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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嗎?我們個個都很失敗,當年丁燕兒一個人抵抗我師傅六年多,如今我們幾個人卻保護不了靜月一人。」
姚御風一把將手中牛皮紙扔在桌上道:「六年多來丁燕兒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保護靜月,抵抗我師傅,她撐了六年多,我們呢?」
「你說——什麼?她為了保護我?」柳靜月洗澡完後,一身睡衣從浴室走出到客廳,正好聽到了姚御風說話,手中毛巾一頓,滿臉震驚地發問。
點了點頭,姚御風深吸口氣應道:「也許不止是你,還有龍雷浩也是她保護的對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龍雷浩當年的事情,也是丁燕兒為了保護他才這麼做的。」
「這——怎麼可能?」柳靜月有些失神,緩緩坐入沙發上,思緒有血混亂。
她以為那個欺騙她,打擊她,破壞她人生的女人,事到如今卻成為了一直默默保護自己的人。
那麼六年來,她的人生不就是建立在丁燕兒委屈就全,忍辱負重下度過的嗎?
「到底為什麼原因?你說她保護我,如何保護我的?」不是她不信,過去傷害太深,容不得她輕易相信。
「你不是一直奇怪丁燕兒這六年多來葷腥不沾,蔬菜不吃,只靠水果汁類勉強生存的食物生活嗎?」
「是啊,難道不是因為愛美?」
「她是為了控制圖騰鬼降的發作,這裡有寫到圖騰鬼降是遠古傳說中的巫術,輕易不可能化解,唯有通過施降人常年不沾葷腥蔬菜為生,同時每月時隔一段日子就必須和男人歡愛以保持身體平衡陰陽之氣,換句話說她固定地有幾個男人,根本不是出於自願,而是不得已為之。」
不可能的!往昔的回憶,心中的痛,統統瞬間湧入腦海之中。
她決然轉身離開的那天,硬是狠心沒有回頭看一眼丁燕兒。
六年了!她聽過她多少風言風語,知道她多少風流韻事,結果到頭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她自我犧牲。
眾世沉浮,無常無情。
可是看似無情無義之下,居然滿腔柔情,化不開的生死承諾。
那個女人的心,終其她柳靜月一生,也沒有辦法能夠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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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榮祁連問的問題是個關鍵,為什麼我師傅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六年前他對你施以圖騰鬼降後能力大部分都在這個降頭之上,要知道一般的降頭術是很迅速完成的,降頭效果立馬可見,可是你身上的圖騰鬼降為何遲遲不曾發作?就是因為丁燕兒六年前知道了我師傅另有目的後,趁著我師傅能力大減時,強行用這種方法壓制著我師傅,讓我師傅當時沒有辦法順利動手。」
「那怎麼現在你師傅又動手了?難道他能力恢復了?」一旁聽著的榮祁連急忙追問。
環視了周圍眾人一圈後,姚御風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比起前一陣子出手,我師傅能力驟然暴增,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原因,但是我知道導火索還是因為丁燕兒死了,沒有人克制我師傅後,我師傅就準備想要完成他當年的目的。」
「現在看來你師傅六年前就想要靜月?」姚秋寒伸手一指邊上坐著的柳靜月詢問道。
姚御風奇怪地掃了一眼姚秋寒,突然不發一言地看著他,然後猛地出手攻擊姚秋寒肩頭。
快速閃身,姚秋寒戒備地看著姚御風攻擊之後又猛地收手,不解他出手原因。
「太奇怪了,你居然渾然無事,被我師傅下了降頭,居然依然可以看破幻覺,當時還救了靜月,即使你肩頭躲了三隻大小眼依然傷害不了你,看來你的精神力極為強大!」
姚御風將剛才攻擊姚秋寒的手掌攤開,三團微弱閃著鬼火般綠色的光芒被他瞬間收緊的手掌吞噬消滅。
「啊,看到這大小眼,我就想起來在幻覺中喊我名字的男人有雙淡黃色的眼睛,非常奇怪的。雖然朦朧之間,模樣也是我沒有見過的,可是那假裝深情的眼神總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柳靜月振作了精神,立刻回想起腦海之中那個男子殘留的影像。
「熟悉?會不會就是我們認識的呢?」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吳世麟下意識說了一句。
「對啊,我們所有的事情對方都清清楚楚,換句話說對方一定是個我們熟悉的人才是啊,也一定是丁燕兒知道的人才對,不然不會後來被他殺了滅口的。」陳莫航被吳世麟無心一句點醒,大拍手掌興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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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兒手機情況打了如何?」柳靜月思忖之下,先問起號碼的事情。
吳世麟幾個均是搖頭。
「都是些亂七八糟的號碼,要麼是愛低雲幾個丁燕兒男人的號碼,要麼就是廣告啊、電視購物啊、附近洗衣店啊,周邊餐廳訂座號碼啊、機票、酒店住宿等等一連串。看來看去最最可疑的就是前頭三個號碼,第一個極為偏遠的燒烤店號碼是為了引出銀行,第二個是為了引出圖騰鬼降,第三個——」說到第三個號碼,蘇沐青疑惑地想了半天,吐了一句:「貌似那個戲班也沒什麼可疑的吧。」
「明天我去那戲班看下,那個叫做陸肅的班主給我的感覺好像不是丁燕兒的男人,卻對丁燕兒極好,一定和丁燕兒關係匪淺,也許從他那裡下手,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柳靜月眼睛一亮,決定再重新去見那個陸肅一次。
「我陪你一起去。」姚御風沉聲應了她的話,表示贊同。
「我也要去。」
「我們也去。」
七嘴八舌,吳世麟幾個趕緊也要跟著去。
「又不是真的看戲,去那麼多人做什麼?」瞪了眼帶頭喊的吳世麟後,柳靜月拉著他手道:「安啦,我和御風一起去,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姚秋寒一直沒有作聲,他從一開始柳靜月出來就只用目光盯著她看,每次兩人視線相撞下,柳靜月都躲閃的目光讓他本來的冷然的表情更加森冷可怕。
邊上心思縝密的姚御風早看出來了端倪,心中想這兩人之間都在為之前幻覺空間內那場歡愛各自有著心思。
他一把拉過柳靜月將她推進房間,然後對姚秋寒點了點頭道:「去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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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寒一揚眉,眼底幾分意外姚御風的動作。
沒有多想,他立刻起身也朝著屋內走去,經過姚御風的時候,輕聲丟下一句道:「我不會謝你,我的愛不比你少。」
淡淡揚起了微笑,姚御風定在那裡不語。
他的心裡知道,他們誰都還不曾真正得到柳靜月的心。龍雷浩雖死,看似柳靜月走過了這個坎,但是唯有他知道,堅強表面下的柳靜月一直都在偷偷哭泣,她會醒來只是為了要為龍雷浩報仇,為了知道真相。
若一切結束,他真不知道誰能夠讓柳靜月留在心底。
被姚御風推入房中的柳靜月一見姚秋寒進來,下意識想躲,卻立馬給姚秋寒抓住手腕,拉扯進懷中,固定在衣櫃和他胸膛之間。
「為什麼要躲我?難道你以為我那個時候只是為了救你才做那件事情嗎?」他向來厭惡女人碰觸,除了讓他心動的柳靜月外,他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沾女人的。
背抵在冰涼的衣櫃上,傳來陣陣涼意。
柳靜月動彈不得的被迫鎖在那裡,只好無奈之下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姚秋寒,無聲對視。
「怎麼?說不出話來?你早就不記得我了對不對?」姚秋寒突然笑了,眼神卻愈發陰鬱起來。
「姚秋寒,我的心裡一團亂,原本背叛絶望的心因為丁燕兒的事情就像聽到了春雷的筍芽,蠢蠢欲動,頂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可是雷浩的死又絶望得像一塊大石頭,幾乎將我的心再次壓倒,壓死,沉沉籠罩在心頭,讓心不由發墜,又疼又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柳靜月疲憊不堪地用手環住了姚秋寒的脖子,無力地依靠在他胸前,低聲呢喃著。
本來瞬間狂狷的氣焰頓時收斂起,姚秋寒任由柳靜月依靠著自己,發愣了許久之後,才壓抑住心中的情緒,緩緩將手臂圈住了柳靜月,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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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痛苦,你的難受。」姚秋寒伸出手捧著柳靜月臉龐,替她擦拭著無聲中滾落的淚水。
然後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輕訴說著他的情意。
「靜月,你不知道你對我的意義有多大。七年多前我遇見你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那麼美好,那麼生機勃勃,那麼光彩奪目,你有你最快樂的生活,有美好的一切,我默默守了你很久,直到直到丁燕兒死了,我自以為自己可以取代她,像丁燕兒那樣時刻守在你身邊,你就會回覆到過去的快樂。可是我錯了,我犯了何丁燕兒一樣的錯誤,都把自己的愛強加在你的身上,不問你要不要,接不接受,是我錯了……」
頓了下話語,姚秋寒用下巴摩挲著柳靜月的髮絲,堅定而低沉的聲音緩緩接著說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知道了愛情不可以強求,求是求不到的,但是我選擇堅持,我選擇付出,依然和當年一樣,我默默的守著你,不想著你回應,只要保護著你,讓你快樂,讓你自由,做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我的愛接不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記得我愛你,這就可以了。」
突然間姚秋寒覺得輕鬆了!
他豁然明白了丁燕兒為何在最後一刻收手!原來丁燕兒那個時候就想明白了一切,唯有把愛無限承載著,才能夠擁有著他們真正所愛的柳靜月。
那個會開懷大笑,會機智聰慧,會堅強樂觀,會充滿希望的柳靜月,終究會在他和丁燕兒的付出中重新回來的。
這一刻,姚秋寒一向只知索求,強行控制的心懂得了愛的真實,愛的美好。
柳靜月止住淚水,抬起了頭,她笑了,不是苦澀,亦不無奈,淡淡溫柔,點點驕傲,眼神似水,瞬間臉上生出華彩,生機一片。
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吻輕輕印在了姚秋寒臉頰上,然後情人般低呢著:「姚秋寒,你和丁燕兒一樣傻,其實若是不重視的人,我又何必在乎呢?你和她太像,所以遲遲不明白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