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在展君魅派去的人保护之下,终于抵达了天竺,来到了这座法院,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名穿着僧袍的白胡子老和尚,在看到太皇太后时,眼中浮现激动之色,唇颤动的轻唤一声:“随云,是你吗?”
“佛图澄,是我啊!”太皇太后拄着佛图澄送她的桃仙杖,一步一步走过去,伸手与佛图澄双手相握,笑望他说:“一别一个甲子,你我都老了。”
“是啊,都老了。”佛图澄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她,他这一生的夙愿也算了了。
太皇太后望着佛图澄,笑问一句:“我来陪你一起修佛,你可愿渡我?”
“我若为佛,也只为渡你一人。”佛图澄这一生佛法造诣很深,可他却知道,他断绝不了七情六欲,只因他还没有渡她成佛。
慈姑在远处望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这一生,太皇太后,也总算是夙愿已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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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写公主的番外,那个,和将军的一些事,会在明天番外交代完,乃们放心,事我都会交代好哒。
今天停电,又更完了,抱歉啊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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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掌上明珠
宣平五年,承天国的第一位小公主降生了。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举国欢腾,而是举国哀悼。
唐皇后难产薨世,岁二十一。
宣帝因痛失爱妻,哀恸欲绝,终于在唐皇后出殡那日,病倒了。
宣平九年,上林苑。
一名玉雪可爱的小公主,手里握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在哪里笑的灿烂的与宫人追逐。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帝王冕服而来,严肃的脸上,在看到那快乐无忧的小女儿时,展现了慈父温柔的笑容:“龙儿,来父皇身边。”
小公主停止了与宫人的嬉笑追逐,转身像只小鸟扑过去,笑呵呵的撒着娇:“父皇,父皇,花!”
“嗯,龙儿摘的花最美了。”上官君申满是宠溺的笑着抱起他的小公主,走向上林苑一旁的假山石旁坐下,膝上是他最为珍视的掌上明珠。
小公主名唤上官浅韵,是承天国唯一的嫡出公主,当今君主最宠爱的掌上明珠。
上官君申抱着他的小公主,手里拈着那朵美丽的牡丹花,满眼笑意的说:“等我们家小龙儿长大了,一定会比这牡丹花还好看。”
小上官浅韵听到她父皇夸她的话,她自然是开心骄傲的,被君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天生便是骄傲的,哪怕小小年纪,她也知她比宫里的孩子,都要高一等。
上官君申望着她怀里咯咯笑的小公主,他处理朝政的疲惫感,似乎也因这无忧笑颜渐渐消失了。
宣平十一年,小公主见到了一个男子,父皇说这个人是她的琴师,叫曲霜。
曲霜对这位小公主,不卑不亢的抱琴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上官君申低头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弯腰指着曲霜,对她说:“这就是你的琴师,他会为你抚琴奏乐,也会教你抚琴。”
“琴师?我的?”小上官浅韵古怪精灵的歪头笑呵呵,在她众多弟弟妹妹中,也只有她敢在她父皇面前随性而为。
“对,你的。”上官君申宠溺的点她鼻尖一下,转头直起腰来看着曲霜道:“好好陪伴龙儿,你能否自由,只看她一句话。”
“是!”曲霜抱琴低头,对于面前的这位小公主,他眼中有着一抹希冀。
他想离开这个牢笼般的宫里,可却无法轻易离开,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这位小公主的身上了。
上官君申走了,小上官浅韵蹦着跳过去,仰头看着在她眼中很高大的曲霜,她不悦的皱起小眉头道:“你难道不知道,与本公主说话,都是要蹲下来的吗”
“不知。”曲霜面容上一片清冷,可还是抱着琴蹲下身来,因为这位任性高傲的小公主正在拉他衣袖,他无奈,只能蹲下身在她面前。
小上官浅韵对于这个蹲下来就没她高的男子,她很满意的笑说:“以后和本公主说话,都不许站着,除非本公主长大长高了,你才能站起来,知道吗?”
“是!”曲霜垂眸,掩去眼底的悲伤,这就是他不愿意留在宫里的原因,这是个没有自由,也让他没有尊严的地方。
宣平十二年
小上官浅韵听说她有个皇姑姑嫁人了,选了一位高大俊美的驸马,她不解驸马是用来干嘛的,便在这一日问她的琴师道:“夫子,公主为什么都要选驸马?”
曲霜正手把手教她抚琴,忽听他问起这种事,他沉吟片刻说道:“因为,驸马是另一个疼爱公主的男人。”
“疼爱我?”小上官浅韵的记忆里,唯一疼爱她的男人,就是她父皇。
可听夫子的意思,似乎在她的未来,还会出现一个疼爱她的男人。
曲霜在陪伴这位小公主一年里,发现这小公主并不是刁蛮不讲理的,只不过,没人愿意亲近她,才会把她那种持宠而娇,当做了是刁蛮任性的无理。
学过今日的琴,小上官浅韵在容雅的陪伴下,去了宣德殿。
上官君申见他的小公主来了,便搁下笔,起身走过去,还如小时候一样抱起她来,走到棚足木案后,把她放在膝上,温柔笑问:“今儿来找父皇,又是闯什么祸了?”
“没有闯祸,只是……”小上官浅韵望着她父皇,皱着小眉头,咬了咬唇才问:“父皇,龙儿的驸马是什么样的?会像十三皇姑的驸马一样,是个高大英俊的将军吗?”
“驸马?”上官君申皱了下眉头,不知这孩子小小年纪的,怎就想起问她的驸马之事了?不过,他还是认真考虑过后,问她道:“那龙儿想要什么样的驸马?也要将军吗?”
小上官浅韵眼珠儿转了转,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画圈比划着说:“龙儿要将军驸马,大将军,很大很大的将军!”
“哦?龙儿要大将军当驸马啊?那柳家的青君该怎么办呢?”上官君申笑与他的小公主说,之前他可是看中柳家的那个小子的。
不过,如果他的小公主非喜欢将军,而不喜欢丞相的话,那他也只能如她心愿了。
“青君是什么?”小上官浅韵见过小柳亭,可她不知道小柳亭的字便是青君。
“青君啊,就是你爱欺负的那个小柳亭。”上官君申点了她鼻尖一下,想她真是会忘事。
小上官浅韵眨了眨眼睛,古怪精灵一笑:“父皇,要两个驸马,要大将军,也要小柳亭。”
“这……”上官君申这下可是为难了,虽然他大皇姐是个贪色荒唐的女子,可他却不打算让他的女儿也那样滥情。
小上官浅韵见她父皇这会竟然没笑着点头,而是皱着眉头,她便生气的帅脾气说:“我不管我不管,就要两个,就要两个,父皇父皇父皇……”
“哎呦我的小公主,可别摇了,父皇的头都被你摇晕了。”上官君申笑的无奈,抱着她忙应道:“好好好,咱就要两个驸马,让他文武双全了,好不好?”
“好!”小上官浅韵满意的靠在她父皇怀里,笑眼弯弯的想着,她以后就有两个男人疼爱了,加上父皇就是三个,这样她就可以更无法无天了。
宣平二十年
这一年,承天国的嫡公主十五岁及笄了。
白日里,上官君申隆重的为他的小公主举行了及笄大礼,亲手为他的小公主挽发插上白玉笄,在她皓白的手臂上,点上一颗殷红的守宫砂,为她披上一件美丽的雪白羽衣,他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
这一年,众人见到了藏在深宫里的明珠,是那样的耀眼美丽,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而这位及笄的嫡公主,无疑的各家争娶的,这可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君王掌上的明珠,在世间何其珍贵,谁人不想把她抱回家去珍藏着?
夜宴上,上官君申一时高兴,便饮酒笑说:“柳家青君不错,龙儿可喜欢?”
上官浅韵望向那位温文尔雅的俊朗少年,她颔首恨随性的笑说:“喜欢啊!”
“好!那父皇便把你指给他,以后他便是你的驸马了。”上官君申金口玉言,说的话便是圣旨。
丞相柳瑞携子出席,跪拜谢恩道:“谢陛下隆恩!”
柳亭也是低着头,不知这位多年未见的凝香公主,怎就忽然瞧上他了?
坐席间,有一少年眼底浮现不甘之色,饮下一杯酒,眼底多了几分朦胧醉意。
上官浅韵再宴席上待烦了,便说去更衣,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柳亭是瞧见夏侯远神情古怪的离席,他才趁着众人饮酒正胜,便也悄无声息的离席而去了。
上官浅韵早已甩开容雅她们,而她一个人跑去了明渠,因为她父皇说过,想她母后的时候,看着明渠水中的月亮,她母后就能听到她说的话了。
夏侯远出来后,一直跟随在上官浅韵身后,在上官浅韵甩开了所有宫人后,他便以为机会来了,偷偷的跟了上去。
上官浅韵到了明渠桥上,双手扶着桥栏,望着水中的月亮,她有些难受的扁嘴道:“母后,今日龙儿都及笄了,可是龙儿听很多宫女说,他们及笄都是母亲给插的笄,只有我是父皇给挽发插的玉笄……母后,龙儿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和龙儿说一句话呢?”
夏侯远放轻脚步走过去,当听到她的自言自语,醉酒意朦胧的他,竟然发出了嗤笑:“公主殿下真是天真,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你哪怕对着明渠之水说再多的话,唐皇后也是听不到的。”
上官浅韵猛然转过身去,抬手便给了对方一个巴掌,怒道:“凭你这句话,本公主便可以赐死你。”
她父皇的话,谁也不可以质疑,哪怕她也知道明渠的水中月,一点都不会是她母亲,可她也还是想要一个可以寄托思念的地方。
不为别的,只因对方是她的母亲,是他父皇思念的女子。
“赐死我?”夏侯远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酒不止没醒,火气还窜上来了,他伸手便把她拉到怀里,便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嘴里还不干净的说:“尊贵的公主殿下,等你我成了好事,我看你在我身下,还如何猖狂的起来。来吧,我美丽的公主殿下,让我教教你何为快活……”
“你放肆!”上官浅韵伸手推着夏侯远,偏头喊了一声:“暗卫!”
暗卫出现了,出手便把夏侯远踢开很远,等着他们的主子下令,他们便会取了这人狗命。
上官浅韵也就受了点惊吓,她刚要吩咐人杀了这淫贼丢到明渠里去,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她猛然转身身去,便看到了柳亭站在不远处。
上官璎在发出一声尖叫后,便后退几步跑走了。
上官浅韵愣在原地没有喊暗卫去阻止上官璎,因为她看到了柳亭,而柳亭就算是刚赶到,也定然看到她被夏侯远欺负的那一幕了。
呵呵,这下好了,刚选的驸马,便要没了。
柳家书香门第,礼数最为古板,别说她被一个男人那样抱着非礼了,就算她与别的男子牵个手,便足够有辱柳家门风的了。
罢了,就当她和柳亭有缘无分吧!
反正她对柳亭也没什么爱慕之心,不过是觉得柳亭不错,便点头答应了她父皇而已。
其实,与其嫁入酸腐文人家,她还不如继续等她的将军呢,至少军人豪迈,不会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听说朝中有一位展大将军,虽然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可她父皇说过,那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
两个驸马没了一个未来的丞相,她还有个将军。
就算没了将军,她也还有曲霜啊,怎么着也不会嫁不出去的。哼!
柳亭在上官璎跑掉后,他便平复自己的心情,走过去忙拉着上官浅韵的手,便边走边说:“这里不宜久留,公主且随青君去别处,今夜明渠之事,公主且当它没发生过……就好。”
上官浅韵被柳亭拉着走出几步,她便甩开了柳亭的手,神情傲然道:“躲躲藏藏,可不是本公主的脾气。更何况,那不还有一个狂徒没死吗?上官璎不也去找人来了吗?这事躲不掉,我也不会躲。”
她这一辈子,只有别人躲她畏惧她,从来没有人能让她躲着,更没有什么事,是值得让她畏惧的。
“凝香公主,这样赌气,可没有任何意思的。”柳亭急的都皱眉了,可这位公主殿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见是真被陛下惯宠坏了,一点都不懂得风言风语能膈应死人的道理。
上官浅韵看了柳亭一眼,便转过身去,双手扶着桥栏,仰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她真的无所谓,哪怕是出了这件事,宣扬出去了,她也不会没人娶。
只不过,她忽然有些不想嫁人了,这个世上的人心太险恶了,她出了皇宫,没了父皇的庇佑,估计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吧?
上官璎果然引来了不少人,她之前没说什么事,只说上官浅韵再明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