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云雨之欢后,两人光裸着身躯躺在床上。
睡了一会儿,段思亚因为飢肠轆轆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打几个哈欠,随即拿起乾净的内裤穿上再套件白色雪纺纱衬衫,走出房外来到客厅。
段思亚看着凌乱到不可思议的客厅出神……两人替换的衣物随勿摆放,课程厚重的课本乱丢,早上用完的早点餐盒没有收拾。
她正因为这杯盘狼藉的画面不想面对的时候,这时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谁打来的?
不用多少时间,段思亚想也知道手机会响起的联络人也就那么几个。
不可能是母亲,因为起初在家庭革命发生之时,母亲打越多电话段思亚反应越激烈,两人关係的裂痕只会越深。
因此温柔过头的母亲深怕打扰,现在仅会单方面传讯息给段思亚,关心她吃饭和健康状况。
想当然尔,段思亚从来就不会回应。
但她每封讯息都会阅读并保留。
时间累积一久,段思亚也习惯了,她计画着在自己出社会后和方梦铃稳定,或许未来有一天还能再回到家中见见母亲。
或许吧。
不,再说吧,总之现在打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母亲。
段思亚歪着头,心想肯定是大学女同学打来责备或炫耀她今晚没去的联谊场合如此这般的社交讯息。
于是,她选择果断忽略这吵闹的电话铃声。
段思亚,先是伸了个懒腰再走到阳台蒐集垃圾的地方。
她一打开玻璃门,闻到一股恶臭,即刻将门关上,深怕几隻果蝇会趁虚而入进入屋子里头。
她搔了搔细緻柔顺的头发,叹了口气。
过去,自己家乡可从未有过如此骯脏噁心的环境。
其实,她本身没有变懒,只是当家事全揽在身上之际,难免疲惫有些抱怨心情油然而生。
原先,她完善的计画是希望藉由要求爱人养成倒垃圾的习惯来培养良好的卫生习惯。
可是,方梦铃没什么做家事的习惯,反倒要求她做事还会偶尔反抗。
上回,他们俩曾稍微讨论到未来,当时段思亚还未发言,只见方梦铃抢先发表想法,方梦铃认为未来该由她赚钱养家;而段思亚可当家庭主妇付出劳力整顿家里。
段思亚拒绝了。
从小,她便看着温柔又贤慧的母亲,尽心尽力地兼顾家庭和事业,她理所当然地得这么学习母亲这样的好榜样。
但是,此时此刻用手背挺着疲惫的腰桿子,她知道要像母亲一样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事。
想及此,她不由得佩服起母亲柯海真。
段思亚望着窗外的月亮,露出长情的笑容。
不知道母亲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好好吃饭?
身子健康吗?
段思亚望着外头高掛星空的满月出神,眼角是眷念,嘴角却是无奈。
但是,她能笑了,确实是放下了这段不可能的关係,但她知道有些人事物在她心中深处,始终是——
「小亚!小亚,你快过来!」全裸的方梦铃着急地喊着。
「嗯?梦铃,你起来啦,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手机一直响你却不接我只好起来接。你快看,手机是谁打来的!」
段思亚一脸狐疑地接过手机。
还来不及接起来,刚好电话掛断了。
手机萤幕显示好几十通未接来电。
最后,在漆黑未开灯的屋子里头,手机萤幕亮起,有一封新讯息跳出,讯息上写着柯海真发生严重连环车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