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名字,老者的面色显得凝重许多。
“这个家族,了不得,不得了啊。”李泽元连连摇头:“自明清而起至今不衰,长盛不倒,没有真正的大智慧,大底蕴,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轩也微微点头。
陈家与武道界的汪家、顾家之类不同。
汪家以武传世,代代宗师辈出,武道高手层出不穷。越是乱世,这类武道世家越发兴旺,诸多弟子门人参军,组建势力,称霸一方,反倒是现在和平社会,压制了武道世家的势头。否则李轩别说打进汪家,想要战汪晨阳,首先得面对汪家手下的数百上千个学徒武师,甚至家族军队。
而陈家则是经商著称,这样的家族,太平时节还好一点,一到乱世那就是头肥猪。各个军阀势力都想分杯羹甚至宰了吃的。陈家竟然能从明末清数百年的战乱中熬过来,李轩也是颇为惊讶的。
对陈家,老爷子只是吐出几个字:“真正的百年豪族!”
李轩眉头微皱,然后迅速散开道:“陈家的昌盛传承,当真延续了七百年以上?”
“不错。”李泽元抚了抚胡须。
“陈家明代时其实并不是商人,而是东南沿海抗击倭寇的大族,据说当时戚继光将军曾经受过陈家的恩惠,后来陈家子弟也曾有无数编入戚家军,共抗倭寇,在这数百年间,陈家迅速壮大,逐渐拥兵自重,不论朝代更迭,陈家仍旧巍峨不动。清军入关,陈家无力抵抗,当年的陈家家主做了一影响深远的决定,散去甲兵,改为经商,后富甲一方。后来近代战乱时期,更是开办银行,捐助了很多军阀和实业家大商人。陈家曾就为国家筹措过军衔。上上代陈家家主,还做过中央银行的副行长,与当时的四大家族关系密切。”
“后来陈家上代家主,慧眼独具,资助了当时的我军。陈家更是整体投奔过来,成为了爱国商人。到了国家建立后,陈老爷子入政务院,曾当任过金融领域的决策者之一。退休后,虽无实权,但地位清高。对陈家,国家可谓是厚待荣宠。”
李泽元娓娓道来,将陈家这七百年的历史,剖析在李轩面前。
李轩微微点头。
原来有这样的历史,难怪苏振平身价数十亿却丝毫不放在陈家眼中。哪怕是徐亦荣父子做到了河东省首富的位置,都没法强迫苏音嫁给他。
原来苏家背后,有这样大的靠山。
“陈家这些年,虽然随着陈老爷子退下来,声势日衰,但在南州、江西,广东地区,还是数得着的大家族。而且陈家这数百年来,经营的人脉,可以说遍布海内外,不要说南州,便是京城、宝岛、甚至海外华人圈,都有陈家的各种联姻、盟友。一般人想要动陈家,难上加难。”
李泽元虽是如此说着,神色却反而带着一丝傲然:“但我大孙子是天网少将,配他陈望国的侄孙女,又怎可能配不上呢。”
对此,李轩只能陪着微笑。
陈家老爷子,名叫陈望国,是这一代陈家家主的父亲。
李轩走出东山别墅时,耳边还回荡着李泽元的告诫:“陈望国年近九十,历经沧桑,已经到了孔子所说‘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阶段。他到不用多担心。但他的儿子,现任陈家家主陈光明却是年少得意,一路顺风顺水,未遇多少挫折,所以形式必然要霸道三分。”
“你虽是天网少将,但便是中州老首长在陈望国面前,也低了半头。你切不可凭身份妄来,陈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被京城关照的。”
虽然李泽元这样说,不过李轩并没有在意。
李泽元只知道,李轩受老首长赏识,做到了天网少将的位置。却不知道,李轩还有个身份,叫李长青,是华夏第一宗师,暗榜前三的强者,更发明了生命元液。
当时李轩与夏冰带来的国家院士谈判的时候,就曾经要过免死金牌。可以说,对国家而言,李轩与生命元液的重量,要远比一个区区陈家大的多。更不用说他还是暗榜第三的巅峰强者。
特殊管理局排暗榜,即是一份通缉令,也是一个警告。
暗榜每一位强者,都是能造成巨大破坏力的人物,普通小国根本未必敢招惹他们。而暗榜越往前,破坏力越强,前三的强者,每一个都足以硬撼现代军队。便是华国这样的当世大国,也不愿意轻易得罪暗榜强者。
不过这些,李轩并没有和李泽元说,毕竟李泽元只是普通人,并不了解地下世界的奥秘。
“难得要去一趟音音老家,不能穿这样去,看来得置办一身行头了。”李轩摸了摸下巴。
他自小到现在,从未注意过穿着打扮。但既然要去苏音的老家,自然得给苏音一些面子,若他还是穿着一身休闲服去陈家的话,丢的是苏音的脸。李轩无所谓,但他却看不得苏音受辱。
李轩想了想,最终一个电话打给了余恩静。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恩静接到电话,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和李轩虽然认识半年了,号码一直存在手机中,但李轩却从未打过电话给她。甚至招呼一句都未必有。没想到今天李轩竟然主动打电话来。
“想请你帮个忙,看下衣服。”李轩语气平和的说着。
上一次,余恩静在东北帮他在阿玛尼挑的衣服很不错,可见这女孩子在衣着打扮上面很有眼光。所以李轩第一个就想到她了。
“看衣服吗?”
余恩静习惯性的就想拒绝,这三个月她和李轩联系的很少,两者关系很淡,并没有到给对方看衣服的程度。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去,绝对不能拒绝。
所以余恩静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好的,你等我。”
李轩在市中心等了不到二十分钟,余恩静就开着她的宝马飞快敢来。第一眼见到李轩时,她眼前顿时一阵恍惚,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情,就好像这个少年,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似得。
“我这是怎么了,他也就是李家的子弟罢了,并不值得我多么讨好敬畏啊?”余恩静摇摇头,想把心中奇怪的敬畏之心消除掉,结果反而越发敬畏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