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季文翰眨了眨眼睛,“那你说说,妈咪为什么离开爹地?”
如果爹地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爹地不要妈咪,那么妈咪为什么要离开爹地呢?
妈咪那么善良,心肠那么好,她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离开爹地的。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季文翰此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为妈咪正名,她离开爹地绝对是有正当理由的。
“这……”季逸臣想到凌美离开的原因,一时间怔住了。
一个原因是凌美不想面对那些嘲讽她的看不起她的眼神。一个原因是自己父母对凌美的不接受。
两个原因加起来,才让她悄悄的把自己消失在t市的上流圈子里,而隐藏在这小小的幼儿园里。独自的舔舐她流血的伤口。
哪怕是经过了五年,经历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应该也没有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否则,这一刻她不会不见他。
就是因为还没有走出来,她才不想见他吧。
他懂她的心,那些过往。在她心底里烙下的印迹,只怕是穷此一生也无法磨灭。
但是这一些,季逸臣认为不应该让儿子和女儿知道。
他们还这么小,幼儿的心灵就象是一张白纸,他不想在他们干净的世界里写下黑暗的一笔。
他只想让他们无忧无臣的成长,快乐的走过生命中的每一天。
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心愿。
“呃,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你原本就是在撒谎,根本就是你不要妈咪的,哼哼。”季文翰等了又等也等不来季逸臣的解释,随即小手用力一推季逸臣。
他这样的猝不及防的小动作,还真是让小东西得逞了。
季逸臣直接被的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时,季文翰已经推开了他妈咪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只留给季逸臣‘哐啷’一声关门的声音。
季逸臣站稳身形,目光灼灼的紧盯着面前的这扇门。
他之前被凌美送了闭门羹,他认了,谁让那是他喜欢的女人。
可此一刻居然还被儿子也送了闭门羹。
这东西的滋味真不好吃。
不,他不忍了。
他可以忍凌美。但是不忍这么嚣张的儿子。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一忍再忍?
错的是当年那个给凌美种下心里阴影的恶人,是他父母的不接受,是世人的嘲讽和冷眼。
可这些所有,真的都与他无关。
哪一条他都没有做过。
凌美无辜,他又何尝不无辜呢。
他比谁都无辜都可怜。
这五年来,凌美还有琦琦和文翰可以相依为命可以天伦之乐。
而他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只剩下了酒杯一只,每日里醉生梦死。不知今兮是何兮。
凌美这五年还有期待还有希望还有寄托。
是的,孩子们就是她的希望与寄托。
可他有什么?
他只有痛苦与想念。
想了念了五年了。
既然这一刻已经找到了,他就再也不想放过。
是的,绝对不能放过厉凌美。
不再等。
“嘭”的一声,季逸臣一脚就踹向了凌美的房门。
踹坏就踹坏,大不了以后再换新。
但是女人只有凌美一个,再不主动出击,只怕就要错过一辈子了。
而错过事小,他就觉得没有他存在的女人孩子的世界里。哪怕看起来是幸福的,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一种幸福,那是不完美的幸福的,他们一定需要他,一如他也需要他们一样。
就从季文翰所说过的话语来看,小家伙们还是期待他这个做父亲的出现的。
只是。迫于凌美的压力才不敢表现出来。
那他现在就助孩子们一臂之力,一定要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从此给他们一个最爱他们的爹地。
“哐啷”一声门开。
上好的紫檀木门就这样被季逸臣一脚踹坏一脚踹的变了形。
然后,季逸臣闪身而入,仿佛怕下一秒钟这门就恢复原形又把他关之门外似的。
房间里,凌美坐在凸窗上,此时正搂过扑向她怀里的季文翰。
听到巨响声,母子两个同时一震,也骤然分开。然后条件反射的集体转头看向门前的方向。
于是,六目相对。
厉凌美和季文翰一起对上了季逸臣的眼睛。
深邃的全都是控诉的眼睛。
季逸臣是真的恼了。
“厉凌美,为什么失踪?对不起你的从来不是我。可为什么被甩被伤害的却从来都是我?”
男人低吼的声音,就这样的飘在房间里。
厉凌美身子一怔,目光先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随即缓缓耷拉下了小脑袋。
季逸臣每一次进进出出幼儿园,坐在凸窗上的她都看到了。
只是,每一次看到的季逸臣距离她都是那么的远。
远的,她只能看得见他的轮廓,绝对没有看清楚他的每一寸。
这一刻,男人突然间的冲进房间,突然间的近距离在她面前,她才忽而发现,他瘦了。
清瘦的男人经历了五年时间的沉淀,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更加的魅惑了。
她想,六年前的她大抵就是被这个男人的成熟和稳定所吸引的吧。
而现在,他的所有于她来说。还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的声音,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绝对的盅惑。
以为的如死水一样的心,在这一刻他冲进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悄然的沸腾起来。
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的样子。
季文翰看看季逸臣,转头再看厉凌美,“妈咪。他是我爹地吗?”
这个,许久以来一直都是禁忌的话题,这一刻,孩子不想逃避了。
因为,爹地就在面前,他也逃避不了,索性就让妈咪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是死是活,总有个结果才对,总比他一直的猜猜猜来得好。
那种猜猜猜,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
只会接开他与爹地的距离。
听到儿子的小声音,厉凌美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季文翰,这一刻的心虽然很乱,但是季逸臣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却是无比的清晰,她忽而发觉她错了,她是逃避子五年,但是,带给季逸臣的,似乎从来都没有幸福,而只有伤害,“文翰,你想有爹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