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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两人拿了竹篮去了菜地摘菜,晏恬芮家韭菜刚被割了两丛炒鸡蛋,有些还没长出来,晏恬芮去邻居家说了几句好话,又讨了拳头大的一丛,才大约够调馅儿了。
  回去后先去水池水龙头下,将泥土和坏掉的叶子清洗掉,再坐回石拱门前的石凳上,一根根地掐头去尾,留下鲜嫩完整地部分,这是个细致活,又脏又费眼睛,弄完了还要这样去清理小葱空心菜好不麻烦。宋青阳退而求其次选了去剁肉馅,不过他干活前总是要先挑剔一番地,刀不够锋利,砧板太脏了需要清理,宋奶奶还得给他找个磨刀石磨刀,砧板也用热水清洗了好几遍,晏恬芮这边菜都摘好洗好了,宋青阳还在慢条斯理地剁肉。宋奶奶让她放在一旁,待会儿由她切菜,本来宋奶奶就要放配料调味地,一起的事儿。
  晏恬芮就满心期待地去看面团,盖着地脸盆已经爬满了发酵起到的面,她完全拿开,面皮里面的气很快泄下去,布满了密密麻麻地蜂窝似的小孔,这就成了。接下来可以就摆桌揉面了,在案板上撒上几遍面粉,将发酵完全的面团掏出,连粘得紧的,也用面粉搓在一起,面团掏完,铁盆也干干净净只需用清水冲洗一下就行了。
  掏出来地面团松软粘黏,大力就着面粉来回大力地揉,将里面发酵出来地二氧化碳全排出来,让面团更加紧密混合,为了待会儿地二次发酵,揉面时间越长越好,她大概用力揉上一刻钟之后,就将整个面团切成两份,搓成长条,切成等分的剂子。包的时候肉馅放得比较多,多的面团可以卷上些碎葱花做花卷,包完之后盖上网罩子让它们再次发酵醒面。
  醒面的时间用于起火烧水,火势要大,且要均匀不能断,也不能火苗变小,只用放一块大的木头,再加两叁片干竹片,火就可以一直烧得很旺。
  宋奶奶就待在厨房,可以骨折火,她回去家里,从腌制的坛罐里,抓上一盘糯米渣辣子,只要放点油,锅中摊成饼就可以盛盘。再炒个菜园刚出炉的青葫芦,清淡的口味适合宋奶奶吃。
  期间另一个灶口蒸笼的水逐渐沸腾起来,形成了水蒸气,就可以开盖放入包子了,盖子要盖严实不能透出气,蒸的时长控制在15-20分钟,期间竹片不能断,保持大火。时间差不多,把蒸笼先撤离碳火,不能马上开盖,里面还有蒸汽,让包子全方位再膨胀一会儿。
  最后再做一个简单的蛋花汤,叁菜上桌,丰盛简单地晚餐就完成了。宋青阳揭开蒸笼盖,立时面香铺散开来,包子和花卷已经严合密缝地拥挤在一起,白胖松软,宋奶奶邀请她一起坐下吃,晏恬芮摆摆手,笑眯眯地回道,不用啦,奶奶,看着这一桌都是我做的,我就很满足啦,再说我自己家饭也熟了。
  宋奶奶无可奈何,一老一小就地推拉了起来,最后硬是拿碗装了几个包子让她带回去,宋奶奶这才坐回饭桌,她看到孙子一会儿功夫已经两个大肉包子下肚,丝毫不在意晏恬芮自己回家吃的事儿,不禁出口问了一句,芮芮给你忙活了一天,你都不留人家一起吃饭!
  她不是说要回家吃嘛,奶奶你就别管了,包子要趁热吃宋青阳不以为然。
  她今天切韭菜时手都切破了,流了不少血奶奶心疼了。
  您不是给她包扎了吗宋青阳还在专心干饭。
  宋奶奶探了一口气,她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漠了,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时在她面前还好,寒暑假回回不落都来陪她这老婆子,可对于其他人,从来都客套疏离,好在芮芮有些迟钝,不在乎他的冷眼,每回他来都跟在他后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往这儿搬一份,也不见得他有几分动容。
  毕竟是隔辈,宋奶奶年纪也大了,孙子青阳这样的孤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恬芮这样热心肠的女孩子,现在年纪小还好说,等到她长大了走向更大的舞台,终有一天会被青阳的冷漠耗尽精神的,她不希望,等失去之后,青阳再去后悔。
  可人啊,总是喜欢试错,要自己去经历,痛不在自己身上总能保持风度。
  第二天,晏恬芮又过来听歌,她发现宋青阳这次带来了很多磁带,还有一些文艺小说,这些对她来说都是珍贵的宝藏啊。这也是为什么宋青阳对她爱答不理,她还总能兴致勃勃地一个劲往他家跑的原因。
  宋青阳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床又不让碰,所幸她在地板上铺了竹席,整个人趴着,还能滚一滚,宋青阳就在自己的书桌上摆弄模型。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淌,宋青阳耳边是不是传来晏恬芮咯咯的甜笑声。等到他终于满意调整的模型时,他才发现女孩已经睡熟了,姿势不甚规矩,棉T恤上卷,白嫩的小肚子完全露出空气中,因为女孩还穿的是系带内衣,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露出的下半边乳。
  他慢慢起身蹲在竹席前,观察了一下女孩的脸,呼吸平缓,睡得正香,裸露的小腿和脚丫子交迭着呈现在他眼前,宋青阳很早就注意到了晏恬芮的脚丫了,小巧而又肉肉地,白嫩又可爱,和自己骨节分明的大脚完全不同。
  现在这双脚就安静的在他眼前,宋青阳不由得伸出手捉住一只,摩挲把玩起来,把两只脚丫都捉到手心,他又看向女孩起伏的乳,心中有种想要帮女孩把T恤完全掀上去的冲动,又有一种察觉到自己猥琐变态的羞愧,两种情绪矛盾又纠结,好在他到底还是个17岁的简单少年,即使思想汹涌,脑子里过了一遍想做的坏事,但理智还是克制住了他,要记得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孩子。
  他放下女孩的脚,快步走出房间关上门,走向厨房,舀几瓢水到脸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寻求冷静清醒。
  这一幕,被在内院忙活的宋奶奶尽收眼底,她打开房门,看到芮芮一个人在竹席上睡得正熟,也注意到了半卷的T恤,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为女孩扯好衣服,喊醒她,借口说刚摘了西红柿,是芮芮喜欢的那种粉红的品种。
  晏恬芮突然被叫醒,跟着走出宋青阳的房间,手里又被塞了两个西红柿,整个脑袋还有点晕乎乎,宋奶奶又叮嘱她,去水池洗了再吃,正巧碰上从厨房出来的宋青阳,他额角的头发竟然滴着水珠,胸前也被水浸湿了一片,看起来有些狼狈,表情有些懊恼,真是新鲜得很。
  而宋青阳看到一脸懵懂的晏恬芮,神色还有些不自在,他整个人带风般,错过她出了门朝田埂走去。
  晏恬芮习惯了宋青阳的我行我素,她记着要洗西红柿才能吃的话,乖乖地去水池,太阳晒了半天,水龙头的水都有些烫手了,她想着自己的头发也该洗了,正好用水龙头的水,也不用费柴火用水壶烧热水了。于是她道了别,便捧着两颗西红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