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天气使得整座城市沉在闷热的火炉中, 刺眼的光线晒的大地腾起热气,最热一天意味着开学了。
西夏大学的校门口一大批的学生拉着行李箱宛如拖家带口,迎着最热烈的天气去注册报到, 简直可以说是汗如雨下。
华砚和罗槿打开车的后备箱提出行李箱, 在这炎热的天气, 不过多时满头是汗,车上吹的冷气一下车便烟消云散, 只剩下热烘烘的闷热。
这天也太热了吧?为什么偏偏选在了今天开学?罗槿的手使劲的扇着风, 企图把温度降下来一些, 可惜的是扇下来的风都是热的。
为了锻炼你。华砚一早就料到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炎热, 从后备箱拿出一早准备的清凉喷雾, 对着罗槿全身喷一遍,行了,过会儿就不热了, 再忍忍,待会儿请你吃雪糕!
喏, 你撑着伞遮太阳,我拉行李箱。
华砚打开一把足够他们遮挡阳光的雨伞, 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会不会太过招摇了?校门口就没几个男的打伞。罗槿看了看人来人往的人群,打伞的男生几乎没有, 他们这样岂不是鹤立鸡群,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甜甜你是不是太没自知之明了?我的眼睛都快被你那头红发灼伤了。华砚装模作样地捂着罗槿的眼睛, 心满意足地说,这样就好多了!
罗槿不吃这套, 抬手把捂着眼的手拍下来:灼的是你的眼睛,你捂着我的眼睛干嘛?
华砚缩回了手,笑着说道:担心你!
你收敛点!罗槿也不想在太阳底下和华砚聊, 撑好伞和他一起走。
西夏大学第一年必须要住宿,不然他们也不会顶着大热天的情况下拖着行李箱去报道。
一进到校门就有许多的师兄师姐搭讪,那叫一个热情似火,纷纷开始介绍自己的社团怎么怎么好,想把他们招进去。
两个大帅哥在,还害怕其他学妹不来吗?
华砚冷着脸婉拒了他们,拖着两大行李箱和罗槿离开了热火朝天的校门口,注册完后,前往宿舍。
不同专业的学生很少会分到同一个宿舍里,华砚也是通过特殊手段才成功和罗槿呆在同一个宿舍里。
幸运的是宿舍的楼层并不高,在一号楼309。
俩人各拖着一个行李箱轻轻松松地爬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了宿舍的大门。
门一开,宿舍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的气息,两个月没住人,桌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宿舍是普普通通的四人间,上床下桌,配有厕所和冲凉房。
进门的第一时间是把空调打开,然后二人简简单单收拾干净床铺和桌面,装上黑色的床帘增加隐蔽空间,打开行李箱放好一切物品后,罗槿终于累瘫在椅子上。
即使是有空调,俩人的衣服也还是被汗水浸透,罗槿无力的举起手道:果然,不动就不热,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该洗澡了真理。华砚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塞进他的怀里。
亲一口就去!罗槿扬起头。
华砚无奈的亲了亲他的嘴,拍拍肩膀说:快去吧!
罗槿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一起呗?
小流氓!胆子大了不少。华砚细长的手穿过他出汗后黏黏的后颈,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薄唇亲启,想吃冰冰凉凉的就快洗澡,不然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罗槿半点不惧威胁,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身体力行的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被管着吃了一星期清淡的饭菜,嘴里都快淡出鸟了,罗槿不得不听话去洗澡。
华砚不和他一起洗澡,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宿舍,他俩要是从同一个冲凉房出来,碰巧其他俩个舍友回来,影响不太好。
双方都不知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还是收敛点好。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宿舍的大门被推开了,两人分别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最先进门的谭帅感受到冷气沁透全身,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才是人呆的地方,活过来了的感觉,真好!
你丫滚远点,挡住我吹空调了。封辞一屁股挤开谭帅站在中间,张开双臂拥抱着冷气,火红的脸颊退下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华砚,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最先开口的是封辞:我一进来还以为没人,刚刚还想空调怎么就开了,你好,我叫封辞,信封的封,辞职的辞,我旁边这个叫谭帅。
诶!你他妈怎么把我的话抢了?谭帅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谭帅,旁边这个我发小。
这时,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的罗槿走了出来,脖间挂了一条毛巾,湿润的发丝滴着水流进衣领,惊讶道:你们好,我叫罗槿。
头发又不擦干,找打是吧?华砚一看他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顶上还有空调吹着,愠怒的轻轻皱眉,连忙起身拿起披在他肩上的毛巾,擦了起来,边擦边说,你们好,我叫华砚,他是我──
华砚话还没说完就被封辞打断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也是发小吧?
不怪乎他会误会,只因为他们之间的熟稔感特别强烈,而且不知为何,总让人有种想烧火把的感觉。
你开心就好。虽然不是一起长大,但经历过相同的过去也算的上发小吧?
罗槿还不想吓到他们,毕竟刚认识。
罗槿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华砚温柔体贴的擦头服务,湿漉漉的头发擦的半干,乱糟糟的像是一团鸡窝,火红的发丝显的整个人稚嫩了不少。
我就说嘛!封辞神气地挑了挑眉。
谭帅皱着眉看着眼底带笑的华砚那十分自然的手法,一看就没少做过这种事,哪怕是发小也做不到这份上吧?
但也没说什么。
夜晚像是沉浸在静谧的世界,风声呼啸也挥不散它的存在,四人出校门吃了第一顿聚餐后,回到了宿舍休养生息。
修养报道时一路上的劳累。
宿舍内大伙儿都累了,各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打游戏的打游戏,玩手机的玩手机,互不打扰。
罗槿大爷似的靠在华砚颈窝,双脚搭在桌面上,翻看着学校的论坛,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置顶在热门的一篇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谁能告诉这俩个师弟是哪个班的?我谢谢你全家!》
顺带还附上了一张偷拍的照片,摆设角度选的不是很好,但也能透过模糊的侧脸感到惊艳,周身的气场与四周格格不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伞下的俩个男生关系不一般。
神色淡淡走在前头的男生拉着行李箱,撑伞的红色男生只是撑伞,一点东西都没拿。
这俩人赫然是华砚和罗槿,开学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
2楼:楼主这求助的语气,我怎么觉得像是骂人呢?
3楼:照片模糊的都看不清了,我他妈竟然还能感受到盛世美颜和浓浓的宠溺!
4楼: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
56楼: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乱嗑cp啊?!人家好好的兄弟情,真是腐眼看人基,无语子!
57楼:我等了这么久,还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是哪个班的!知道的同学活动活动你的手,不要让我跪下来求你!
罗槿嘴角抽抽,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把手机递过去,自恋地挼了挼头发:果然,我到那里都是最亮眼的。
是是是,你最好看。华砚头也不抬的敷衍了一句,侧头嘴角擦过他的眉梢,继续望着电脑处理文件。
敷衍!罗槿撇撇嘴。
论坛上的这篇帖子不只有罗槿看到了,同宿舍的其他两个人也都看到了。
这不亚于是往河里砸石头,水花四溅般的喷撒而出。
卧槽,老三老四你们一来学校,直接就上了论坛的热门,牛逼啊!封辞举着手机插进了华砚和罗槿中间,论坛上还说你俩是一对呢,哈哈哈哈!
我看啊,他们就是腐眼看人基,你们放心,我一定替你们澄清关系!
老三是华砚,老四是罗槿,老二是谭帅,刚认识的时候按年月份排了名次。
罗槿伸手按住了封辞兴奋的手臂,道:不至于,不至于,你太客气了!
封辞豪气地拍拍胸脯:作为老大,我决不允许我的舍友们陷入绯闻之中,要是有,那就是我的失职了!
所以腐眼看人基是你发的?罗槿问道。
是我,不要太感动,名誉都是虚的!封辞一脸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谭帅:他这个发小没救了,难道看不出他俩就是一对吗?
即便是发小也不会糖黏豆似的黏黏糊糊,擦头发时华砚那温柔似水的眼眸,你要说是兄弟,打死他都不信。
无奈只能扯走封辞,笑呵呵道:我这就拉这白痴回去,你们继续。
无缘无故被拉走,封辞不满道:聊的好好的,你拉我回去干嘛?
谭帅用只有他们俩个听得见的声音wen:你看不出来他们是一对吗?
封辞义正严辞的解释道:你这是腐眼看人基!
谭帅耐心问道:发小会替对方擦头发?
封辞一脸你在想些什么的憨憨表情:说明感情好啊!
谭帅的耐心逐渐消耗:发小会带同款钻戒?
封辞愈说愈有底气:纯粹的兄弟情象征!
发小会有这黏糊劲儿?谭帅的拳头藏着背后泛起青筋,生怕忍不住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骂人。
封辞反问道:我俩不也黏糊?
谭帅气结,瞪了他一眼道: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封辞:你他妈怎么无端咒人啊?
第106章 番外2 室外的天艳阳高照,寝室内
室外的天艳阳高照, 寝室内冷气开的正爽,凉飕飕的温度十分适合睡觉,窗外的阳光挡在外面, 阴暗的室内静悄悄的, 有种引人入睡的节奏。
四人住了大约有两三个星期了, 约莫了解双方的作息习惯,都是夜猫子。
晚上睡不着, 白天不想起。
起床了, 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华砚洗漱完毕后爬上了罗槿的床, 凝视着熟睡中柔和许多的眉眼, 凑到他耳畔边上呼出冷气, 望着耳朵因为痒而抖动,勾起嘴角。
罗槿躲避着追着耳朵吹气的人,长腿一抬地压在了不停稍扰自己的人的腰间, 头埋在他的胸腔缩成一团,嘟囔道:不要!
黑色的床帘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这一幕, 只余床因罗槿晃动了一下,嘎吱嘎吱的声响也不过半秒, 吵不醒其他人。
华砚的余光扫过锁骨处的白皙,上面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梅花, 匆匆的移开视线,挠着罗槿的下颌, 沉下声来道:我数一二三,不然我使绝招了。
罗槿不为所动。
一!
二!
三!华砚见他是真的不想起来,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俯下身托起罗槿的手臂放在脖颈,两条大腿刚好压在腰间, 手托住他的臀部,就这样抱着,你不怕丢人,我也不怕,反正被抱的又不是我。
说着毅然决然的凌空抱起了他,慢慢的下小楼梯。
整个人瞬间凌空的时候,罗槿迷糊的大脑立马清醒,睁大了双眼看着华砚托着自己下楼梯,吓的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大砚子,我他妈和你不共戴天!你今晚别想上我床,我告诉你!
怕把还在熟睡中的俩人吵醒,罗槿格外的小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由着华砚抱他去阳台。
那就睡我床,我不介意的。华砚抱紧怀里份量不轻的起床气十足的少年,慢慢推开了阳台的门,照了一些微弱的光进寝室里,手里拎着一双红色的狮子拖鞋替罗槿穿上,清醒了没?
罗槿挣扎着想下来,止不住的在他的怀里扭动,你丫的放我下来,我现在清醒的很!
清晨本就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温热的肌肤像是红绳般的箍在身上细细缠绕,心间涌起一阵酥.麻感,华砚的眼底暗了暗,勒的人更紧了。
嗓音不自觉的喑哑:好。
华砚不得不把人放下来,只是一瞬的挣扎便生出了渴望的念头,喉咙干渴,像是过把瘾似的在白皙的后颈轻轻地磨着,留下一小块淡红的印子。
后颈肉被叼住,罗槿一下子僵住了,动都不敢动。
抱着你走原来不是对你的惩罚,而是对我自己。华砚粗粝的指尖摩挲着浅浅的红印,直到消失不见。
你就仗着我宠你吧!罗槿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一下还嫌不够,恨不能多拍几下,拍的他再也不敢动手动脚。
宠什么呢?封辞突然推开了阳台的门,探出一颗脑袋疑惑的问道。
卧槽,你一声不吭的是想吓死我吗?冷不丁一个人头突然窜出来,差点没把罗槿吓死。
罗槿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领口宽松露出一小块的胸口,斑斑点点的红点显现在封辞的眼中,愣是给人看懵圈了。
罗槿也注意到了胸口不合时宜的痕迹,向后拉拉,想随便找个借口忽悠过去。
毕竟封辞他本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的个老天爷啊!大夏天的这蚊子也太猖狂了吧?就逮着你的胸口吸血,老四,难为你了。封辞感动的稀里哗啦,抹了一把辛酸泪,要不是你,我可能被蚊子咬的更惨!
封辞说着撸起袖子和裤腿,大大小小的蚊子包看起来好不可怜,有些包因为太痒挠的有些损伤。
感谢老四的分担。
他厚重的拍了拍罗槿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华砚和罗槿也十分不忍心告诉他蚊子几乎只叮他一个人的真相,活在幻想中也没什么不好,只因还有个人一起分担。
虽然是假的。
当谭帅推开阳台的门看到这和谐的一幕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风热日晒的大早上,灼热的阳光照在华砚和罗槿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辉,颇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