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林凡以后,颐和看着祁悦,好一会没说话,然后转身把茶具给收了起来。
祁悦知晓颐和可能是闹脾气了。
伸手将颐和手中的茶具劫走了。
颐和见此还是看着祁悦,没说话。
他是有些生气。
虽然是纵容了祁悦的行为,但是这跟他生气,并不冲突。
“夫君。”祁悦将茶具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伸手扯了扯颐和的衣袖。
颐和看了眼同他撒娇的祁悦,本想硬着心不理,可最终还是软了态度。
“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颐和本想凶祁悦,只是凶不出来。
“不会遇到危险的。”祁悦就知道,颐和是担心她有什么事。
颐和见祁悦这么说,露出困惑。
祁悦对此抱住了颐和道:“我以前在这里生活过,了解这里,不可能有什么水神的,我可以对付的。再说了,就算我应付不了,那不是还有你么?”
祁悦抬着头看着颐和,撒娇的意思有些明显。
颐和承认,他妥协了。
“下次不许这么冲动。”
“就知道夫君最好了~”祁悦觉得颐和真的特别好呀。
因着小镇上的人都在忧心即将到来的祭祀,在等待的这几日,祁悦跟颐和也没有出门,最多不过是出去买个菜。
这几日祁悦是想给颐和做菜的,奈何颐和就不想她劳累,顶多是让她洗菜。
祁悦觉得她的厨艺都被荒废了。
眨眼,就到了四日后的子时。
入夜,本该是静悄悄的小镇,此刻却是锣鼓喧嚣,祁悦就在林凡家隔壁,也知晓是人来了。
踩着点,祁悦跟颐和到了林凡家。
林凡刚巧在林萍的房间前转悠,想着该如何是好。
一方面,林凡不想连累祁悦,见祁悦没来,也不好去催促。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自己的妹妹去送死。
所谓祭祀成亲,这跳下去了,又怎么能活。
在一抬头,见着祁悦跟颐和出现在眼前,林凡欣喜之余,又尴尬愧疚。
“你们来了。”林凡有些无奈。
他内心是不想祁悦顶替他家小妹的,出了事情,他会更愧疚,只是,只是看着祁悦,他又想着,若是祁悦去没事呢。
毕竟祁悦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将这场祭祀阻止。
“恩,你将你小妹的衣服给我,我换上,就出去吧。”
“好。”
事到如今,林凡想,若是祁悦出了什么事,以后他就给祁家做牛做马报答,若是没出什么事,那是最好。
祁悦上了花轿以后,稳当的坐下,就觉得这花轿有些晃,让她头晕。
“别怕,我跟在你后边。”在祁悦觉得晃的头晕,寻思想个法子把这头晕给治一治的时候,颐和传音入了她的耳。
这是先前颐和就跟她说了的。
她以为颐和会先去水泉山等,却不想是跟她一起。
“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在不知不觉间,祁悦对颐和的依赖逐渐增长呀。
有颐和陪着说说话,祁悦觉得头晕缓解了不少。
同时聊天的情况下,你一句我一句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在花轿停下,外边有人喊道仪式开始,祁悦被人搀扶着从花轿走了出来。
祁悦透过头纱,看向外边,居然是从这瀑布往下跳,这寻常人跳下去,不就没了?
如此,祁悦越发觉得,这河底的生物居心不良。
听着村民说完流程,又往瀑布下丢了不少祭祀品以后,才轮到祁悦跳。
颐和在祁悦跳之前,就先一步隐匿身形,去了瀑布下边。
他知晓祁悦也会法术,可还是为了万无一失。
在到了瀑布下,颐和就眼见着,还没有完全化形的小妖,在那里搬运从上边丢下来的祭祀品。
而颐和又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这河流里的气息,不似妖气,也不似仙气,倒有几分海域气息。
可这明明不是在海域范围。
颐和心下奇怪,不过也没管那些小妖,只是在等着祁悦往下跳。
没一会,颐和就等到了往下坠的祁悦,到为了不让人生疑,颐和仅仅是给祁悦施了一个保护的咒语,除此之外也没做什么。
颐和也知晓,平常人见着会用法术的,会恐慌啊。
祁悦本想自己施展法术,还没来得及,就感觉自己身旁有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立刻就想到了颐和。
这会祁悦就明白了,有颐和在,不用担心其他呀。
这刚一到水下,祁悦也发现了,居然有同类。
当然也不算同类,因为她是仙,而这些明显是妖,肉眼就可以看见身上有很重的瘴气。
在祁悦诧异的同时,那些小妖,将她托着潜下了水。
为了避免起疑,祁悦是闭上了眼的,而颐和的保护罩一些小妖亦是完全看不出的。
小妖权当祁悦是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想太多,毕竟又不是没见过。
颐和则一直跟在祁悦的身后。
祁悦随时闭了眼,但是外边的情况一览无遗。
她发现以前清澈见底的河流,这几十年间,变得浑浊不堪。当然,也不能说是浑浊不堪,因为凡胎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这河底充满了瘴气啊。
短短几十年,为何会变成这样?
同样祁悦还有跟颐和一样的感觉。
祁悦长在海底,这一接触到河水,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跟颐和有一样的困惑。
在祁悦困惑之际,祁悦见来到了一座地下皇宫。
用皇宫来形容,并不夸张,因为眼前的建筑物,金碧辉煌,虽比不上龙宫,却是海底常人的住宅好上太多。
越是靠近,祁悦就越是发现了不对劲。
小妖们,并不知道祁悦是完全清醒的,跟以前一样的,小妖推开了大门,带着祁悦一路往前。
直到到了大厅才停下。
而祁悦看到座位上的“人”,立刻睁了眼。
“岑参草??”
眼前的“人”祁悦并不陌生,甚至以前还见过,因为在多年以前,她曾经从海底带过来药草。
祁悦忽然明白了。
岑参草,是海底很常见的药草,不过这草药,若是时间长了也能修成人形。
可是当年她所采摘的时候,特意采摘的是那些不曾有任何生命力的。
为何,此刻会出现这么一株岑参草,不仅化形了,还在这里祸害百姓?
祁悦这一刻,忽然觉得,难道是她害的这里的百姓,这些年一直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