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粉红气息疯狂发散。
小彤受到暴击,默默走到一旁吐血。
等村民们各自上班去了,院子里只留下季盛林宿和韩秀。
林宿和季盛连着小半个月都在下棋,两人都有点厌倦了,琢磨今天去玩什么好。林宿提议去钓鱼,被季盛强烈驳回,纠结了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去钓鱼。
韩秀闲着没事,跟着他俩一块儿去池塘。
去村里买鱼竿鱼饵的时候,韩秀遇到了熟人,正是前不久在时尚大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朱淼淼和朱文希,这次不止他俩,还有朱文希的妻子和小儿子,一家四口似乎在村里度假,穿得都十分休闲随意,人手提着一根鱼竿说说笑笑往外走,俨然幸福的一家子。
韩秀瞬间握紧拳头,浑身僵硬着转到一旁以免和他们正面迎上。
林宿立刻留意到她的异常,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迎面走来的朱文希认出了他和季盛,快步上来打招呼:“季公子林公子,想不到会在这遇到你们,真是凑巧!”
季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硬是没想起眼前这人是谁,正迷惑着,林宿淡定地给他解了围:“朱先生,你好。”
朱文希喜道:“二位公子什么时候来海城的?有空去我那坐一坐,我请你们品尝海城最地道的特色菜。”
季盛最烦参加这种饭局,当即就以没时间为由婉拒了。
一行人拎着鱼竿到池塘边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钓鱼,朱文希依旧热情饱满,他见韩秀一直和两人走在一起,问:“这位小姐是哪家的?我瞧着好像有点眼熟。”
林宿笑着说:“她是我朋友。”
朱淼淼听着,注意力当即从林宿身上挪到韩秀那儿,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认真瞧着越看越眼熟,她想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原来是你啊!”
韩秀微笑点头:“是我。”
朱淼淼登时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喘不上来,她眼神毒辣,早在电梯里就看出韩秀是个没钱的小模特,所以当时才敢说话那么不客气,这会儿见她居然能跟林宿季盛这种等级的公子哥混到一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酸涩嫉妒和鄙夷来。
没钱没势的嫩模凭什么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什么朋友,炮/友还差不多。
日头逐渐高升,池塘边游客渐渐多起来,季盛怕被粉丝认出来造成围堵,拉着林宿和韩秀提前收杆回去了,朱文希不好意思总跟着他们,就让朱淼淼跟他们一块玩。
朱淼淼欢欢喜喜地跟在三人身后来到春拾的院子,她进了院子四处打量:“这是你们的住处吗?好像和我住的地方不一样呢,居然还有猪圈……咦,这是什么?”
她看到水缸里的粉色蚯蚓,忍不住拿了根细木条伸进水里逗弄,“这是蚯蚓吗,怎么是这个颜色,长得好奇怪,好像还有角?”
不管她怎么逗,那蚯蚓就是一动不动的,季盛和林宿也没搭理她,她顿觉无趣,扔了木条准备去林宿身边待着。
这时,一只刺猬从天而降,恰好砸到朱淼淼肩上,坚硬的背刺穿过单薄的毛衣扎在她身上,痛得她当场大叫出声。
季盛等人听到惨叫立即跑过来查看情况,就见一只刺猬扎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
“哪来的刺猬啊?你也太倒霉了吧。”季盛惊奇道,他来这儿住那么久还没见过刺猬呢,“你等等啊,我去戴个加厚手套。”
等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刺猬取下来,朱淼淼已经痛得话都不想说了,肩膀上被扎了两个血洞,视觉效果相当惊悚,她有气无力地招招手:“送我去医院。”
林宿和季盛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帮你把朱先生叫过来。”
两人正要出门,夫诸突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朱淼淼的惨样,吃惊道:“哟,这是怎么了?”
季盛忙把刺猬扎人的事儿说了一遍,想把罪魁祸首拿给他瞧,却发现那小东西不见了,“居然潜逃了!”
“不要紧。”夫诸去橱柜里翻出一只小巧的疑似药箱的东西,“我来帮她看看。”
朱淼淼一头冷汗,艰难问道:“你是医生?”
“算是吧。”夫诸打开药箱拿出一瓶不知名液体,往她的伤口倒了小半瓶,“我曾经给村里的猪羊接生过。”
那药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透明无味,倒在伤口处就像水遇到海绵,瞬间被吸干了,非常神奇,但也非常痛。
朱淼淼还没从兽医的刺激里反应过来,痛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本章二合一哦(还欠大家1.5章)
依旧掉落红包~
第七十七章
没过多久, 朱淼淼醒了。两眼一睁就看到房梁上站着一只刺猬,正探头偷看她,圆溜溜的小眼睛里透着一种打量的神色,成精了似的。
朱淼淼只觉得后背一凉,瞬间从长椅上弹起,指着头顶喊:“赶紧把那刺猬弄下来打死, 它肯定是盯上我了,还想偷袭我!”
靠在藤椅上晒太阳的夫诸一动不动,稳如泰山,“棍子在门后, 你自己动手。”
季盛和林宿互相看了看, 也坐着没动。那刺猬刚刚还在夫诸肩上乖乖坐着呢,似乎是村里养的宠物,脾气很温和,不太可能会随便攻击人,她之所以被扎,肯定是对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韩秀干脆低头捧着茶杯就当没听到,对于朱文希的亲人,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何况朱淼淼看她的眼神摆明了瞧不起她。
朱淼淼见他们一个一个都没动静,气得跺脚, 指着夫诸骂道:“你们竟然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还是不是男人了?!”
季盛和林宿她不敢得罪,只能把气撒在这个村民身上了, 那刺猬就是这村里的,村民理应对她负责,她还没提赔偿的事呢!
夫诸掏了掏耳朵,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接着晒太阳,白到透明的皮肤在阳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视觉效果,像一尊优雅的神祇,神圣而美丽,令人不敢直视。朱淼淼瞪着他的双眼忍不住有点发直,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的很好看……
季盛和林宿都有点尴尬,季盛劝道:“朱小姐,它也不是有心的,要不就算了,反正你的伤已经好了。”
朱淼淼顿时回过神来,她哪里肯罢休,气呼呼跑到门后找出棍子,“你们不帮忙,我自己来!”
说着她就举着木棍往房梁上敲,刺猬身手灵活,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她碰到,还不时冲她发出吱吱声,仿佛嘲笑一般。
朱淼淼气红了眼,一把丢掉木棍,脱掉鞋子踩着木凳准备徒手去抓刺猬。
林宿抽了抽嘴角,提醒道:“朱小姐,你肩上的伤才好,别又把手扎破了。”
朱淼淼不过是气得一时上了头,又没人出手帮忙,这才有了那番举动,实际上刚爬到凳子上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万一脸被刺猬划到,毁容了可怎么办。现在有人递了台阶,她立即顺着下来了,“算了算了,我不跟它计较了,真是浪费时间,回头打个举报电话让管理局的人来解决。”
度假村的动物伤人,确实是可以举报的。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绝对会对度假村的生意造成一定影响。
夫诸冷静问道:“你身上哪来的伤,凭什么举报?”
“我肩膀差点就被扎穿了,还哪来的伤……”朱淼淼掀开领口看着光滑的皮肤顿时愣住,她明明记得有两个很深的小洞啊,怎么不见了??她立马扭头看另一边肩膀,也是完好光滑的样子,一点儿伤痕都找不到。
夫诸继续冷静道:“朱小姐,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朱淼淼茫然地抬起头:“……”
她凝眉苦想了一会儿,“是你那个药对不对,你给抹的什么东西?”
“只是一点消毒水。”夫诸指着橱柜上方的小药箱,“就在那里。”
朱淼淼打开药箱查看,里面放的都是很简单的常备药物,少了大半瓶的那一只药水确实是消毒水。
朱淼淼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没受伤的话,你干什么给我涂消毒水?”
怎么突然又变机灵了呢,夫诸叹了口气,“可你现在没伤,手上又没有证据,拿什么举报,乱泼脏水我要告你造谣哦。”
朱淼淼终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惊愕地瞪大眼,“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确实没有证据,屋里这几个见证人看起来也并不打算为她作证。一股难言的委屈和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她红着眼跑了出去。
朱淼淼一路狂奔到池塘边找父母做主,结果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后根本没人相信她。
朱文希对自家女儿的德性还是比较了解的,脾气不太好还有点娇蛮,估计是在村民那儿吃了点亏想捉弄回去,他语重心长地说:“淼淼,这次你要懂事一点,爸刚刚听说,季盛是度假村的股东,你把这里举报了,就是得罪了季盛。”
他倒不是担心季盛怎么样,关键是朱淼淼如果和季盛那帮公子哥闹僵,以后可能就嫁不到那个层次的人家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妻子宋绾也是同样的想法,劝道:“淼淼,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整天吃炮仗似的哪家公子受得了?你真想嫁个普通人家过苦日子?”
朱淼淼从小被富养起来的,每年花在衣服包包上的钱就足够在三四线城市买套80平米的住房,更别提还有旅游、美容、学习、吃喝之类的费用,让她嫁个普通家庭,那不得委屈死?
她想了想有点后悔刚才说了要举报度假村的气话,不知道季盛会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话说回来,举报和受伤一码归一码,她委屈道:“我是真的受伤了,刚才还痛晕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醒来伤口就不见了……”
弟弟朱炎在旁边说风凉话:“你怎么不说自己被换了个身体呢。”
“你闭嘴,又没跟你说。”朱淼淼气道。
朱文希一阵头疼:“好了好了别闹了,餐厅马上要开饭了,我们吃完饭就去小剧场看表演。”
朱炎之前被同学带着来度假村玩过几次,成了帝江的忠实歌迷,他们一家人这次本来定的要去国外海岛度假,后来取消行程改成到度假村玩就是因为他吵着要看帝江的表演,不肯走。
一家人坐了一早上没钓到一条鱼,收了鱼竿和桶回住处放好,去餐厅吃午饭。
享用了美味的午餐,一家四口到小剧场门口排队等进场。
朱淼淼撑着阳伞抱怨道:“这种度假村的歌舞表演有什么好看的,真的喜欢不如多出点钱把人请回去单独给你一个人表演,多省事。”
朱炎:“你就知道钱,庸俗!偶像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帝江的表演从来都是免费,说明他根本不缺钱,是真心热爱舞台,我如果拿钱砸他,不是侮辱人吗?!”
朱淼淼不信:“哪有这么清高的人,你也不想想,他这种表演要是收费能有几个观众?还不是为了名气!”
朱炎愤怒道:“不准你这么说他!”
……
姐弟俩在小剧场门口吵起来,引得队伍里其他游客纷纷侧目。
朱文希倍感丢人,怒斥了两声,总算让他们安静下来。
下午两点,小剧场的大门准时向游客们敞开。
舞台后方,春拾正在调试舞台灯光和音响效果。斥巨资升级过的小剧场比原来先进许多,所有设备都换成了市面上最新的高科技产品,操作手法也变复杂许多。温故暂时没招到舞美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春拾,他的学习能力强,自己摸索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观众席迅速坐满,粉丝们举起灯牌安静等待着各自的偶像上场。胡蝶和纸鹤做了多年主播,本身就自带粉丝,人气丝毫不逊色于帝江,三种颜色的灯牌在黑漆漆的观众席中一闪一闪。
春拾准备好灯光,示意帝江上台。帝江套上面具走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就唱了起来。与往常以悲伤音调为主不同,今天他唱的曲子异常温柔,似乎蕴含着安抚情绪的力量,令人听了内心一片宁静。仿佛沉浸到深蓝的大海里,被柔和温暖的海浪抚摸,从身体到心灵都放松下来。
观众席上有人听着听着就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没睡着的也都闭上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与轻松。黑暗中谁都没留意到,无数个泡泡从屋顶上缓缓飘落,悄无声息融进观众席中。
朱炎原本没什么困意,只是闭着眼静静聆听帝江的歌声,他太喜欢这个声音了,舍不得就这么睡去。但浓重的睡意突然像巨浪一样席卷而来,他没能撑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父亲年轻的时候,那时他的妻子不是母亲,是另一个叫做谢青的女人。两人并不相爱,因为家族联姻而缔结了婚姻关系,并生下一个女婴……
当朱炎从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帝江的表演才刚刚结束。朱炎呆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自己爹妈,发现他们俩也刚睡醒,脸上都挂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宋绾对朱文希的前一段婚姻并不是很了解,当初朱文希追求她的时候告诉她自己和前妻本身没有感情,孩子失踪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发现实在找不到孩子后他们彼此都不想再和对方在一起徒生伤感,干脆离婚。
结果梦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有一句话倒是没错,确实没什么感情,要不然这两人怎么狠得下心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卖了呢?!
这已经不是没感情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冷血,自私自利到极致!
宋绾盯着朱文希,质问:“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朱文希这会儿冒了一身冷汗,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会在今天忽然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且如此清晰,就像电影似的在他眼前播放,比他自己的记忆还要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