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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想要就上,别遮遮掩掩。”白青青爽快道。
  “什么意思?”
  “陆小羽呀,这不是快回来了嘛。”
  “我这还没离婚——”
  “我说你这女人,你丫是不是死脑筋,你硬是要纠结着离婚干什么?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从敌军的手中收复失地,等打回江山了,你想要将之丢荒还是种植不都是随意?怎么老是想着隔壁山头的荒郊野地?”
  白青青只差没有敲黑板划重点了,直戳要害道:“这陆小羽呢,就是你丢了的那块‘地’,多年了,他落别人手上,你当然心头梗着刺,怎么都好不了,心病就要心药医,你就甭管那么多,先将失去的领地拿回来再说!大不了觉得地贫了再丢掉,那时候你就会彻底放飞自我了——不会像现在,扭扭捏捏像他妈个旧社会的小媳妇,老娘都不想承认认识你!”
  陈沫眼神一亮,豁然开朗,瞬间醍醐灌顶。
  她开始动了心思。
  ☆、第9章 .20(补上第二更)
  自那天跟白青青一番电话交谈之后,陈沫在家中深沉思考了两天,主要思索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单纯离婚吗?
  离了婚干什么?
  找个比陆渣更差劲的男人凑合过日子?
  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
  好像每一个选项都不那么如意。
  思来想去之后,有一个隐隐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不断回荡,令她渐渐开始正视起白青青的话来。
  或许,可能,当年的那一场分别,真的让她落下了病根,令她心病了好几年。
  有病就得治。
  陈沫终于咬牙对自己承认:她就是始终对当年陆小羽不声不响的离开心怀怨气。
  这种怨气越是压抑,就越是滋长,最终开始蔓延到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促使她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可能很不可思议的行为来。
  陈沫不希望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陆饶身上,因为没感情就是没感情,她很明白,自己如果跟陆饶待在一起,那么最美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相敬如冰,因为不爱,所以也谈不上互相伤害,如果不是他主动挑起争执的前提下,她连伤害他都懒得。
  这么一想着,她似乎对陆饶的恨意又少了那么些许。
  因此,自那次白青青的电话开解之后,陈沫算是基本变了对待陆饶的态度,虽然两人之间的三月离婚之约还奏效,但是陈沫却也从此不再提起跟别的男人相亲的事情。对于离婚事宜,虽然陈沫口头上没有再主动提起,可也不算消停,而陆饶原本就不想离婚,现在她不再提起,他当然更加不会主动触霉头。
  两个人竟然诡异地相安无事了下来。
  陆饶送走乔艾之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家的时间却也是规律,每天两个城市来回,从没有半句怨言。
  而陈沫也很本分,她像个细心体贴的小妻子,将家里的一切打理布置得井井有条,小到花园里的每一盆花,都精心照看。
  两人似乎都一夕之间找到了生活目标似的,变得积极向上起来。
  陈沫每天不再出去相亲,不再早出晚归,集团的事物却也按时有计划地处理,将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当陆绕归家的次数多了,他还总结出一个规律来:陈沫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自律。
  “自律”二字表现在,她对自己近乎变态地苛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1.工作尽善尽美:
  2.打扮能多美就多美。
  这是让陆家每一个,包括佣人在内的所有人看了都觉得可怕的地方:
  他们的女主人,她的各种服饰几乎都已经快沾满了一层楼,更别提那些各色的护肤品,保养品,彩妆,以及各种各样让人光听名字都会晕乎乎的理疗、保养方式、专业书籍等等,陈沫已然处于一种很疯魔的状态——当然除了这疯狂的扮美购物欲之外,陈沫的外在表现又十分的正常,但凡见过她的人,大到公司下属,小到快递员,无不称道其脾气好气质佳没架子。
  陆饶是见识过她满满一书柜的鸡汤书的,心道那些东西的效果真的不容小觑。
  时间是检验一切保养品的最佳良药。
  几个月下来,陈沫几乎被剥了层死壳似的,整个人焕然一新。
  撇去她爆好的身材暂时不讲,就拿那张脸来说,陈沫本就五官底子生得精秀,再加之这样有意调节几个月,竟然浑然呈现出一种逆生长到极致的状态来,肌肤活力状态几近满分,比起那些二十几岁的青春小姑娘,也不遑多让,尤其,小姑娘还常常仗着年轻熬夜留下黑眼圈呢,可是陈沫不,她每天准时晚九点睡觉早九点起床,十分注重作息。
  最搞人的是,这女人掐时间掐得之准确,做-爱都不能超过晚上九点钟,否则她宁愿自己憋死进入梦乡,也不会超时一秒,这神经病女人真的干得出来的,陆饶因为她这突来的规矩吃过好几次瘪,她却异常坚持,直到后来,渐渐地双方都养成了早吃饭早搞完早睡觉的好习惯。
  也是信了她的鬼邪,陆饶最近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看来早睡早起确实能精神好。
  为此,陆饶曾经专门去咨询过心理医生,问医生:女人过度追求外形上的完美,一直到给身边的人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这是不是也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
  医生的回答很一针见血:疾病到不至于,但是无论男女,过度打扮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可能是出于求偶需求——毕竟,鸟儿求偶的时候都还要舔舐干净羽毛的嘛,人自然不能免俗。
  陆饶觉得医生不靠谱。
  自己的老婆突然变得风情万种,虽然福利也算是享受到了,但是陆饶总觉得危机四伏,主要陈沫有前科在那,他总觉得这女人对性很开放,行为出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都被戴了绿帽子——呵呵,亏得陈沫没有知道他脑回路中的傻逼想法,不然真要吐口水呸呸好几声。
  男人就是贱,明明自己最爱彩旗飘飘,却巴不得自己老婆为了他一辈子守身如玉——当然也是他将她想得low了,陈沫可不是为了打扮漂亮随便找个男人纾解生理需求,毕竟,他们如今也算是有安全性生活的夫妻了,既然跟谁纾解不是纾解,她干嘛要舍弃陆渣这副皮囊而去换一副比他更差的?
  她是为了一场预谋已久的战斗。
  陆小羽要回来了。
  在昨晚的饭桌上,陈沫亲耳听到陆饶接的电话,电话里,少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回来了,明晚七点的机票,不用来接我,我先跟从前学校的朋友聚聚——哦对了a跟我一起回来的,她说想见见我的家长。
  “才回国就别出去乱晃了,先回家,见见长辈。”陆饶听着,说了两句之后,他握着手机看了陈沫一眼,向电话里的人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带她住家里吧,也不是外人,家里空荡荡的,好久没热闹过了。”
  陆小羽在电话里说好。
  陆饶注意到,陈沫全程都没什么反应,只低着脑袋吃自己盘里的清炒西兰花,她还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个菜盘中的佐料夹来丢掉,陆饶知道这女人挑事得很。
  他故意拿话酸她:“小羽要回来了,你后天要是空的话,可以去机场接他,我公司有点事要忙,可能就不方便去了。”
  “嗯?后天?后天我一整天会要开,做下个季度的统筹安排。”陈沫原本低着头秀气地吃着西兰花,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提议,似乎很吃惊似的。
  她陡然微蹙了下眉头,放下筷子,迟疑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不能让老王去接他一下吗?老王也算是看着小羽长大,自然比别人亲厚些,他看到也会觉得亲切。”
  她说得是陆小羽从前的贴身保镖,王觉。
  陆饶一时还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低低“嗯”了一声,“好,我让王觉去。”
  这女人应对得□□无缝,令人瞧不出一丝的不对劲。
  主要是刚才,陆饶的故意试探之下,她既没有表现出对陆小羽的回来多么欣喜若狂,也没有在听见他带了未婚妻回来的时候呈现出丝毫的痛苦,更没有欲盖弥彰地刻意显得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而是真的就像一个普通家庭成员一样,像一个处事周到的女主人,听说家里另一个人回来了,仔细做下周到的安排,有条不紊,丝毫不差。
  不知怎么,明明她应对得宜,陆饶却又不依不饶起来,随口道:“小羽说要带女朋友回来祭祖,我想,见过我姐和姐夫之后,他们应该打算回英国结婚吧,小羽之前在电话里跟我提过,那女孩是移民,婚后两人可能长居英国,我那个姐姐怕是老不情愿了,毕竟就这么个儿子。”
  “是啊,可是也没办法吧,少年人比较容易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陈沫跟着感慨。
  陆饶多看了她一眼。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吃西兰花,侧颜美得晃眼,楚楚动人。
  结婚?
  想得美。
  归期归期,输人不输颜。
  陈沫此刻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变态的念头:我不能被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比下去。
  又是高度保养的两天之后。
  飞机晚点,陆小羽深夜才抵达。
  深夜,陈沫站在顶楼的露天阳台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别墅大门的入口,亲眼见着大门缓缓打开,骤亮的灯光下,王觉开着陆饶的那辆卡宴,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纯黑色的卡宴,像是一只奔驰的猎豹,飞快的消失在她的视野。
  陈沫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拍了拍,庆幸自己这副皮囊还未老去。
  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盯着夜色下的暗黄灯光,目光有点近乎魔怔了。
  ☆、第9章 .21(第一更)
  都已经凌晨三点多的,陆家别墅内难得灯火通明,陆饶都还没休息,亲自等在大厅,这足够彰显了他对这个亲外甥的重视——也对,先生跟夫人结婚三年无孩,而陆小羽又算是他一手带大,指不定以后就被当成接班人培养了,比亲儿子还亲。
  好多家佣都抱着这种想法。
  行车声缓缓传来,电子大门开启,纯黑色的卡宴轻巧地划入,是王觉开着车回来了。
  陈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陆饶若无其事地抽着烟,看了眼腕表,笑着问陈沫:“今天怎么没困?以前不是九点钟就要睡觉了,今儿个凌晨都快四点了,你也真是等得。”
  陈沫笑言:“小羽毕竟大老远回来一趟,我一个人跑去睡大觉,于情于理也不太过得去。”
  看你还能忍多久。
  陆饶心中冷冷讥诮。
  陈沫硬是从始至终都没往大门外张望一眼,直到门口进来两个人。
  她用对着镜子训练过几万遍的完美笑颜,投过去。
  “人接到了。”
  是王觉带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进来。
  哪里有陆小羽的身影。
  陈沫提起的心脏一下子沉了下去,瞬间变得十分厌烦,她瞧着那姑娘,心头生出的敌意被压抑下,表现出一个热情女主人该有的模样,开口道:“这位是……”
  “jesica,我的中文名叫顾颜,您叫我小颜就好。”姑娘是个混血美女,二十出头的样子,出落得亭亭玉立,来到这里,她也不怕生,先是好奇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几个大步活泼地上前来,又对陈沫热情地交流道,“您就是小羽的小舅妈吧,果然跟小羽口中一样的漂亮——哦不,是更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三四十岁女人的模样。”
  “我今年刚满三十。”陈沫微笑了轻轻拿开女孩握着她的手。
  她心中明白:考验自我修养的时候到来了,践行鸡汤哲学的时候到来了。
  我好生气哦,但是我还是要保持虚伪的微笑。
  最后还是陆饶看不下去了,问那女孩,也是顺便问前去接人的王觉:“小羽呢?”
  “少爷说要先跟一帮朋友聚聚,暂时不回主家了,说让我先把顾小姐送过来。”
  “胡闹!”
  顿时,陆饶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当场打了陆小羽的好几次电话,通了,对方却没接。
  男人沉着脸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那厢,女孩挨在陈沫身边,小声唏嘘道:“舅舅好凶呢,您跟他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常常很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