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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斯年的印象里,宗暮岁跟他很像,他们都是不怎么爱表达情绪的人。
再难也能忍,再怕也敢干。
在事业上非常合拍,生活上也是好兄弟。
从他认识他那天起,他就只爱那一个女人,没听他嘴里说过别人。
出去应酬的时候,从来不带女伴,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他永远都说,我老婆会吃醋。
唐斯年心里偷骂,你他吗自己一厢情愿,你总老婆老婆的叫。
特好奇,她什么样一女的,给宗暮岁拿的这么稳。
见了以后,诶,确实。
太特别了。
姬四九有一次说了一句:“宗暮岁这辈子也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可能也就是我了吧?”
他当时特别想起立给她鼓掌,赞叹她说的太对了。
姬四九和阿川很像,那股子坏劲儿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坏的特明显,全写脸上的坏,你还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妞真他吗酷。
唐斯年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看到宗暮岁这副模样,连背都挺不起来的模样。
在昨天车里他说那些奇怪的话时,他还纳闷儿,真的有心里感应吗?
他怎么会知道她不在了?
现在看来,真的有。
他现在只想时时刻刻的看着宗暮岁。
不然,他现在去死的心都有。
要不,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他还有什么事?公司给宗暮泽了,他们俩一起合作的股份全部转给他了。
剩下的事,不就是六禧?
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照顾六禧。
唐斯年做不到,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跟着她离开。
姬四九的死,他也难过。
但是,不能再有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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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突然来了一个男人,大家对他不陌生,近几年他时常跟在姬四九身边。
祎洛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一切还是晚了。
他已经是在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订了机票,可他还是没来得及。
他好似比宗暮岁还要激动,去泥里面不停的走,走来走去手里好像在掐算着什么。
最后,定在了一个位置上。
他指着脚下的地方,“在这,她在这。”
宗暮岁听后立刻跑了过去,两个男人跪在那里徒手便开是扒,即使双手鲜血淋漓也不罢休。
后来,大家全部过去跟疯魔了一般去挖,各种工具都用上了。
才看见那一抹蓝色的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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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得有人清醒的主事,六娘吩咐:“把家主抬回去。”
宗暮岁抱着她的遗体不肯松手,她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不知道最后一刻,她心里在想什么,在那么危机的时候,用了什么尖锐的物体,在手上划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食言了。
对不起,冷落了你这么多年。
对不起,不能陪女儿长大了。
对不起,做了那么多错事。
对不起,留下了这么多烂摊子。
对不起,没能做一回你的新娘。
对不起,曾经伤害过的人。
对不起,那些爱我的人。
对不起,因为我而丧命的人。
对不起,没能好好的相遇好好的相处。
对不起,今生,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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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四九的遗体被运回了山里。
她跟仇安说过,等生了六禧,她们就回来。
如今,她回家了。
姬家人说:她是家主,必须要入祖坟。
宗暮岁问:我没有和她结婚,我死了以后可以吗?
六娘顿时便哭了,“您是六禧的父亲,自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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