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几日,刘备和孙郡主除了第二天按例回门外,几乎没有出过府。
周瑜派人打探,却见郡主府戒备森严,那些守卫去掉虚浮浪荡,各个纪律严明像正规军一般,见过他们本来模样的人如何不讶异。
原来成婚后,刘备推荐赵云管内事。
赵云将所有守卫唤到操练场,手举硕大石钟放在前方。从今天开始,守卫接受正规操练,如果违纪,轻者蹲举石钟,重则军法处决。有不服的,赵云让他们上前。以一敌十,顷刻卸去了多人手臂。其余慑服,不过半月,散漫青壮训得有模有样。
趁这日孙权生辰,周瑜将孙尚香唤到厢房。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莫不是箭疮又犯了?”孙尚香说着就来解兰儿衣服。
她脱去男人衣服甚是顺手,转眼已撩开领口看她后背。
“唉,唉,唉,且慢……你可先打住,我有正经事问你……”
“这皇叔……可妙得很……”孙尚香神情是兰儿从未见过的,春意盎然。“你问我皇叔如何,皇叔真是我未见过的男子。他是和父亲哥哥们比肩的大英雄。待我却极其温柔,帮我温水暖衾揉肩,还教我读书习字……他胸有谋略诗书,一肚子有趣的故事,听他说话欢快极了。而且,而且床上男女之事他也很是勤快,不像那些粗野愣头,他是个行家……成婚至今,我们几乎没出过房门,无一日不快活。”
这些私密话周瑜其实已经知晓,孙尚香幼年丧父,虽有母亲兄长宠爱总是遗憾,当下刘备亦父亦夫,她虽经历那么多男人,却是第一次尝得温情滋味。
而那刘备奔劳半生,身边都是糙汉子。叁任夫人将门出身,没有娇媚手段,现在年岁也有了。他得了孙尚香,年轻活泼,长得又极美,那床笫之间奔放热情,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牡丹花下自风流。周瑜下令各项物资能允则允,刘备消磨了大志,乐不思归。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上策!
“那赵云带兵手段厉害,却很不寻常。他与孙乾每日轮流守卫站岗,立我们房门口。我与皇叔亲热,自不克制。欢快处当叫唤就叫唤,刘皇叔平时矜持,情到时也是荤话不断。每次那孙乾守完,目红耳赤,气息浑浊,我赠他两个美姬,那真是饿狼扑虎恨不得吞下肚去……可是这赵云,却跟冰柱子一般……。”
周瑜从后堂出来,贺寿的大臣殷勤,早早地站了一堂,众人看他,再看身后的孙尚香,目光说不出的暧昧。孙权与刘备坐了首席。周瑜向二位主公作了礼,又转身和一旁的赵云示意。
这厅堂规制比不得正式朝堂,狭小许多。只见这众人中,他身长八尺有余,巍然独立,斜峰眉,豹眼,瘦脸重颐,下颌一道天神沟,不怒自威。据说这出离高的身躯能穿着几十斤铠甲一跃丈余,能徒步追上奔腾的野马驯服之。
周瑜回想孙尚香断语:
“他天天饮我鹿阳草熬的汤汁,还一副泥塑模样。不是有隐疾不能人道,就是不喜我等女子而好……男风?你看他年纪一大把尚未婚配,整日里操练那些青壮男子,乐此不疲,啧啧。”
“鹿阳草?腾龙丹?”
“没见识了吧,鹿阳草只是大补之药,食毕体力无穷、神采奕奕。做那壮阳药腾龙丹还要添加泡制过的蛇毒作引子。腾龙丹是烈性性药,可这单一味药是全然不同的。”
周瑜举手礼作罢,心道,这赵云身量估计也真真只有男人体力吃得消,不然一般小女子哪里受得住。赵云向来寡言少语,但礼数却是周到。
此时他目光游曳在她身上,打量些许才别过头去。看得周瑜隐隐不安,低头看去,真要命!刚才出来匆忙,胸口的扣子错扣了两颗,此时一副凌乱后草草收场的模样。
再一想这满朝文武的目光,玩味看着他,不知正作怎样龌鹾想,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赵将军神勇,虽非皇叔结拜义弟,却忠心耿耿,难能可贵啊。今日这份大礼,孤感动钦佩,更羡皇叔得人啊……”说罢孙权哈哈大笑,笑声充盈厅堂。
周瑜与满朝文武一并作礼:“谢刘皇叔、赵将军大礼。”
今日孙权生日,刘备说未曾备礼如何是好?
东吴虽定,有山匪时时扰民好,匪头名叫曹寅,是当年孙坚的叛将。
这赵云,凌晨独闯牧仙寨,梦中取那曹寅首级。
用匣子函了,献给孙权祝寿。
偌大牧仙寨群雄聚集,他如入无人之境。
气得孙仲谋碧眼圆瞪,紫色胡子呼呼作响。“欺我东吴无人耶!欺我东吴无人耶!”猛得拍碎了桌角。
这曹寅可不是一般无脑土匪,孙坚讨荆州时,他与刺史王睿本是旧交,他献计献力助孙坚不费兵力拿下这兵家必争之地。结果因孙坚觉得不光彩,赏赐不及,两人生了嫌隙。后来他帮孙坚灭了几座山寨后索性占山为王,自己落草为寇。
孙权受强敌牵制,虽屡屡受扰,本想缓两年再办了他。
“当下曹寅虽死,牧仙寨余贼未了,蛇鼠失首,必然作乱。那寨子靠山傍水,易守难攻,周都督领命,率水师两路彻底歼灭残余。”
“此事末将鲁莽。”甚少开口的赵子龙居然开了金口,声音低透有力,“愿请助大都督剿匪,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