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很久没骑马了,国外那个环境总是让我感觉有点别扭,”张滤彪站起身又顿了顿:“对了,你不叫小鱼回来?”
“小鱼要准备艺考,他决定去读电影学院了,这段时间都在那边培训备考,没时间。”
小鱼原本说去躲一阵的,结果去到首都突然觉得对艺术方面的专业有兴趣,干脆就在那里找老师培训了。
张滤彪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说道:“真是羡慕他。”
小鱼这家伙,从小在家里就受宠,小时候大家刚开始都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小鱼去了一天就说不喜欢,不愿意去了,家里也随他,他说不爱去就能不去。
现在也是,一个身价不菲的富三代,不用为了以后能继承家业去学管理学金融,说想考电影学院就能去考。
再反观自己,张滤彪都忍不住叹气,他一直是被他父母逼着上进,至于他喜欢什么?这重要吗?家里没人在乎。
严家有个学什么会什么,方方面面全优秀的严风乾,他爸就非要他也变得更优秀,让他跟严风乾比。
所以他小时候就总跟严风乾不对盘,唯一让他庆幸的是,随着年龄增长,大家都没那么幼稚了,最后还变成了知根知底的发小和朋友。
因为有这些朋友,张滤彪回家都觉得轻松很多,至少他爸知道他跟严风乾、白秋秋和穆余几个人关系很铁,会更重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他养在外面的那些接回来养。
第94章
巷子口不远处小角落里, 一个男生半蹲着身子,看向缓缓驶出的车子,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他们出门了,好像是去西郊的方向。”
“西郊?会不会是去琳琅山庄?”电话那头的人略思索一会儿说道:“你打个车跟上去看看。”
“ok。”
石南市新城区别墅区某栋别墅里, 一个男生挂掉电话又拨打另一个:“程梦, 我有一个计划……”
男生边打电话边往停车位走去:“我现在开车去接你。”
程梦的手仅仅抓着电话,心中十分犹豫, 她从来没有对父母的任何决定提出过异议,每一次父母为她做决定总是说, 那是为了她好。
即使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喜欢的东西, 他们说为了她好,让她听话, 她就习惯了顺从。
只是这一次,这件事情涉及到她的终身幸福,她不愿意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订婚, 而且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现在他还在为了她而努力。
程梦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好, 我跟家里人说出门买东西, 我们能尽快回来吗?”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程梦问:“如果不顺利呢?”
男生沉默半晌, 说道:“最坏就是跟家里彻底闹翻, 你不愿意跟他订婚, 最后也还是会闹到那一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们为什么不拼一把呢?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去读同一个大学吗?这是你的婚姻,父母即便能替你做选择也不能替你过日子,婚后的日子是由你自己来过,所以也应该由你来做选择才对。”
男生没说的是,程梦只要有一点点想要独立、想要自由的意识,以后再遇到其他事情肯定也会跟家里闹起来,除非她想当程家一辈子的傀儡,现在她有反抗意识才是一件好事,这件事宜早不宜晚。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程梦闹起来程家人才不敢再直接无视她的想法,随意支配她的人生,只要程梦对程家还有利用的价值,程家就不敢彻底毁了她。
“你说的对,”程梦知道以前一直生活在父母掌控下的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自我,自己不该一直沉浸在这样的状态里,她是个人,不是个机器,她的人生,应该由自己来做主:“我、我现在出门,你在老地方等我?”
“好,我现在开车过去。”
张滤彪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他打开车后座上配备的小冰箱,拿出一盒冰激凌吃得很开心:“没想到你车里还准备这些。”
严风乾给白秋秋挑了一盒她喜欢的递给她:“给我们家秋秋准备的,你个老爷们儿还好这一口?”
“我从小喜欢吃甜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奶油味儿的吃着真不错。”
“也对,差点忘记你那一口牙就是吃糖吃坏的。”
张滤彪听严风乾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牙疼折磨的悲惨经历:“可别说了,出国之后才给弄好的,美帝牙医是真不错,就是太贵。”
严风乾挑眉:“你还差那点儿钱?”
“我是不差,那不是还有好多普通人看不起牙医嘛,不止美帝本地人,我们国家看牙也贵。”
白秋秋问道:“你想做慈善济贫?”
“这到不是,我想赚钱。”这一次的订婚事件,让着张滤彪深刻意识到家产可以挣,但不能一直被‘家产’这个东西限制住自己。
“其实有些材料很便宜,在国外贵的是看医生的费用,也就是人工费贵,而国内贵的是信息差,很多便宜的材料一旦打上进口这个幌子,价格立马翻番。”
“没错。”说到这个,严风乾就想起另一个行业——眼镜,这个也是一个暴利行业。
“怎么样?有兴趣不?我在国外人脉资源全找好了。”张滤彪想着,如果这个做好了,以后成绩身家不比他爸差。
在他们家,自己手上有资本,才能掌握住话语权和主动权,避免像这次被逼订婚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次其实是回来‘忽悠’我上船来了?”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我这叫有钱带着兄弟一起赚,你就说干不干吧?”
“少来这一套,”严风乾笑骂道:“谁还不知道谁德行了,缺多少投资直接说。”
张滤彪一听严风乾这话就知道他答应了:“我过几天整理好材料给你看看,肯定亏不了。”
“发电子邮件吧,明天我就要走了。”严风乾能腾出空回来几天已经是极限,一堆工作积压着呢。
虽然重要的工作已经全部处理掉,积压下来的都是不太重要的,但是这些不太重要的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积压太久可不行。
车子一路往西郊开。
开车的是严风乾的保镖,转过一个路口,坐在副驾驶上的另一个保镖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转头说道:“先生,后面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
“这牌能查到吗?”
“可以,请您稍等。”
几分钟后,保镖将手上的电脑交给严风乾。
白秋秋探头过去看了一眼:“陈家?”
张滤彪坐在旁边也看到了:“有意思。”
白秋秋问他:“你认识?”
“你也认识,陈晟。”张滤彪拿出自己的手机,鼓捣一下严风乾手机上便接到了一封邮件,邮件打开之后,看到的就是陈家的资料。
“陈家那个小子,跟秋秋同一届。”
“原来是他!”白秋秋终于想起来,这是程梦喜欢的那个男生:“他跟着我们想干嘛?”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张滤彪跟严风乾谈好了投资合作的事情,现在这两个又主动搞事,想搅和掉订婚的事情,他现在的心情不要太美丽。
“应该不会攻击我们。”严风乾把电脑交给保镖:“那辆车就随他去吧,估计是来看看我们去哪儿,让他跟,我到是挺想看看他们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张滤彪:“琳琅山庄是个好地方。”他即将在那里拜托一段自己不愿意踏入的婚姻。
白秋秋:“……谢谢夸奖,万一他们闹起来山庄里的东西有损坏的话,赔偿清单我会让人给他们还有你都寄一份。”两头吃,享双倍赔偿!
“好说好说。”
陈晟和程梦抄的小道,他们到达琳琅山庄的时间比白秋秋一行人还要快一些。
程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而陈晟是近几年家里生意扩大,他父亲得到别人介绍才成为这里的会员,成为会员之后就可以带着子女一起来。
会员将自己的子女登记在自己会员信息中,他的子女下次再来就不需要家长带着。
程梦跟着陈晟进去,要了一件房间,然后便换上去泡温泉穿的浴袍。
换好衣服即将离开房间之前,陈晟突然拉住程梦的手。
“怎么了?”程梦不解地问。
陈晟说道:“要在你身上加上一个道具。”
“道具?”
程梦不明白他的意思,陈晟跟她说过他的计划,其实就是要制造误会,让张滤彪误以为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以此来逼他退婚,她还需要带上什么道具?
程梦发现陈晟的脸越靠越近,她看着陈晟的脸,心跳止不住地加快,最终忍不住转过头去。
陈晟却偏了偏头,埋在她脖颈处。
几分钟后,程梦脸色通红的跟在陈晟身后出来,而她的脖子上多出了几个显眼的草莓。
两人往温泉馆走的时候,听到工作人员在说老板的女儿来了。
这家老板的女儿就是白秋秋,而张滤彪跟白秋秋坐在同一辆车上,白秋秋到了说明张滤彪肯定也到了。
正如陈晟计划中的那样。
他跟程梦对视一眼,让程梦在原地等他,自己则快步走到一个楼阁上往下看,大概估算好张滤彪走到这边的时间之后。
他们再次回到房间耐心等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一同从房间里出去,制造他们同住一个房间已经发生了点什么的假象。
然而让陈晟始料未及的是,他们打开门走出去之后,门外经过的人不仅有张滤彪一行人,还有他的父亲和程梦的父亲。
程梦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走廊里,整个人被吓懵了。
原本陈晟计划只让张滤彪,最多让白秋秋看到,白秋秋是程梦的同班同学,平时西宁个不错,只要好好跟她说,她肯定不会出去跟人乱说。
严家那位公子,对于陈晟和程梦来说是大概就像传说中的人物,只在长辈们口中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他们觉得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事情他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多管。
而张滤彪,未婚妻被人抢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更不会处宣扬,这样也好保全程梦的名声。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程梦的父亲一眼就看到自己女儿脖子上的痕迹,气得眼睛赤红:“小梦,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程梦下意识就要解释,可是陈晟牵着她的手紧了紧,程梦便没再说下去。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只能按照计划演下去了。
陈晟的父亲更生气,他不在乎儿子在外面交女朋友,毕竟是年轻人,谈个恋爱没什么,但是他不能忍受,儿子谈个恋爱却让自己陷进去了,这实在太蠢!
而且找谁不好,偏偏是程家!程家现在那个样子是能结亲的吗?简直愚蠢至极!
严风乾跟白秋秋对视一眼,说道:“看来这是诸位的家事,我跟秋秋就不掺和了,秋秋走吧,我们骑马去。”
他说完,不等其他人说话便揽着白秋秋的肩膀离开。
张滤彪双手交叉在胸前:“我也要去骑马了,不过希望程伯父解决好家事之后,能给我张家一个交代。”
张滤彪迅速说完之后,脚步轻快、一身轻松地追上严风乾两人。
来到马场,张滤彪乐道:“我还以为陈晟和程梦能弄出什么好计谋来,结果居然就这样,不过事实证明,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确实好用,真是辛苦他们了,等他们订婚那天,我一定由衷地送去祝福,再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少贫了,小心你爸又给你找一个,”白秋秋想起刚才那场景说道:“我看程梦父亲刚才那个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真是可怕。”
张滤彪感叹道:“那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啊,只能希望她能坚韧、强硬一点,或者姓陈那小子能护住她吧。”反正没自己什么事了,又不是他媳妇儿,他才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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