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吃了大瓜的王素急不可耐的催促小林子继续说。
自从她的身份在东厂传开后,小林子的态度十八度大转弯,甚至率先登门道歉,“先前以为你是仗着自己面容姣好,是其它宫里派来的眼线,妄图盗取东厂机密的探子,所以多有责难,对不起!”
王素不是个多大度的人,但是想他既然能够留在东厂,自然是于陆风而言有用的人,也不好苛责,笑嘻嘻的表示无伤大雅。
相处的久了,她越发认为,小林子虽然看着娘们儿唧唧的,骨子里却是个忠心耿耿的人,非常崇拜陆风,一直以陆风为目标而努力,所以她对他也渐生好感,当姐妹花对待。
“说了那么久居然都没茶水伺候,哼哼。”
“哎哟!”王素轻拍额头,“瞧瞧小的这记性,您请您请!”赶忙倒了杯茶水递到小林子手边。
很满意王素狗腿的模样,小林子仰头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那你怎么知道的?”
小林子无语的深吸气,“你到底还要不要听?哪儿那么多问题呢?嫌命长?”
她立马闭嘴,让他继续。
“这事儿是我听一个同乡的小太监说到,他在诏狱干活,现在皇后娘娘跟她的小相好都被关在诏狱呢!”
“皇上是什么态度?”王素好奇的问道:“难道要杀了皇后娘娘?”
“那可不!……”
小林子又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通,王素没有听进去,她急切的想要去找陆风,这个皇后可不能死。
坐在诏狱牢房里的陆风正在看奏折,富贵得到王素的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了他。
“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陆风笑了,笑得猖狂,“富贵,你怎么看?那小鬼说的可对?”
“奴才觉得,不无道理,就是……”
“就是不够圆滑,”陆风收起笑意,“走吧,我们让它变得完美起来。”
永勤帝慵懒的躺在软榻之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万贵妃千娇百媚的伺候,翠绿的葡萄递到他的嘴边,“皇上,您吃,可甜了皇上。”
一把捞过艳若桃李的万贵妃,“喔?寡人倒要看看,是爱妃甜还是它甜。”
“皇上!”
“皇上!”
万贵妃还想撒娇就被匆忙赶来的小太监打断,“皇上,不好啦!厂督大人正跪在宫殿外。”
“陆风?他来做什么?”
永勤帝刚想起身又被万贵妃扑倒,她嘟着嘴娇滴滴的埋怨道:“皇上,您好久都没来看望臣妾了,您别管厂督大人,您看看臣妾嘛!”白皙的藕臂有意无意的拨弄着他胸前的衣带,诱惑满满。
七魂勾掉三魂,永勤帝笑眯眯的就摸上万贵妃精心装扮过的脸蛋,还没亲上去,又被另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打断。
“皇上,不好了!魏国丈也跪在宫殿外了。”
“放肆!”怒气攻心的永勤帝甩开衣袖就站起身,“寡人倒要看看,这两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宫门外,万贵妃柔弱无力的贴在永勤帝怀里,“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陆风不卑不亢的向两人行礼,“微臣有急事求见皇上,因为事关紧要,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贵妃娘娘体恤。”
“说吧,什么事?如果不是大事,就准备提头来见吧!”永勤帝爱抚着万贵妃的肩头,哄着她不要气坏身子。
“事关重大,还请皇上移驾雍和殿。”
“还请皇上移驾雍和殿!”魏国丈是待罪之身,只敢此时附和。
恭送永勤帝离开之后,万贵妃盯着陆风的背影气得跺脚,这该死的阉狗,借着本宫的力爬上去就敢无视本宫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永勤帝余气未消,连君臣之礼都懒的应付,只让陆风赶紧说,他好快点回去与万贵妃温存。
“皇上,皇后娘娘伤不得!”
啪——
永勤帝猛拍桌面,怒吼道:“陆风!你好大的胆子!寡人让你掌管东厂,你居然敢干预朝政!”
陆风直直跪下,“皇上,这件事事关皇家颜面,万不可意气用事。皇后娘娘处置事小,堵住悠悠之口事大,事情传出去保不齐会被小人编排也会引起朝堂震荡。皇上,您是天子,天子之颜万万不可摸黑,所以微臣斗胆戒言,还请皇上三思啊!”
一顶顶高帽扣下来,永勤帝内心也打起嘀咕,“依厂督的意思,寡人活该咽下这口气?寡人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一个宋江杀伐果断?”
连嗑三个响头,陆风继续说道:“皇上误会微臣的意思了,此事兹事体大,说出去影响皇家颜面,且不说民间小巷怎么评判,就光礼部需要递交的奏折,走的礼法就会导致朝堂震荡。”他瞥了眼魏国丈,“出了此等丑事,皇后娘娘理当被诛,魏家上下几百口连带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皇上,您应该知道目前局势不稳。西北虽有秦将军镇守,但是突厥散兵仍旧时不时骚扰,上半年的水灾也造成国库一定空虚,现在兴师动众的惩处魏家绝对不是好时机。”
听完陆风的分析,永勤帝冷静下来,沉吟片刻,问道:“爱卿有何建议?”
“依臣拙见,皇上可以皇后娘娘前去西山寺为民祈福的名义先圈禁起来,一段时间后,局势稳定了再报丧。永安公主以病痛为由囚禁在玉树宫,十七殿下春闱时也可以落马为由。至于魏国丈……”
先前就被提点过的魏国丈立马接话,“罪臣深知罪该万死,不敢奢求皇上原谅,还望皇上看在罪臣满门忠烈的份上,放过魏家老老小小,罪臣……罪臣……罪臣自愿告老还乡,递交半块虎符。”
“虎符?”永勤帝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愿意拿出半块虎符?”
“罪臣愿意,还请皇上放过魏家上上下下。”
魏国丈身上的半块虎符一直是永勤帝的一块心病,先帝口谕保魏家百年平安,这老不死的为人处世圆滑也抓不到把柄,现下自愿告老还乡倒也是上策之选。
“那就按爱卿的意思办吧。”
“微臣遵旨。”
陆风回到东厂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一团黑色的身影蹲在路边,旁边还放着一盏灯笼。不动声色的靠了过去,“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王素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了拍胸口,白眼直翻,“大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眉毛一挑,“大哥?”
“呸呸呸,不是,说错了,都给爹爹气糊涂了!”她吐吐舌头,快速爬起来拎着灯笼在陆风身上打量,担忧的问道:“听说爹爹今天跪在万贵妃那儿了,怎么样?膝盖痛不痛?有没有事?”
将她的心疼尽收眼底,陆风没回答反而是问她为什么还没去歇息。
“这不是在等爹爹回来吗?看见爹爹回来了才能放心啊,行了,我准备睡觉去了,爹爹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他没听过这个词,他总是从她嘴里听到一些新鲜的词语。
王素挠挠脑袋,“晚安……晚安就是睡前的一个礼貌用语,但是我对爹爹的说的话还有另个深层次含义。”
“什么含义?”
“我爱你。”
说完,她就害羞的想要逃跑,陆风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将人困在自己怀里,沙哑的问道:“乐安,你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冷不丁抛出个奇怪的问题。
“九岁多,快十岁吧?”她记得游戏里好像是这样。
“本座看过淑妃娘娘的卷宗,你生于天明十年腊月初三,已经十四岁了,以后这样的话莫要胡说,听明白了吗?”
陆风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十四岁?哈?开什么国际玩笑?哪个14岁就长1米多?侏儒啊?
“爹爹骗人,我怎么可能有十四岁,我长得那么小!”
“是胎毒的原因,现在解了,慢慢都会恢复。走吧,夜深了。”
皎洁的月亮躲进柔和似絮的云朵里,偶有阵阵秋风吹过,树影摇曳,一派祥和寂静。还在对自己的年龄耿耿于怀的王素并没有发现,这一夜,这一段路,她是被牵着的,陆风的手掌有力又温暖但是她忽视了。
清泉宫的闹剧收场的很快,落入诏狱的皇后娘娘已然心死并没有反抗,更像是一心求死,陆风满足了她的愿望并没有加以用刑,而是赐了毒酒一杯。
在暗卫里选了一个身材现对相仿的宫女扮成了皇后娘娘,随着禁军浩浩荡荡的往西山寺出发。听说皇后娘娘是为了苍生祈福,前去吃斋念佛,受尽压迫的老百姓也是倍受触动,纷纷走上街头送别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
魏国丈终是在陆风的好言劝说下没有告老还乡而是附上虎符的同时又赔进一个女儿入宫伴驾,“朝堂需要平衡,魏家的子女也需要仰仗魏国丈您不是?”
“厂督大人,过去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老臣特别感谢您为了魏家上上下下向皇上谏言,以后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必当万死不辞。”
“魏国丈言重了,微臣就是为皇上办事的,一切皆是君意,也请魏国丈多多为皇上谋划,为了我们的天明王朝。”
“老臣必当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