人缓缓转过身,平静的脸上满是恨意:“你早就知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段安然笑得十分放肆:“当然了,为了给你拿下女主角,沈其言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呢!毕竟你一个杀人凶手,人家袁导怕男主那个糟老头看见你就软了……”
沈其言……
听到这个名字,卫绾心脏猛地一抽。
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江秦是你害死的,郑红丽也是你的人,我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还有……凤!兮!”
段安然娇美如花般的脸蛋,此时哪还有清纯模样?
狰狞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越来越讽刺……
直到‘凤兮’这个名字在耳朵里炸开,段安然才变了颜色,尖声叫道:“谁让他阻碍了言哥哥的脚步!谁让他不识好歹!明明我才是段家大小姐,他却对我不屑一顾!是你!卫绾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是赶着去救你,至少他还可以为国捐躯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绾忽然疯狂地大笑出声,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极尽讽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段安然却在那绝望的笑声中渐渐冷静下来:“对了好姐姐,忘记告诉你,爸爸已经开了新闻发布会,和你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了哦!你就安心地做好三级片女主角,说不定被哪位大佬看上,多接几部还有翻身的机会哟!”
想着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野男人,段安然心情大好。
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贱人是如何躺在不同野男人身下放浪形骸,她还要拍个视频留念呢!
段安然用手拨了拨垂腰的黑长直,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刚握上门把,长发忽然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紧接着耳朵传来一阵噬骨的剧痛。
卫绾趴在段安然身上,双臂死死箍着她的脖子,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住她的耳朵。唇齿间传来血腥,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只是拼命地撕扯着。
“卧槽!这娘们疯了!”袁导演听见叫尖声闯了进来,被眼前骇人的画面吓得呆住。
四名打手破门而入进来阻止,那个明明被下了药,本应该荒淫放浪的女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是长在段安然身上一般,无论怎样都拽不开。
“啊——”只听一声凄厉的哀嚎,带着graff钻石耳坠的耳朵,血淋淋地掉在水泥地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连阻止的动作都忘了。
被鲜血染红的尖利牙齿,却再次咬上段安然的脸颊,生生扯下来一块肉!
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段安然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混着一身猩红染透的白色连衣裙,‘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而那疯狂的女人却依旧拼命地撕扯着……
不知谁轮起门边的撬棍,狠狠敲在她的天灵盖上,啃着皮肉那毛骨悚然的声音终于停止……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魂体漂浮在半空中的卫绾目瞪口呆,谁知一阵妖风吹来,忽然被一阵巨大的吸力所吸走……
“段安然!段安然!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卫绾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一滴滴滑落,打在纯白的棉质睡衣上,晕出一圈圈水渍。
“妹子够狠的呀!啥深仇大恨做梦都要诅咒人家?”
耳边传来少年调侃的声音,卫绾直愣愣地看过去:“凤……凤兮?”
“天啦噜!这妹子不简单啊!你怎么认识我们老大的?”凤兮身边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一直在喋喋不休:“大半夜的你说你一姑娘家家不睡觉,跑出来干啥?撞破头还是次要的,万一遇见个坏人,你可就完犊子了!多亏我们老大……欸?妹子你该不会是打听到老大的夜跑路线,故意出来‘偶遇’的吧?!”
少年还在脑洞大开地嘟囔着,卫绾的视线却定格在窗台边那个逆光而立的男人身上。
被汗水打湿的黑色t恤,紧紧贴着肌理分明的胸膛,小麦色肌肤在灯光下蒙上一层蜜色光晕。还是那张坚毅冷峻的面孔,只是比记忆中要年轻许多,富有侵略性的双眸紧盯着床上的少女,浓眉紧皱。
她的眼神似是穿越了千百个轮回,披荆斩棘,沐血而归,一眼万年,终其一生。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凤兮习惯了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哪怕敌人的枪抵在额头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可此时,少女的眼神在他心底掀起惊涛巨浪。菱角分明的双唇微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莫名觉得心口,有些疼……
“老大你认识她?”少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们食古不化的老大大人不但亲自把人家妹子抱到医院,这个眼神儿更是欲说还休,情意绵绵啊!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紧张的嘴唇都在颤抖:“天啊,真的是绾绾!你没事吧!老师找了一个晚上,都快担心死了!”
卫绾惊愕地瞪大双眸,不等开口,便看到门口紧随女人其后的少女,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段!安!然!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可她不是被自己咬掉了耳朵,脸上的肉也被撕扯下来,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对!她应该也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会躺在医院,不仅林雅茹和段安然都年轻了,就连凤兮都好端端地活着?
等等……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为什么她的记忆和那个跳楼的女人融合了?!
此情此景何其眼熟,十几岁的卫绾睡不着起来去厨房吃东西,路过父亲房间却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就算那时候的小卫绾再单纯,也知道那是什么。
她不相信妈妈刚刚死两年,爸爸就把野女人带回家,一把推门闯了进去。
谁知道……那个躺在段世年身下欲所欲求的女人,竟然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