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回:“好多了,就是走路需要人扶。”
演员心里纳闷,看不见的话搀着点就可以了,有必要又扶又抱的?
知情人小司尴尬的笑笑,没说话,也不能说,怕嗓子太哑被看出些什么来。
季越东点好饭菜,两人吃到一半,导演和跟组编剧边吵边往里走。看到季越东的瞬间,导演脸色变了变,随即去前台要了瓶红酒,拿着杯子坐到他们对面。
司渺能听到落座的声音,但不知道这是谁,捏捏季越东的胳膊。这个小动作自然被导演发现了,笑道:“小司,是我。”
司渺脑袋“嗡”地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好意思季总,我不知道你来,”导演给自己和季越东都倒了半杯,
“要么我该去接你的,自罚一杯。”
导演说完仰头喝了第一杯,季越东没阻止。接着导演又道:“道具那边我没关照好,伤了小司眼睛,这杯是我给你们两口子陪不是的。”
话音未落,他干了第二杯。
“这杯敬季总,因为我剧组的失误,麻烦你特意跑一趟,”导演举杯,“我心里也很难受。”
导演是看着季越东眼睛说的这几句话,能听出来语气诚恳不似作假,司渺踢踢季越东,示意他接下这杯,就让这事过去吧。
可惜季越东无动于衷,既没拿杯也没看导演,继续给司渺剥虾,轻描淡写道:“眼睛被伤的是司渺,你不应该敬我。”
导演有点尴尬:“刚才给你们二位赔礼道歉了,这不是再请求一下你的原谅嘛。”
“征求意见的事不用跟我说,”季越东把虾小心喂给司渺,“我家大事小事都是他说了算。”
司渺闻言心里一热,季越东这句话是给他撑场子呢。显然导演也没想到他家竟然是司渺做主,刚才一顿敬酒都选错了对象。
导演陪着笑又去敬司渺,被季越东以养病为由挡下。导演转头想和季越东喝,季越东说自己要时刻照顾司渺,不能喝酒。
总之最后导演这杯酒谁都没收,司渺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难堪,不想闹的太僵,在桌子下不停掐季越东腿。
季越东被他掐的没招没招的,几句话把自己的态度点明白之后,给导演找了个台阶下。
这样的处理结果司渺挺满意,然而季越东不满,非常不满。回房间之后司渺躺在床上晾肚皮,他控诉道:“司老师,你下手太狠了吧。”
司渺装无辜:“啊?”
“全掐紫了,”季越东掐了他肚皮一把,“你看看!”
司渺继续装无辜:“我看不到啊。”
季越东:“......”
看不到是吧?
我季东东欺负的就是看不到的。
小司自食恶果,第二天彻底失了声。
因为有季越东的悉心照顾和“陪伴”,这三天过的很快。第一天“陪伴”太多次,后两天他们比较养生,一天一次。但花样一直翻新,司渺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眼睛看不见......是这么爽的吗?
第三天,在屋子里酒池肉林了太久,司渺觉得自己快闷成蘑菇了,磨季越东带他出去玩。
季越东被他磨到没脾气,他们穿好戴好,跟剧组借了辆雪地摩托,边看风景边慢悠悠往雪山的方向开。
在远处看和在近处看终究是不一样的,越接近雪山他们越能感受到它的巍峨与圣洁。等到了山脚,太阳快下山了,季越东找个背风的角落坐在地下,把司渺放到自己腿上,仰望天空。
司渺问:“季东东,你在看什么?”
“等着日落,”季越东道,“应该快了,我给你语音直播。”
司渺点点头,解开围巾圈在了两人的脖子上。两人就像一对连体婴,紧紧联结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
太阳渐渐西垂,天边染上一丝暮色,季越东不断跟他重复:“接近地平线......进入地平线四分之一......一半了......就剩一点点......”
司渺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在光明与黑暗交界之际,他忽然出声:“太阳落山了。”
季越东笑着亲了亲他脸蛋,紧接着反应过来,“司老师,你什么时候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