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灵微微颌首,两个侍女便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搀扶了起来走到放着无色衣的托盘前方,
直到走到托盘前,她才发现原来在这件无色衣旁边还有一把锥首模样的锋利刺器嵌在托盘的凹槽里。
在她感到疑惑之际,一个侍女连忙上前解释道,
“陈姑娘,首先要请您先用这柄探刺取出一滴您的鲜血献在这羲阴衣的襟口之处。”
“穿这件衣服为什么还要刺血出来呢?”
“是这样陈姑娘,这件羲阴衣是恶魔族始祖当年在征游天下时得到的一件宝衣,但有一点特别之处便是比常衣重出许多,
想必您刚才也看到了,由两个男侍从抬进来也很费力,
而若是向義阴衣献祭穿者的血液后便可在一段时间内减轻一半的重量,
所以陈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按照过往的规矩告与姑娘而已。”
“那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没有人会比陈姑娘更有资格了。”
得到应允,陈言灵才伸出手触摸上義阴衣,
在指尖触碰到软绵冰滑的衣料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突然一颤,
像是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无数雪花一样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纷纷扬扬的飘洒到半空又全部消失匿迹的感觉。
她呆愣在原地,心脏一阵阵的抽搐着,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義阴衣是那样的熟悉,
刚才那瞬间里戛然而止的记忆碎片若是落在脑海里拼凑起来的话会不会就能想起她的曾经,想起她是谁……
“陈姑娘……您怎么了?”侍女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怔想。
“哦,没,没什么,我觉得这衣服的触感不一般,用的应该不是一般的衣料吧?”她随口一问,
“陈姑娘果然慧眼独道能一眼瞧出这衣料的特别之处,
这件宝衣的衣料啊,据说是由天地形成初始时生出的第一片云彩织成的,也正因此所以不是何人都能穿得的。”
“一般都是什么人能穿呢?”
刚问出她就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侍女从刚才起就挂在脸上的奉谀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自古以来只有王后才能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穿上此衣,不过即便是献祭过血液,您穿上身依然还是会觉得沉重,
所以在下一轮更衣前奴婢两个会守在您的身侧搀扶着您。”
与雀炎袍的被动不同,義阴衣似乎在冥冥中吸引着陈言灵,她主动拿起探刺对准食指指尖,
刺器无比锋芒,手指还没感觉到痛,鲜血已从指尖滴滴冒出。
她又按照侍女的要求将血滴在了義阴衣的襟口之处,血珠在義阴衣上只滚动了两下后便沉寂下去没了踪迹。
两个侍女此时走上前来,一人一边将義阴衣抬起抻开来披在了陈言灵身上,
在衣袍刚接触到她的身体时,这原本无色的长袍竟在一瞬间变得七色万丈,最后又收束做白芒一片,
而等到这刺眼的光芒洬定之后,包括陈言灵三人都被这身衣袍惊艳到瞠目结舌,
如果说雀炎袍足以惊为天人,那这義阴袍则要比雀炎袍还要华丽绝艳矜贵个万倍:
衣袍以熙金为主调,晕染着朱雀红,而在衣袍的中央则蜿蜿蜒蜒的盘曲着一条孔雀绿的……无头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