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以为他娶的只是白纤纤的现在和未来,至于她的过去,他已经不可能去参与,那就没必要去追查。
可是到了此刻,当知道宁宁是他亲生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想要知道她所有的所有的过去,所有的一点都不遗漏的过去。
“宁宁,在法国的时候,你妈咪一边带着你一边读书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厉晓宁迟疑了一下,然后道:“爹地。要我说真话吗?”
“自然,假话爹地也不用问你了。”
“那我可就说了哟。”
“说。”摸着儿子的头,厉凌烨还是觉得自己蠢,打从第一眼见到这孩子。就给他一种很特别的说不出的亲近的感觉,可那么是明显的异常,他居然都没怀疑上什么。
厉晓宁立刻笑眯眯,“妈咪不辛苦哟,因为我可好养了,除了一日两餐,妈咪好象没什么跟我操心的吧。”
“一日两餐?宝贝,你从前一天只吃两餐?”厉凌烨心疼的看儿子。瘦,真的有点瘦呢,怪不得孩子这么瘦,原来是被白纤纤给虐待的,那么小的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居然一天就给吃两餐,怎么就觉得白纤纤是后妈呢。
“对呀,妈咪只给我做两餐,另外一餐是请邻居奶奶煮的,可难吃了,我每次都偷偷丢掉,对了,爹地,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妈咪哟,妈咪给邻居奶奶付了伙食费的,她要是知道她付了钱的食物都被我给丢了,一定臭骂我一顿的。”
厉凌烨伸出手指,不客气的就在厉晓宁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知道不知道你正长身体呢?原来你这么瘦,都是你从前自己作的。”
“瘦点不好吗?我这样可是省了好多的减肥药呢,你不知道,邻居奶奶天天都在减肥,还有妈咪的伙伴雪菲娅阿姨,反正妈咪认识的好多人都在减肥呢。一见了面就聊什么药减肥效果最好,多累呀。”小家伙说着,一拍自己的胸脯,“我这样,多好呢。”
厉凌烨看着小家伙洋洋自得的样子,不由得皱眉,“歪理。”
厉晓宁一对上厉凌烨的冷酷脸,两条小胳膊顿时一搂,就搂住了厉凌烨的脖子,“爹地,你娶了妈咪可是捡到了宝,妈咪煮的食物最好吃了。我只爱吃她煮的,其它人煮的除非是饿狠了,我才不会吃呢,不过简奶奶煮的我吃,那是爹地请的人,她的厨艺也好呢。”
厉凌烨一俯头,鼻尖就蹭到了厉晓宁的鼻尖上,论谁最会拍,他怎么就觉得谁都拍不过他这个宝贝儿子呢,三言两语的,就让他再也舍不得训斥他了。
看来从前,这小东西也是用这招哄骗白纤纤的。
偏偏。他明知道被哄了还甘之如饴。
看着他的小脸,破天荒的,仿佛受牵引般的,薄唇就贴了上去。
只一下,他就倏的撤开了。
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自己突然间就多出来了一个儿子。
还是嫡嫡亲的儿子。
“爹地,我好爱你哟。”第一次被爹地亲了,可一向最讨厌被亲亲的厉晓宁居然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心情美美哒。
如果妈咪马上从手术室出来,然后跟他说她好了,没事了,那他就更开心了。
医院的院子里。
厉凌轩率先走在最前面,寻了一处宽敞的草坪,坐定,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凌美,过来坐。”
厉凌美拽着季逸臣的手就走了过去,“逸臣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快点啦。二哥在叫我呢。”
季逸臣一脸的无奈,哄孩子般的拍了拍厉凌美的头,“你二哥都已经坐在那里了,他跑不了的。淑女走路都是不疾不徐的。”
厉凌美听到这里站住了,“逸臣哥哥,你喜欢淑女型的女孩子是不是?”
季逸臣抚额,他只是找个借口让她走慢点而已。怎么就成了喜欢淑女的男人了?
“也不是。”
厉凌美顿时一脸的喜气,兴奋的道:“那逸臣哥哥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对不对?”
“走啦,谁都会喜欢凌美的。”
“可我只要逸臣哥哥喜欢我,不对,还有大哥二哥和妈咪,再加上小嫂子和老爷子,嗯嗯,就这些了。”
“好好好,都喜欢你。”季逸臣哄着娇憨的厉凌美,望着她甜美的侧颜,忽而一阵恍惚,仿佛她突然间长大了,也是这样的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她会长大的,医生也说了。照她现在进步的程度,不需要很久就可以长大了。
医生还说了,让他尽可能的配合她的心情,千万不要刺激她,否则,她好不容易出现好转的病很有可能再被打回原形。
后面,还要经历最重要的一关,就是让她说出她极力不想记起的那一晚。只要过了那一关,或者,就成功了。
可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有多难想来夜汐和厉凌烨都是知道的。
否则,厉凌美也不会现在还一付孩子的模样了。
就凭夜汐的身份,也不可能不想办法医治她的病。
不是不想医,而是一直医不好。
季逸臣还是被凌美给摁着坐了下去,她坐中间,一左一右是厉凌轩和季逸臣。
“二哥,小嫂子怎么受的伤?”
厉凌轩顿时一脸黯然了,厉凌美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摸身上,摸出了钱包,手一指不远处的小超市,“凌美,去给二哥买盒烟。”
“二哥你要什么烟?”
“什么烟都好,去吧。”厉凌轩现在不想回答凌美最前面一个问题,还有,他要好好的盘问一下季逸臣,居然趁着他出差拍戏的空档,悄无声息的就拐走了他最亲爱的妹妹,这件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是厉晓宁从中使的坏,他也还是不接受季逸臣拐走他妹妹。
刚看着凌美挽着季逸臣的画面,怎么就有一种他最疼爱的妹妹被猪给拱了的感觉呢。
季逸臣要是知道厉凌轩此刻对他的想法,绝对一拳挥过去,他才是一株市草被厉凌美那只小白兔给强行的拱了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