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了脸色一白,但是她面前的郎君依然站的懒散,动都未动一下。
噌的一声,刀剑激鸣。
李兆单手持剑,挡住了一众攻击。
何老六忙在一边道,“郎君你就卖了吧,不就是一匹马,人命更贵啊。”
李兆垂下眼皮,轻嗤一声,他手腕转了转。
一力降十会,更何况比起这一裙子彪悍大汉,实则他自己才是那个会呢。
剑光流转,生生把前头的几个人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好小子!”一个彪形大汉可惜道,“不过对不住了!”
拿了主顾给的钱,就得听主顾的话。
后面又是一群人上来,李兆眸光一冷。
金门牙呲着嘴笑,“小子儿,爷今儿叫教你做人的道理,别跟大腿横!出着钱让你卖你就卖了吧,非要自讨苦吃!”
一块石头好巧不巧丢在他嘴里,金门牙面色一变,抠着嗓子眼呕了起来。
李兆往自己身后看,穗穗正从地上捡了小石子砸人呢。
四目相对。
穗穗顿时停下,心虚的把手往后一背。
朝人扔石头不好,穗穗知道,可她又不会打架。
但是她哪里顶得住李兆,眼神乱飘,脸颊上渐渐飘上红,细声细气慢吞吞道,“我不是故意扔歪的。”
她本来只想扔那些拿刀剑打郎君的人,但是毕竟是第一颗,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力气就使大了。
李兆很轻很轻的挑了下眉。
穗穗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觉,竟然从郎君眼里看到了点笑,不等她仔细看,李兆就又转回头。
穗穗面上落了张棉软干净的帕子,顺着脸蛋滑了下去。
“擦擦手,脏。”李兆一剑挑翻了偷袭的。
穗穗忙用拇指夹住帕子一小角,空出一只手把石子一把天女散花似的扔了出去。
金门牙捂着喉咙,简直要膈应死,什么破石头。
他一口唾沫吐到地上,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侍卫,“你们也上!”
十几个彪形大汉把树的四周团团围住,金门牙自信,别说是人,苍蝇也别想给跑了!
穗穗擦了擦手,确保都干净了才又轻轻拉了拉李兆的衣袖。
“郎君,他们人多势众。”她紧张的盯着四周,怯怯的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穗穗没想过卖马。
马是郎君的,郎君不愿意卖,自然是谁也不能让他卖的。
穗穗看着一圈儿的人,咽了咽口水,提出建议,“不然咱们走吧。”
怂样儿,有什么好怕的。
李兆轻轻嗤了声,被穗穗拉着衣袖的手直接背在身后,单一只右手持剑,他扫了眼窝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衫紧张兮兮的包子,唇角微勾,“看好了。”
刀光剑影,眼花缭乱。
穗穗一刻也不敢眨眼,几息之间,就听见痛呼声此起彼伏。
彪形大汉一个一个倒下,原本被围成铁桶的树下此时稀稀落落,只有几个站的靠后的还立着。
李兆也没打算放过他们,他顺手揪了旁边一丛树叶,然后夹在指间轻轻一甩。
彪形大汉痛呼一声,捂紧手腕,双膝被击中直接失了平衡跪倒在地。
何老六煞白着脸,他要是刚开始还想着主顾人多势众怕欺负了人,现在就完全颠倒了,这少年郎君,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招惹得起的?
李兆余光扫过来,何老六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他尽管虎口疼的握不住剑却还是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何老六此时万分后悔,他应该拦下的,现在好了,非要挑衅人家,人家一不高兴,就把一队人马全灭了,看这郎君的眼神说要杀了他们,何老六也是信的。
他舔了舔唇,有些焦躁。
何老六尚且如此,更别提直接大放厥词的金门牙了,李兆眸光一扫,他手里牵着马缰绳,浑身一哆嗦,差点栽下了马。
金门牙伸出手指指着李兆,“你你你!”
“你敢动爷你就死定了!”他虚张声势,声音空大却疲软无力,“你小子知道爷上头是谁吗?”
他自吹自擂,“爷上头可是京城的相府!你要是敢动爷,小心相府那位逮着宰了你!”
金门牙越说越起劲儿,他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想买马的,又看了看地上的躺了一地的废物,个个蜷在一起,没死,嘿,这小子不敢下死手一定怕相府!
他咳了咳,嫌恶的踢了脚躺在地上的护镖汉子,“没用的东西!”然后才瞪向李兆,“知道吗?你那马是要给相府的,快点献出来,爷不跟你这种没见过事儿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