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看着天花板，整整五分钟，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她有罪，就该惩罚她穿越到那种充满妖兽的世界里吓死她，而不是光着身体出现在叔叔的被窝里。
而且叔叔也是光着身体的。
至于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长腿，出被窝的时候因为空调的原因还有点发凉，打了个哆嗦，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要命，衣服都脱到哪里去了，怎么周围都看不到。
就算是凌晨，房间也不至于一点光线都没有，可是地板光秃秃的，衣服架上也没有自己的衣服。
“小阿离。”
宋离脑子里像被扔了一块雷似的，轰地炸开来。
宋弦思从床上爬起，靠在床头，也不开灯，看着那具白到即使在黑夜里也能明显看到的身体：“在找什么？”
宋离蹲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声音瑟瑟发抖：“找……找衣服……”
……和节操。
宋弦思笑。
温和得，有些刺耳。
“内衣裤被你扔在楼梯那里了，衣服的话，在楼下沙发旁。”
他声音平稳，仿佛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宋离不知道怎么办，不动也不回答。
宋弦思起身靠在床头，也不开灯：“你还要蹲到什么时候？”
宋离：“等到您睡着。”
这不科学。
昨天无论发生了什么，叔叔都不该，至少不能这么做。
他是有能力推开自己的。
自己应该生气地给叔叔两巴掌，然后痛哭流涕控诉他拐骗自己的侄女和自己一起睡觉。
可她在叔叔面前，是半点生气的情绪都不敢展露。
宋离不敢回忆自己是怎么从宋弦思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反正从她跟宋弦思自我介绍自己名字是离谱的离的时候，事情就开始一件接一件的离谱起来。
她确定把自己裹严实了，调整情绪到了早上天亮，气势汹汹地跑到厨房，想对宋弦思进行质问的时候，他一转过头来，宋离气势就萎了。
她退后了两步，怯生生道：“叔叔，昨天，昨天怎么回事？”
宋弦思淡定地准备着手里的早餐：“你不记得了？”
宋离默认。
仿佛是他的意料之中，手里的动作都不曾迟疑一下，只道：“昨天，我们做了。”
宋离崴了下脚。
虽然本来就有点怕宋弦思，而且还是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她总是要问清楚，不能叔叔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声音颤抖：“可是，我……怎么没有……没有感觉。”
第一次，该很痛才是。
而且，他那么……那么有料。
一定是骗她的，她要戳穿宋弦思的谎言。
宋弦思风轻云淡：“因为我技术好。”
宋离：……
他准备好了手里的东西，端着两个盘子：“要不要再检验一下？”
宋离疯狂摇头。
她其实没胃口跟宋弦思坐一桌吃早餐。
但是宋弦思的淫威，她实在是怕了。
宋弦思看穿了她的心思，猜测道：“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宋离点头，声音都不敢出。
宋弦思：“你一会儿说你很害怕，让我抱你，一会儿又说很热，把衣服脱了，还用脚把我浴巾蹭掉了。我抱你上楼的时候，你双腿就紧紧搂住我的腰……”
“停！”
她是来听案发现场，不是来听小黄文的！
但是听他描述，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
她是说自己害怕，然后让宋弦思抱自己……
宋离也就那一个字有气势，后面又弱了下来：“您也不用描述得……那么细节。”
“哦……”宋弦思简而言之：“然后我们做了。”
宋离：……
宋离：“可是，你是，是我叔叔……”
“小阿离是不想负责吗？”
明明每次开口，他都是同样的基调，偏偏就是能让人听出他声音里的喜怒哀乐。
比如现在，宋离就觉得他是带着严肃质疑的。
她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叔叔，我们这个社会，是有纲常伦理的，有些事情，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
嗯？
莫名觉得这个话有点耳熟。
宋弦思默了默，哼笑了声：“嗯，说得对。”
他吃得差不多了，收拾盘子起身的时候，被椅子绊了一角，宋离听到了他痛到发出的闷哼声，还用手扶了扶他被椅子靠背撞到的腰。
平常人被绊再正常不过，但出现在一丝不苟的宋弦思身上，宋离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刚才的聊天让她觉得昨天是自己的问题，宋离竟莫名抱歉，忍不住关怀道：“您没事吧？撞疼了没？”
宋弦思缓了缓：“倒不是撞的，主要是昨天……”他看向宋离，“你技术不太好。”
宋离：……
宋弦思：“所以，要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