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婷崇拜的看着乔志清,简直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案子调查了一个月自己才有头绪,他竟然只看了几个简单的线索,就能把整个案子的详情描述出来。
“乔大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事情也大概就是如此。还有那个银行行长范长兴和副市长段兴国,他们本来的身份就是天地会的人。当年天地会在政府里安插的内应众多,现在也都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晏玉婷的脸色变得平静了下来,从身后拿出了报告还给了乔志清。
“不用看了,尽快收网吧。要对范长兴和段兴国严加审问,一定要把政府里的这些内应挖出来。”
乔志清叮嘱了句,心里暗自舒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从中军挖出更大的将领,处置一个手握军权的将领,可比处置一个政府的官员难办的多。
“是,我的总统大人!”
晏玉婷俏皮的回了句,起身偷吻了下乔志清,嬉笑着就出了门去。
“鬼丫头!”
乔志清舒心的笑了笑,忙了一天,也没有吃口东西,便吩咐亲兵报了些饭菜上来。
“乔大哥,好香啊,你在用饭吗?”
今天是冬至日,厨房特意给乔志清做了碗北方的猪肉大葱饺子。
乔志清刚动起了筷子,门外便传来魏子悠的娇呼声。每次来,这丫头就在门外喊上一句,就怕在乔志清的屋里再看见什么羞人的事情。
“你这丫头可真有口福,快坐下尝一口我们北方口味的饺子。”
魏子悠进门后,乔志清微笑着冲她招呼了下。
“好吧,刚好我还没吃饭,就沾沾大总统的便宜喽。”
魏子悠和乔志清已经熟络,也知道他是个没有架子的人,大大方方的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魏大小姐又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乔志清让亲兵给她取了套餐具,轻笑着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好消息,也许是坏消息呢?”
魏子悠开玩笑的回了句,也给餐碟里倒了些醋和蒜汁。
她自小就在上海长大,口味也偏清淡。既然要品尝北方的水饺,也就跟乔志清学了点。
“你每次都没出息的把情绪写在脸上,我哪里还需要猜?”
乔志清取笑了一声,总是在不经意间指点着魏子悠。
“是,大总统。我不只在你跟前没有城府吗?”
魏子悠是个万分伶俐的人,自然知道乔志清的意思。慌忙低着头,沾着餐碟里的蘸料吃了口饺子。又酸又辣,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行了,吃不了酸辣就别强撑着。”
乔志清看着她那窘迫的模样,轻笑了出来,取出手帕递给了魏子悠。
“你们北方人的口味可真重,这么酸辣的东西也能吃下去。”
魏子悠苦笑不已,忙接过手帕抹了抹眼泪。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上海菜那甜腻腻的味道我也吃不惯。”
乔志清笑了笑,肚子填饱后,端起热茶品尝了起来。
“反正我们沪菜就是好吃。”
魏子悠俏皮的笑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只吃饺子,把手帕和带来的军报递给了乔志清。
“乔大哥,我看你总随身带着这条手帕,是哪个女孩子送你的?”
魏子悠看着手帕突然好奇的问了出来,手帕都清洗的有点褶皱了,也没见乔志清换过。
乔志清边翻看着军报边愣了下神,脸色有些低落了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怅然,那个送手帕的女孩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军报是由左宗棠和郭嵩焘联名发过来的,如今新六军和新七军已经攻下云南曲靖城。
曲靖城是昆明的桥头堡,同时也是贵阳撤军大理的必经之路。
新六军和新七军的后勤补给是从广东调集,不像是进攻四川和贵阳,完全依赖于海军的协助。
云南山高林多,两军刚进入,遇到最大的问题倒不是和湘军交手。而是那潮湿的气候带来了疟疾和疫病,让这些从北方招募的汉子头痛不已。
最后全是靠军医的日夜忙碌,才控制了疫情。华兴军的军医已经是中西兼并,疟疾也不再是一种要命的疾病。
两军缓过元气,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越打士气越是旺盛,湘军且战且退。除了依靠优势的地利,还能坚持三两天。在平地上硬碰硬,完全不是对手。
如今拿下曲靖,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昆明不保,贵阳也被彻底切断了南撤之路,北有刘坤一的新八军压境,东有湖南湖北的华兴军层层布防。
唯一可以逃脱的就是西面,但是西面却是层层的高山,浓密的森林,连条小路都找不见。
昆明是云南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如今新汉的京城,大理城的门户。
曾国荃在此布防了十万的人马,由心腹重将李臣典亲自把守。
李臣典外号拼命三郎,是曾国荃吉字营的头号猛将。他这人视色如命,南京城破当日,按照历史发展,应该就是御十女而猝死。
不过乔志清的穿越,却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当日他在城墙上当中****驻守在天保城的华兴军实在看不过眼,就让许三多用迫击炮轰炸了一番。
李臣典的手下兵勇当场全部炸死,因为惊吓过度,李臣典也成了阳衰,现在见到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乔志清看完了军报,干笑了一声,暗叹造化弄人。该死的都没死,不该死的倒都走了。
“吃饱了,以后我就专门趁着乔大哥吃饭的时候来,还能跟着混一口饭吃。”
魏子悠摸了摸小肚子,爽朗一笑,跟乔志清开了个玩笑。
乔志清无奈的笑着起身在书桌前坐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凡是和他相处久了,都越来越没大没小。
不过他也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人站的越高越是孤单。有了这些可爱的女人,每天也能多一些乐趣。
云南大理
新汉王府的书房里,曾国荃暴跳如雷的把手上的军报摔在了地上,气的大骂一声,“饭桶,都是饭桶!”
曾国荃一身皇冠蟒袍,不管是礼法还是制度,一切皆仿照明朝而设。
头上的辫子也剪了,已视和清朝决裂。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一中年人在身边急忙抱拳劝说了一句,那中年人正是曾国藩的谋士赵烈文。
此时曾国藩已死,他便转投到曾国荃的门下。如今在新汉担任宰相一职,深受曾国荃的重用。
曾国荃登基称帝后,也过了一把皇帝的瘾。但是现在这皇位却如坐针毡,远没有当初担任大帅的时候自在。每日的公事一大顿,不但要处理军务,还要处理民政,看见公文就头大的提不起笔来。
“惠甫兄,你说这让朕怎么能安心。如今一睁开眼,就是败报连三。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华兴军便会兵临大理城下啊。”
曾国荃眉心紧锁的拍了拍书桌,满脸都是忧色。
“皇上能否听属下一句肺腑之言?”
赵烈文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抱拳求问。
“惠甫兄,朕视你为肱骨之臣。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你对朕还有什么好客套的。快说吧,朕视你无罪。”
曾国荃翻了下眼,着急的问了一句。他最不喜欢文人这样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什么话总是考虑再三,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依臣所见,我们还是和乔志清言和为好。此刻退守缅甸,还能保住数十万的军马。若是真等着华兴军打过来,那时候我们可真就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
赵烈文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自从他见识到华兴军的战斗力后,就完全放弃了和华兴军争斗的意愿。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白搭。
要是在以前,曾国荃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拍案而起,大骂赵烈文是个懦夫。
现在经过和华兴军的多次交手,他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湘军如今不似先前一般勇猛,新汉建立后,各将领就逐渐变的贪图享乐起来。谁还肯放着清福不享,在战场上拼命。
当初荣禄带护国军来攻时,那也是武装到了牙齿,全副的洋枪洋炮。那时大家都没有了退路,那是何等的同仇敌忾。
如今军心涣散,人心思定。要想保住云南,就一个字,“难”。
“惠甫兄,你所言朕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乔志清那小子阴险狡诈,朕就怕他谈心不足。谎言引诱我们退守缅甸,到时候云南平定后。他再出兵缅甸,我们再退可就只有大海了。”
曾国荃的心里也是万分的挣扎,要说按照乔志清的提议,当一个缅甸王也是挺好。
缅甸国一直是大清的藩属国,军力还处在原始阶段,拿下来易如反掌。但是唯恐乔志清又挥兵南下,到时候可真就退无可退了。
“皇上放心,臣已经仔细研究了乔志清的提议。他应该是想筹建一个联邦国家,我们跟现在的缅甸过一样,仍是一个藩属邦国。不但拥有相当大的政治自治权,甚至可以保留军队。最重要的是乔志清一直对先帝的女儿情深意切,要是我们两家结成亲家,想来他必然不会出尔反尔。”
赵烈文宽慰了曾国荃一声,对乔志清的大中华联邦共和国的提议也很是认同。里面的好多项现代化国家制度,也是他今后想改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