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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煜生现在终于相信赵云说的,骆蒙这孩子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乐观向上。但这乐观似乎有点过头了。
  他哭笑不得,只得承认,“是。”
  半夜山顶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影影幢幢的树影落在地上,像是张牙舞爪的幽灵。
  “冷吗?”唐煜生问。
  今天除夕,骆蒙特意穿了身喜庆的。红色毛衣配黑色短裙,外面是件灰色呢子大衣。
  方才坐在车里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在山顶,又是半夜,寒风吹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穿少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骆蒙搓搓手,点点头,“有点儿。”
  唐煜生不动声色地解开大衣的扣子,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大衣里。
  熟悉的温度,瞬间传遍了骆蒙的四肢百骸。衣服上有他特有的雪松味,在这苍茫的深夜,带了点流传千古的意味。
  他的头抵在她的头顶,问:“还冷吗?”
  骆蒙靠在他的怀里,摇摇头,“不冷了。”
  “那我松开了。”
  嘿,前一秒还温柔缱绻,浓情蜜意,转眼又变得不解风情。
  她轻哂了一声,气鼓鼓地想要抱怨。刚转身,唇就被人堵住了,扑面而来的是风卷残云的缠绵。
  这人,竟学会了耍花招。
  唐煜生将骆蒙整个人都紧紧裹在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炙热的吻,伴着寒风,像是一曲冰与火之歌。
  无论何时,唐煜生的吻都是这么温柔,让她瞬间沉沦。
  耳边的风渐渐止住了,时间像是没上发条的老式钟表,凝滞在这一瞬。
  他们在亲吻中,等待着这一年的结束。
  山顶另一头有座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架老式座钟。
  此时钟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中,悠远,空灵。
  零点零分,旧年已逝,新的一年终于到来。
  唐煜生与骆蒙额头相抵,温柔地说:“新年快乐!”
  钟声渐渐消弭,他轻轻亲吻她的眼睛,这让她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呼吸交叠间,又听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和你一起过。”
  她咯咯笑起来,仰着头问:“以后是多久?”
  他抵着她的鼻尖,“永永远远。”
  跨年后,两人没急着下山。而是躺在车里,打开天窗,静静望着天上疏朗的星星。车里放着巴赫的钢琴曲。
  这是属于他们的新年。
  骆蒙说:“唐煜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转头,看见小姑娘清澈的眼睛,“你说。”
  “你手机里存的我那张照片,能不能给我看看?”
  骆蒙知道,易先哲吃饭时说的那番话肯定是夸张了八百倍,不能信的。但照片这事,应该是真的,这编不出来。
  唐煜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为什么?”
  他双手抱臂,望着天,语气坚定:“这可是我的隐私。”
  骆蒙据理力争,“那是我的照片。”
  他看了她一眼,又偏过头去,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人都是我的。”
  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没等骆蒙想清楚,手机在唐煜生大衣口袋里震动不停,有人来电。
  他掏出手机,易总裁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老唐,我们准备走了,你还有多久到?”
  唐煜生这才想起来,易先哲和林珍青还在江城一中等他回去接他们。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骆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秒,他睫毛轻颤,语调变得异常慵懒:“我已经睡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易先哲气得跳脚,声音也高了几分,“大半夜的,你忍心把我们扔在这里?”
  “你不是总裁吗?”唐煜生平静地说,“叫你司机来接你。”
  挂了电话,易先哲又骂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这老唐,太小心眼了。不就是刚才牵错了人嘛,他竟然还记恨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lin、nj、mo、小小仙女送的营养液。
  所有前面写的事情都会交代清楚的哈。
  这章跟大家来了几十个jj币的巨款交易。
  第72章 第七十二颗糖
  新年一过, 剧组重新投入紧张的拍摄。
  电影快进入尾声,一些客串的角色也纷纷前来拍摄, 这其中就包括汤佳佳。
  汤佳佳本没什么演技,也不红, 顶多算是个四线。如今靠着背后的资本, 也在《无言的歌》这部电影中混了个客串的角色。
  之前汤佳佳和姜颂昕属于同一家公司, 两人向来是沆瀣一气。
  当初在经纪公司老板女儿的生日宴上, 汤佳佳跟着姜颂昕一起欺负岁岁, 骆蒙泼了她一脸红酒。后来在星耀的庆祝酒会上,骆蒙又把蛋糕砸在了她的脸上。
  加之姜颂昕的失势到底是因为骆蒙。此时新仇旧恨堆在一起,汤佳佳对骆蒙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电影里, 汤佳佳和骆蒙有一场对手戏。
  骆蒙饰演的女主角在飞机起飞前,忽然得知挚爱离世, 痛哭不止。汤佳佳扮演的角色坐在她身边,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就是这样的一场戏, 其实并不好演。
  既不能哭得声嘶力竭,又不能蜻蜓点水,要收与放并存。
  拍摄前, 骆蒙预先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提前入戏。
  场记一声“action”后, 骆蒙正式进入状态。
  飞机即将起飞,骆蒙坐在座椅上。
  正要关机,手机忽然滑进来一条消息,同事告知她男主角因意外离世了。
  骆蒙先是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 然后眼里缓缓涌上泪水。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回想起曾和爱人相处的点滴,又怔怔地盯着手机消息。
  转瞬,豆大的泪珠汹涌而出,她却扯着嘴角笑,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渐渐从心底相信了这个消息,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却又是极力克制。
  这时,戏里的汤佳佳本应该递上一张纸巾,结果她却忽然笑了出来。
  拍摄被迫中断,于导问:“怎么回事?”
  汤佳佳一脸歉疚:“抱歉导演,我一时没有进入状态……再来一次吧。”
  这是一个长镜头,任何一部分的失误都得从头开始拍摄。
  于导没说什么,坐回监视器前,“重来一次。”
  骆蒙擦了擦眼泪,重新调整状态。
  当她再一次情绪饱满地涌出眼泪的时候,汤佳佳又打了个喷嚏。
  汤佳佳道:“真的很抱歉,一时没有忍住。”
  众人哑然,这下哪怕是傻子也看出了背后的端倪。
  剧组的人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骆蒙这回惨了。”
  “人汤佳佳带资进组,连于导都不敢说什么。”
  “啧啧,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资本的人啊。”
  这样连续ng了五六次后,于导到底是有些无奈。但碍于汤佳佳背后的投资方,他也不方便批评她,只能说:“要不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拍。”
  众人散场,汤佳佳拉着骆蒙的手臂,眨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骆蒙姐姐,真的对不起。我拍戏经验不多,你不会怪我吧?”
  骆蒙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于是那一整天,在汤佳佳的刁难下,骆蒙哭了笑,笑了哭,状态调整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以ng告终。
  当天拍摄结束时,因为白天哭了太长时间,骆蒙的眼睛毫无意外地发红,干涩疼痛。
  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拍摄进度,骆蒙没去医院就医,让岁岁去药店直接买了眼药水回来。
  酒店房间里,岁岁一边给骆蒙滴眼药水,一边气愤地说:“这个汤佳佳什么人啊!看把你的眼睛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眼药水落进眼里的一瞬,冰冰凉凉。
  骆蒙闭上眼睛,感觉眼睛里的灼热渐渐散去,疼痛也有所缓解。
  “之前又对她泼酒,又对她砸蛋糕的,如今她自然要找我算账。”
  岁岁咬牙切齿,“她那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骆蒙睁开眼睛,拿纸巾擦了擦残余的眼药水和眼泪,上下打量着岁岁,不正经地笑:“行啊小姑娘,你也能说出这样恶狠狠的话了。有进步。”
  “蒙姐别笑我了。”岁岁满脸忧愁,“如果汤佳佳明天还这样,我们该怎么办?你这眼睛岂不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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