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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倩脸色更难看了, 魏若瑾!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谁给的脸的!魏家?魏若瑾转身看向魏倩,魏家还不配,我也懒得在这里跟你废话,你为什么来我已经猜到了,我不想杀你,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魏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再一次后悔因为不想嫁给蔺衡而将成全了他,你罔顾人伦,还想对家里亲姐妹下毒手?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们才是罔顾人伦的人吧,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冬天推我下水,一年半前给我下药让我替嫁,魏伦为了脱罪将错就错。魏若瑾低低笑出声,真就觉得蔺衡是个不受宠的王子加我一个不受宠的嫡子好拿捏?
  魏若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魏伦让你找的是个匣子吧,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匣子送回京都,哪怕死了都必须把它送回去,是不是?
  魏倩咬着唇,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心里一慌,连忙跪下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离开西北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想回去?也行啊,这段时间西北王府护着你的安全,还给你吃喝,先把这段时间的银子给了。
  魏倩不可置信地盯着带笑的魏若瑾。
  我知道你没钱,但是魏伦有啊,我可以帮你传信,钱一到手,我立刻放了你。
  你魏若瑾,你无耻!魏倩没想到他真的能说出这种话。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可得求着老天爷让魏伦早些送银子来。
  地牢的门再次关上,魏若瑾感受着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温度,有些灼热,皮肤微微发疼,他到底是没有办法真的将一个人亲手置至死地,没办法报仇只能这么关着。
  但愿魏倩不要再给他机会了。
  魏若瑾看着玉牌,他抬走嫁妆的时候魏伦应该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否则绝不可能将任由他拿走,那他现在是怎么知道?
  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知情人,那一定是母亲很亲近的人,那见到自己这样绝不可能不管;可要不是知情人,那魏伦是怎么知道?
  除非,母亲生前留了东西,被魏伦无意中发现了,那这玉牌的作用他应该是很清楚,而且非常重要,至少比魏倩能换取的利益更重要。
  那这玉牌究竟能干什么?
  魏若瑾更倾向是一种信印,如果是信印,能调动什么?
  商队?
  魏若瑾眼前一亮,所以,这就是没有人能打探到母亲的家族,却在嫁给魏伦之后能让他迅速在朝堂上站住脚的原因?
  诚然魏伦有点本事,可一个落魄的世家想要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那母亲所带的嫁妆可未必就只有这么点了。
  魏若瑾在心里叹了声可惜,再一联想到诸呈,刚开始喊自己王妃,到魏公子,再到公子;还偏偏找上自己合作。
  诸呈的商队可不简单。
  魏若瑾觉得自己猜了个差不多,余下的就是具体的细节和母亲家族的事情;不过,他不急,诸呈既然不肯直接说,那就是还有很多顾虑,他还可以再等等。
  自从把辛夷调走之后,魏若瑾身边就调了两个人来,一个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家将,叫严湖,魏若瑾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他倒是还想起那个叫狗儿的孩子,当初在矿上的时候 他安排起得还不错,索性一块带在身边了。
  只能不能再叫狗了,改名叫冯宁,在府里这几年,长得白净个子也窜了窜,看着还不错。
  调到身边的时候,蔺衡还特地跟在他身边看了一天,魏若瑾赶他,他还不乐意。
  今年的粮食应该够吃了,种得早的红薯应该已收了,平河镇还得等一两个月才行。魏若瑾翻着记下来的册子道。
  尹太守原本还以为只有小半个西北种红薯,没想到一家找一家的,竟然大半西北都种上了,有些县已经将借出去的种子还回来了,再加上上税收,倒是往年要高一些。蔺衡也有些高兴。
  还想打仗呢?魏若瑾一瞧就知道他想什么。
  不想打也快了,然厥王庭这一年里虽然乱糟糟的,不过也快平静下来了,兵败的也到了草原深处,踪迹难寻,只怕再等平河镇收粮时就不太平了。蔺衡在暗自盘算现在的粮食能够他撑多久。
  我没看过然厥的兵器,想来比咱们现在的要差上不少,打仗我倒是不担心。魏若瑾的心思又跑到了别处,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税,收的问题吧。
  等到明年西北几乎就能全种上这些粮食,现在也有好些商队想从咱们这里买货物,商业税也该调整了吧,每一项都得有个标准才是,赚得多就该交得多,没个标准那些小商贩怎么算?
  蔺衡沉吟了一会道:江南杜明,对律法颇有心得,可惜杜家已经势微,就是不知道能不将人请回来。
  江南杜明?魏若瑾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才记起这么个人,也只是听人说过一嘴,不止是势微吧,都快家徒四壁了,既然盛名一时,想必为了子孙后代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蔺衡却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杜明好不容易能在朝堂争得一席之地,却因为遭人陷害,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明知道事情原由却不肯帮他,劝他认下罪责,因此一气之下再不肯与皇室之人打交道。
  魏若瑾一时无语,他和蔺衡果然是天生一对,就连父亲坑起儿子也如出一辙。
  那就再等等吧。魏若瑾心里已经冒出好几种把人请来的方法了,就是不知道杜明是个什么脾气,不过对律法这么有研究的人,性子应该会一板一眼吧。
  事情只能再放一放,不过蔺衡也算是带来了好消息,王府的那个商队竟然带了不少工匠回来了,都是买的。
  魏若瑾张了张嘴,他要说什么?
  不能买?
  但他做不了主,不买,这些人都要死,被主人家半路抛杀。他这么做也算是功德一件吧,魏若瑾很快把些不合适宜的想法抛开。
  也许是商队见魏若瑾什么工匠都要,索性全都拉回来了,除去少数木匠,多数是石匠有不少都是给人盖房子的。
  魏若瑾不会设计,现在也找不到会设计的人,他只能画个大概样子出来,全是一排排的小房间,还有个大堂,连吃饭的地方都有,但看起来也不像一般的宅子。
  老早就想建了,汤默自己能上手了,每天看病的人他都忙不过来,这里一块建好之后就当是医院吧。就是大夫太少了,我倒是希望汤默能早些教更多的人出来,但凡是想学的全都送到这里。魏若瑾皱着眉头说。
  蔺衡看着他画的图纸,这线是什么?
  那是应急通道,万一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就从这里走,这些是通风的魏若瑾指着图上的线条说,还不等他说完,手里的图纸就被人拿走了。
  大胆!冯宁崩着小脸,吼道。
  魏若瑾和蔺衡一起出来,就没有带其他人,身边只跟着冯宁,竟然让别人近了身;魏若瑾看向抽走自己手里图纸的人一愣,胡子拉碴地看不清样貌,浑身上下都不干净,身上的气质倒是和其他工匠不同。
  这都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白白糟蹋这么好的布帛这不像是布帛那人抬起头,眼神清澈。
  看来是本公子捡着便宜了,遇到了个懂的,冯宁,拿纸笔。魏若瑾一笑。
  冯宁连忙去后面拿了纸笔递给那人,那人摸了一下洁白的纸,留下一个黑指印,他抬头道:我要净手。
  蔺衡点点头,立刻有人打水上前;那人洗完手,擦干净又道:这是纸?倒是个好东西。
  也不行礼,走到平坦的地方摆上纸就开始画,刚才魏若瑾说的他也听了,很快就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一直到天快黑下来,那个才收笔,揉了揉手腕,把图递到他面前,瞧瞧。
  这图画得和魏若瑾先前画的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他很是高兴,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相伊。相伊用手扒了一下头发。
  冯宁,先安排冯先生回府。
  相伊半点不推辞跟着冯宁就走了。
  第68章 立刻离开西北
  魏若开看着相伊的背影道:这怕不是一般的匠人吧, 这图纸看着就不像简单人。
  是不是简单人的都成了咱们手底下的人了,人往高处走,说不得一会就自己坦白身世了, 不过,阿瑾,你不能看上什么人都往王府里放吧。
  从前有陈家两兄弟,后来有汤默, 那汤默是徒弟也就罢了,现在又是个匠人,还这么客气,西北王府成了什么了?
  那搬呗,你不是老早就想搬到刺史府了吗?把牌子一摘,那不就是西北王府, 现在的王府就改了, 正好有人。魏若瑾一想也是, 总不能见个人就往府里带, 不方便。
  你找个人看着吧,就按这上面来。魏或瑾把图纸塞给蔺衡,一脸理所当然, 蔺衡顺手给了胡奇,自然有人会办好。
  相伊打理干净自己后才又见到了魏若瑾和蔺衡, 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任何表情, 倒是行了礼就站到一边,他们不问话,他也不作声。
  魏若瑾抚额,他感觉自己看中的人脾气都很奇怪得很,看你的这样, 也不像是一般的匠人,怎么被王爷的商队买回来了?
  嗯,被李家卖了。相伊像是在回答别人的事情一样,没有半点波澜。这个反应让魏若瑾猜测是不是他被卖的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
  魏若瑾看向蔺衡,他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了,你犯了什么错被卖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
  相伊沉默了一会,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卖我。
  好了,你先跟着管家下去吧。魏若瑾挥手让他走了,这样的人,他不知道怎么沟通。
  等人走了,魏若瑾才叹了口气,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傻假傻都随他,只要他好好干活就行,要是别有用心自然有别有用心的法子。
  行吧,既然蔺衡觉得不是大问题,他就不用在这里伤脑筋了,往后人多了,他总不能一个个盯着。
  纺织作坊里的第一匹布送到魏或瑾面前的时候,天气也在开始转凉了,他对这个不在行,只是把东西给下去就有手巧的女工自己试出来了。
  布匹没有染色,洁白柔软,布料也密实;虽然这些原材料都是由他提供的,但是相比起来,造价确实比市面上的麻布还要便宜一些。
  今年棉布能卖出一部分,再做一些棉衣给府里的人,到明年应该有不少人会种;到了明年就不会愁了。
  正好,再打上几床棉絮,睡着也舒服,他们现在垫的是制好的皮子也舒服,但魏若瑾就是有些想念棉被。
  蔺衡又开始心了,各县里已经将种子和税收往兴临城送,这次种的税收得格外利索,任谁也没有想到就那些苗苗竟然种出好几千斤粮食,这简直像是在做梦,索性官老爷竟然还没有强迫他们多交税。
  所以,今年收税大概是所有人交得最爽快的本次,哪怕县令说还要还给王府种子也没有人反对。
  五座粮仓,满了三座,蔺衡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再加上商队每回从外头买回来的粮食,这仗
  这仗没能打成,然厥已经靠近了平河镇,不知道为什么又退回去;狄溶却派了三万人驻守在平河。
  魏若瑾看着来了又走的然厥人,突然就变得紧迫起来;西北需要时间发展,然厥人却不会干等着。
  棉花树被拔了起来,成捆的往镇子里运,这些拿回去烧火也能省些柴火;蔺衡陪着魏若瑾走在田间走着,倒是不少兵在田地里帮忙,薄薄的军服已经算是不错了,除去武器,浑身上下找不到可以保护身体的甲片。
  从前,魏若瑾去军营或许是注意到了,却没有往那上面想,如果兵都只能身体去挡刀
  魏若瑾摇了摇头,不能再想,铁都拿来打兵器了,根本没有办法做出那么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外公本来也是这里的守将,有他在,你放心好了。明天你就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和外公就行了。蔺衡说道。
  这些兵,身上没有护甲吧。魏若瑾还是问了。
  没有,最多在哪里摸些厚木片陶片的放在胸口的位置。蔺衡满眼探究地看着魏若瑾,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我哪能想到什么,还不能知道能不能行呢。魏若瑾在蔺衡说厚木片的时候,想到的是藤甲,用结实的树藤和纸张做成的,不过最后被破了,藤甲应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够用,却怕火。
  第二天,不少士兵被派去山里确树藤,一定要结实的;魏若瑾让造纸作坊里送来了最次等的纸,打湿,一层层糊在编好的藤甲上,再慢慢烤干。
  这不行啊。蔺衡一刀下去,藤甲被劈成了两半,魏若瑾开始发愁了,明明他看书的时候记得,这藤甲还是挺管用的,怎么到了他这儿一劈就不能用了。
  等等,拿然厥人的兵器来。狄溶围着劈开的藤甲转了两圈,突然想起来他们手里的兵器几乎都换了一遍。
  话音一落,很快就人送上来的然厥人的兵器,比他们自己佩带的更暗淡一些,能看到用了许久,还缺了口子。
  狄溶大喝一声,举刀用力劈下去,那刀竟然卡在藤甲上,再前进不了。用力□□,也不过才砍进藤甲的一半。
  不错,不错,还真有用,还是阿瑾聪明。狄溶哈哈大笑,有了这个,能少许多伤亡,阿瑾,我得替整个西北军谢谢你。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可惜这甲很好破。魏若瑾没有在营帐里说这些。
  你知道,别人未必知道,现在就很好。狄溶笑了笑,虽然会被破,现在却是能救下许多人性命的东西。
  军营里突然就忙起来了,大量的纸从作坊往这边送,魏若瑾一时又闲下来了,蔺衡再一次提出来让他回兴临城去。
  魏若瑾也打算回去,要是然厥人真的打进来,蔺衡还要抽人出来保护他;还没等他收拾好,就有人通报陈杭来了。
  公子,来年平河镇种些什么?陈杭在平河镇这段时间倒像放下了那点骄贵,魏若瑾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比之前看着要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