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霍明棠担心郑雅岑太入戏,心理影响生理,为了让郑雅岑变换心情就趁艾琳请假期间也给他请假,安排他去出席公益活动,接触孩子、动物,换个环境。霍明棠并不习惯应付小孩,对动物也没兴趣,郑雅岑参与活动时他就是以经纪人的身份旁观,帮忙募集二手旧物给街友和一些社福机构时才一起加入,更多时候是不公开的行程,就那样默默的做着。有次替独居老人清洗居住环境、陪老人讲话,郑雅岑喜欢逗他们笑,不顾形象扮丑角耍宝,后来在车上霍明棠私下调侃他说:「这次的行程也是不公开,真是太好了。」
郑雅岑斜睨他:「很丢脸吗?」
「那倒没有。以前你自己主持节目就常搞笑。我不打算像其他公司一样给艺人贴标籤,像设定玩偶、游戏角色一样塑造形象,只不过还是认为要有所保留。这不仅是保障粉丝,也能多少保护艺人。」
「保障粉丝?」
「免得他们幻灭。」霍明棠一脸正经的开玩笑,但这其实也不全是玩笑话。
郑雅岑思考了会儿,耸肩说:「有所保留我能接受,反正不是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等这部片拍完,你可以回家休息,或是带家人去渡假。」
「噫,不排其他工作吗?」郑雅岑受宠若惊:「以前柒姐连我出国执行工作a,都还要塞个工作b给我,从来不让我喘息,他们这是我当红的证明。啊啊,我懂了,因为我现在很黑,所以……呵,没关係,我理解的。」
霍明棠看青年低头扳着手指头说:「就连好几个社福机构也拒绝我去帮忙,应该也是怕被我形象影响吧。」
「不是这样的。我们重质不重量,挑质好的工作做,维持一点神秘感。很多事情当下是不会有答案的,就好像把事物放得太近反而看不清,走远一点就明朗了。不要气馁,走远一点,你或是那些人也许能有不同的收获。不是因为你不红。」
郑雅岑歪头斜睞他,拿手肘碰了下他西装袖,鬼灵精怪笑问:「噯噯,你刚才说什么艺人隐私生活什么的要有所保留,其实是怕我太有魅力了,你抓不住我吧?你吃飞醋是不是?」
霍明棠嘴角微勾,无辜挑眉,一脸「我有这样吗?」的表情,半晌莞尔坦言:「有时候你真是意外的敏锐。野生动物的直觉?」
「嘿、嘿。那你果然是吃醋啦。」
「我是预防一下。你可以很红,但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郑雅岑愣住,唇间被霍明棠印上轻吻。这车是霍老闆给飞星公司新购入的一批褓姆车,前座是另外有隔间的,因此司机能安心驾驶不必担心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画面,除非乘客自己把小窗拉开。
郑雅岑一脸呆滞,傻呼呼望着他问:「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下过蛊啊?」
霍明棠抿笑挑眉:「怎么讲?」
「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连你都忘了?」
「哈哈哈。」霍明棠笑出来,揉他头发回说:「大概是还不够好吧。」
郑雅岑歪头看霍哥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脸对着窗外发闷。他是真的很在意,一开始只是捨不得跟同情,认为被遗忘的情人有点可怜,可是现在他觉得难受,哪怕霍明棠已经逐渐接受他失忆的事实,他自己也无法释怀。
想不起来的事,不见得就是不重要,会不会是因为太重要,而自己还不够坚强到足以承担?想着这些事的郑雅岑望着窗外闷闷不乐,没有想到霍明棠早就透过车窗反映的浅影看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霍明棠自然不希望被遗忘,不管怎样,遗忘这件事本身就是悲哀的,但若能走得更远,有时也是必须的。他不愿意郑雅岑受伤难过,因此尽快调适自己接受现实,却没想过郑雅岑其实是个反射弧有点长的傢伙,一开始或许没那么在意,可是不代表之后不会放心上,这个人只是习惯搁在心里把一件人事物反覆琢磨透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霍明棠温声对他讲,一手搭到他后颈轻轻揉捏,催眠似的低柔说话:「只有死亡能分开我们。」
郑雅岑被捏着后颈,痒麻得缩了下肩膀,他回头看霍哥,扯了下笑容说:「你好可怕。但我喜欢你,所以也喜欢你这样。哈哈。」
「哈。」
电影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不需要再出国去租什么古堡借景,而是国内就有适合的景,或是进行棚拍再后製特效。不过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也没有多轻松,许多演员都要特效妆,轻松的妆画四、五个小时,复杂点的搞一整天,拍几个小时,如果这时还ng就是件令所有人包括特效化妆师也崩溃的事。
万幸的是演员们就算有人对化妆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大家还能顶着古怪的妆扮合照留念,或是自己到旁边玩小剧场。
郑雅岑他们就在剧组过了农历年,用视讯跟大哥、姪女拜年。冬末春初,天气变化难以捉摸,剧组移到某山村里搭景拍戏,住就住附近民宿,放饭则是野炊或户外烤肉。现在的郑雅岑已经很习惯切换模式,不至于要花很多时间入戏,也不会太入戏调整不回来。
这天是阴天,拍的这场戏是蓓儿被亚彻拐到山村,亚彻决定让蓓儿永远脱离可悲的命运轮回,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原剧本里蓓儿应该要被亚彻杀死,但经过这段日子的修改和其他演员的意见,主要是卫圣丰认为这样改也有意思,所以并没有给蓓儿发便当,而是领了餐券。
因此目前的剧本走向是亚彻始终狠不下心杀掉自己多年呵护的亲妹妹,因此他强行把蓓儿的孩子取出留在实验室培育,再对蓓儿注射能致使人失去记忆的药,将蓓儿流放到偏远山村,希望她的人生重新开始。
亚彻虽然瞒着兰斯将赃物和兰斯的研究成果多数提供给帝国,但他其实是兰斯和帝国之间的缓衝角色,为了不让帝国对兰斯赶尽杀绝,也为了能让自己的家族于帝国佔有一席之地,然而帝国越来越不满亚彻偏心兰斯的部分作为,透过政敌的谋策,帝国君主也开始将亚彻视作眼中钉。可以说亚彻把妹妹流放其实也是对她投射了某种精神寄託,她有他一直渴望的自由,而兰斯有他所憧憬的瀟洒不羈。
这时的蓓儿连自己流產都不知道,就是个懵懂少女,而亚彻必须骗她,让她从此在山村里扎根生活。艾琳的演技有一定水准,绝非花瓶,郑雅岑透过卫导和霍明棠、班恩等人这段期间多方交流也学习了很多,演技有所突破。
镜头里他对蓓儿温柔哄话的模样儼然就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他哄完蓓儿,蓓儿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哥哥,只以为是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好心人,对他充满感激。也因此蓓儿就算想问这个「陌生人」关于自己的事也无从问起。亚彻转身要走,他背对蓓儿走了几步,神情木然,再回头的时候他们互相挥别,他朝蓓儿微笑,这抹浅淡的笑容里有温柔、有羡慕,好像也松了口气,她是他甜蜜的负担,他的支柱。
「等我处理完事情,有空再过来看你。外面到处都是战争,很危险,你在这里比较安全。威尔爷爷他们都会照顾你的。」亚彻又一次叮嘱她,提醒她外面有多可怕,不要轻易离开,而他提到的村民是他安排的忠僕。
下戏之后回民宿吃饭休息,郑雅岑洗澡完躺在房间床上发呆,听了铃声去开门,霍明棠说:「导演说你吃饭时样子怪怪的,让我过来关心一下。」
郑雅岑心想,就算其他人想来关心,你最后也会揽下来说要自己过来吧。不过他没开口吐嘈,而是看了霍哥好几秒,把人拉进房里关好门,接着抱住霍哥。
霍明棠拍拍他的背,问他说:「今天这场戏是不是害你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
一阵寂静后,郑雅岑涩声喃喃:「我没忘记,她说要来接我,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后来我懂事也从来都没觉得怎样,就算不经意想到也是拋到脑后不想。可是,跟亲人永远分开真的很难受吧?亚彻一直为了蓓儿活着,所以才那么难受,但那个人从来也不是为了我,我也没机会为了她活,或是做点什么,为什么我想起她,而且还这么难受?我觉得有点生气。」
霍明棠听他话音带了哭腔,推开人一看,郑雅岑早就哭得满脸是泪,他心疼皱眉,把人带进房里坐在床尾,抽了面纸给他擦泪。
郑雅岑哭到抽泣,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说:「真的很怪,我为什么觉得好生气?」
霍明棠知道他讲的人是徐珍禎,但自己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陪伴,搂着青年的肩膀听他讲。郑雅岑也没什么好讲的,哭了一阵子开始难为情,擦乾眼泪试着沉淀心情。
「戏快拍完了。」霍明棠揉他后脑杓头发,再捏了捏他后颈提醒一句:「到时就能好好休息。」
「霍哥。」
「什么事?」
「我其实很不喜欢有人哭,因为多数人哭都很丑。」
「你哭不丑。」
「……真的?」郑雅岑红着眼眶斜睇他,满脸狐疑。
「真的。」
「你喜欢看?」
「我喜欢把你弄哭的时候看。」
郑雅岑闻言低头抿嘴,訕訕然沉默了。耳根慢慢泛红,小声骂:「你好变态。」却听到对方很轻的笑了,不过也就是这样一个变态男人能包容他,而他也喜欢这人的变态。
到了夏末秋初,电影杀青了,剩下的都是后製工作。宣传期排在年末,预计来年寒假推出,演员们都解放了,班恩、郑雅岑他们带艾琳观光,两个大男孩分别带她到自己私房景点玩,吃口袋名单里的餐厅和小吃,还在友人的娱乐星闻快闪演出。霍明棠抽不出空来参与,只能听吕秘书或其他助理报告那两人的行程,随时关切他们的动态,知道他们几个跑去海边逐浪。
班恩教郑雅岑冲浪,郑雅岑猛落水,艾琳则被班恩夸成天才,一教就能抓到诀窍,碰巧手机显示霍丹妃也在附近,班恩就找了丹妃一起来玩。霍丹妃穿着帅气骑士夹克,骑重机出现,夹克一脱就是火辣的比基尼,而艾琳见到来人也单手插腰微笑迎视,问一旁郑雅岑说:「那就是霍明棠的妹妹?很不错呢。」
郑雅岑也是第一次看丹妃穿这样辣,忍不住打量起来:「嗯嗯嗯,很厉害。」
上岸的班恩更是一双眼直直盯着丹妃瞧,霍丹妃倒没有刻意搔首弄姿,而是爽朗灿笑,露出一排洁白漂亮的牙齿,她挥手喊他们:「噯咿,岑岑,班──大美女。」
艾琳笑了:「她真可爱。」然后挥手回应霍丹妃,并迈步迎过去。
「你好,我是──」艾琳还没自我介绍,霍丹妃就忍不住抢话:「你是艾琳,有谁不知道你呢,又聪明又能干又漂亮。好到教人妒嫉啊。」
艾琳笑开来,一向慢热又高冷的她难得握住丹妃的手之后又将人拉近,热情抱了下:「很高兴认识你,丹妃。」
霍丹妃一愣,摸了摸自己脸颊说:「我才高兴,我可是听说你在这里才特地借了朋友的机车骑来呢。本来要去另一个点潜水。艾琳,你本人看起来不仅漂亮,还很帅气呢。」
「你嘴巴也太甜了吧。」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另外两名大男孩。郑雅岑抓抓脸颊看向班恩,班恩若有所思注视她们,他拿手肘轻撞班恩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丹妃?」
班恩表情微变,紧张轻斥:「你不要乱讲。大家都是朋友啊。」话虽如此,班恩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郑雅岑瞇眼看着班恩,笑得一脸欠揍,招来班恩的巴掌连击,他揉着被拍的手臂笑出来,说:「兄弟我支持你啊。」
「都叫你不要乱讲啦!」
「你意外的很不乾脆嘛,哈哈。」
艾琳已经被丹妃挽着手走来问他们说:「哈囉,我跟艾琳想去潜水,你们还要继续练习冲浪吗?」
「不了。我们也去潜,对吧阿岑?」
郑雅岑从善如流:「好啊。走。」
几个人玩了四天才送艾琳去登机,然后各自散场。郑雅岑一有空就拿手机传讯给霍明棠,恋爱中的人连呼吸都觉得香甜,有时就算什么也不做,发呆也能傻笑。他拉着行李坐上吴秘书替他叫的车,车上还在给霍明棠发送刚才在机场拍的照片,然后闭目歇了会儿。不知不觉车驶入市区,车速越来越慢,频繁的走走停停。外面异常热闹,他睁开眼往外看,似乎是有什么庙会活动。司机回头跟他说前面封路,得绕道。他无所谓,顺便旁观庙会活动,封起来的街路上陈列着一排排鞭炮,看起来相当壮观,他对民俗宗教的活动不太瞭解,单纯看着有趣。
庙会活动的人员穿着统一服色,其中有个大叔在做指挥,灯号终于变了,车子缓缓行进、回转,郑雅岑的视野已看不见那个封街路段,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没得看,闭起眼又要睡。就在这时,后方的鞭炮被点燃,炸开,郑雅岑被鞭炮的爆竹声吓一跳,整个人抖了下,有些记忆的片段也跟着被炸出来。
枪声!他一瞬间以为是枪响,之前拍戏就算拿着假枪也没感觉,可是现在他被鞭炮声衝击,连续的爆炸声震撼他的心脏、灵魂,他失神望着前方,好像看到有谁被枪打中了。
后来的路程他呈现恍惚状态,不停想从脑袋里再挖掘出被遗忘的记忆。吴秘书亲自在飞星娱乐公司的大厅等候郑雅岑,后者下车付完钱,拿了行李就问吴秘书霍哥在哪里。吴秘书说霍老闆还在开会,带他去顶楼等候,他一个人搭电梯到顶楼,拿出一张卡刷开了门进去,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晓得等了多久,郑雅岑坐着打瞌睡,一听门打开的声音就立刻坐直。见霍明棠出现,急得跑过去抓着霍明棠问:「你告诉我,你之前身上的伤是不是枪伤?」
「不是。」
「给我看。」郑雅岑想起之前他们亲近时,不仅看过也摸过,可是他总是被撩得忘记问清楚,到底那个伤口是怎么回事,拍什么片弄出来的,现在回想极可能是霍哥撒谎。
「你怎么了?」霍明棠看他样子古怪,放轻语调:「先冷静好吗?」
「我记起一点点了。有人拿枪打你,那是演戏还是真的?可是我、我记得你最近拍过的戏有枪的只有skuld,但那个伤口是之前的。」
霍明棠微讶,他不是不希望郑雅岑能恢復记忆,但矛盾的是他不希望只恢復了糟糕悲伤的部分,因而顺着他的猜测之一瞒骗道:「当然是拍戏。我很高兴你想起来一点,虽然是这么怪的片段。呵,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郑雅岑目光有点失焦的看着前方,抬起一手摸上霍哥身体,隔着轻薄的衬衫衣料感受对方体温,一手摸到自己心口,最后抬眸注视他说:「你知道吗?我真怕你有事。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要拍有枪战的戏,我很怕。」讲完立即又改口:「对不起,我不该干涉你的工作,当、当我没讲。」
「没关係。我一辈子都不拍有枪战的戏。」
「不是的,不要这样,是我太任性。我收回那个无理的要求。」
霍明棠揉揉他头发应好,拉着人坐到沙发,亲自煮茶给他喝。
「霍哥,我好想你。」郑雅岑喝了口热茶就搁下,转身抱住霍明棠说:「我好想要你。你可以下班了吗?」
「嗯。」霍明棠说:「我负责开车。」
他们一回公寓停好车,两人一起搭电梯回住处。门一关,郑雅岑迫不及待拉起要拿鞋换穿的霍明棠,将人压在墙上吻。霍明棠只愣了下,随即温柔而有力的搂住他回应,两人吮吻得发出曖昧水声,呼吸越发粗重,在还没开空调的室内拥吻,一下子就满头汗了。
霍明棠轻推开他,把人按到一旁矮柜坐下,蹲下来替他脱鞋,换好鞋再拉着他进屋里开空调。郑雅岑目不转睛盯着霍哥,等霍哥忙完那些琐事就凑近,手环其腰身缠上去,两个人踉蹌移动到客厅沙发,霍明棠抽出一手摸到遥控器关了落地窗的帘子,一个翻身将青年压身下专心情事。
郑雅岑红着脸说:「我想上你。」
霍明棠笑了声,乾脆道:「让你上。再等我一下。」
「不用,我去拿。」两人有默契,郑雅岑知道他要准备什么,挣开人跑去拿东西。霍明棠被他按倒在沙发上一副闲适的样子,噙笑应对,他摸上霍哥的脸亲了亲,心脏跳得又快又用力,他说:「我喜欢你,我要想起你的一切,就算会觉得悲哀或恐惧都没关係。如果是你忘了我,你也不会甘心就这样忘了吧?」
霍明棠顺他的假设想了下,释然莞尔:「对。」
郑雅岑微笑亲他嘴,然后架开霍哥健实修长的双腿,手摸到裤头连同底裤一併脱下,霍哥那里已经有了些反应,整根肉棒透着莹润的水泽,他看霍明棠主动支起一脚挪动身体把臀股间的私处露出来。他看直了眼,情绪澎湃抿了抿唇,倒出润滑液抹上,偏过脑袋对霍哥支起的膝盖又亲又舔。
霍明棠始终表现淡定,不过性器分泌的体液和肿胀的尺寸都显示他的亢奋激昂。郑雅岑拿手指在其股间转搅挖弄,听霍哥短促轻喘着指示道:「嗯,那里,很舒服。再来。」
郑雅岑几度忘了手上的动作,痴痴望着动情的霍明棠。他其实很少仔细观察对方反应,之前都是他被霍哥弄得欲仙欲死,顾不上太多周围情况。现在想起来也很搞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上面那个,可是自然而然他常常就变成被做的那个,不过只要能跟霍哥在一起他都开心。
现在他只是很想这样,很想进到霍明棠体内,换个方式相爱。霍明棠瞇眼看来,神态比狐还要媚,郑雅岑身心激荡不已,霍明棠瞧出来了,把腿张得更开邀他道:「就这样进来吧。」霍明棠动情时的声音很性感悦耳,低沉浑厚,自喉咙深处辗出沙哑声调,听得人骨头发酥。
郑雅岑也不跟他客气,赶紧扯了裤子把湿透的性器抵住湿滑的股穴推挤进入。霍明棠蹙眉深吸气,微啟唇低吟。郑雅岑感觉到那圈肌肉的紧缩和内部压迫,也不由得抽了口气,两人频频低吼、哼喊,试了几次后终于紧密结合在一起。
「我喜欢你,好喜欢。」郑雅岑开始浅浅抽送并倾吐心意,手在霍哥身上乱无章法的抚摸揉捏,像小狗一样热情的亲来亲去。霍明棠露出宠溺的笑意,手脚环上青年身躯,巴不得再更亲近些,他低喃:「我也是。雅岑,不用顾虑太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乐意接受。只要你开心。」
郑雅岑不再克制,弓背迅速有力的摆动腰腿,身下这个英气凛然的男人正承受他的激情,在开了空调的微凉空间里依然汗湿了瀏海。他的进攻没有什么花招,只想着刚才霍哥说过舒服的地方,尽量朝那里刺激,没多久他就不小心先射了。
霍明棠感觉青年忽然绷紧全身,那根烫热的硬物颤动,青年下腹紧紧贴着他私处,没多久那东西疲软滑出去。他坐起来让青年朝沙发另一端躺下,笑得一脸兴味把被蹂躪用完的套子随手扔开,再倒了些润滑液出来。
郑雅岑很快恢復清醒,霍明棠满手带着稠滑液体摸上他的器官套弄,看来还想再来一次,他有点诧异,却也非常欣喜,同样弄了一堆润滑液去抚慰霍哥高高昂起的性器。两人唇贴着唇亲上,饥渴的伸舌缠绵,情难自抑发出呻吟。
「帮我。」霍明棠拍拍对方取悦自己性器的手,说完撑起下身对着郑雅岑相同的器官慢慢坐。本已合拢的穴口再度被撑开,他仰首沉吟,一手向后摸到彼此结合的地方,愉悦浅笑。
「霍哥,我好舒服。」郑雅岑诚实说出感觉:「你真好看。这地球上、宇宙里,没有哪个生物比你好看了。」
霍明棠低头笑望他,拿大姆指抹过他的唇瓣好笑道:「我的小浣熊学会甜言蜜语啊。」
「是真的。我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郑雅岑不自觉痴醉凝望男人,彻底投入、迷恋。
「好。」
郑雅岑听他只应了一声好,心彷彿被温暖美好的感觉填满。他知道霍哥对自己的感情是那么纯粹到近乎执着,而自己也同样渴望、珍惜,这种彼此交融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做到后来两人都累了,捞起脱掉的衣物一起去洗澡,先淋浴后泡澡。郑雅岑像无尾熊一样侧身抱着霍哥打瞌睡,有时摸他腹肌,或挠他下巴刚冒出来的鬍渣,最后手脚勾着他搂住,满足低笑。霍明棠也一脸满足,等水开始凉了才拉着郑雅岑擦乾身体出浴室,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他们穿着围裙,先让郑雅岑洗了些菜和两颗马铃薯,让人顺便削皮丢锅里加盐巴煮,再同锅里烫些芦笋做凉拌,自己则洗米,拆了包姬菇拨散扔进去,加点调料做炊饭。紧接着拿昨天用剩的鸡胸肉加两大匙酒和少许盐再放到耐热器皿微波。趁微波的空档拿出鱈鱼放上煎烤锅煎熟,去皮剔骨。
等鸡胸肉微波好了,他叫郑雅岑撕成细丝,回头将浣熊洗好的高丽菜随手撕了拌进去,边用手稍微抓过边淋麻油、撒白芝麻和烤海苔,一道小菜就做好了。
马铃薯也差不多煮好了捞起来沥掉水,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跟鱈鱼一起煎烤到微焦,淋了橄欖油撒上香料盛盘,最后拿牛蒡、猪肉、豆腐这些剩下的料煮了味噌汤。
如愿把冰箱剩料几乎清掉的霍明棠愉悦表示:「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一个人自炊要拿捏份量总是麻烦。两个人盛好饭,围坐在中岛台旁开动,霍明棠吃了口小菜看向他问:「怎样?」
「那个鱈鱼跟马铃薯不错,下次试试加些起司或美乃滋。」
「好。」
「鸡胸肉这个好吃,加生高丽菜会脆,又很香。」
霍明棠微笑道:「如果你喜欢吃微辣的可以再煸些花椒油淋上去拌。」
「也不错啊。」
两个人边吃边聊,郑雅岑驀然愣住,一边微鼓的脸颊像屯粮的鼠类生物。霍明棠察觉他停筷,偏头关心道:「怎么了?鱼刺没清乾净?还是?」
郑雅岑这才又慢慢咀嚼,张着一双大眼凝视霍哥,等嚥下那口饭菜他才回话:「我刚才忽然觉得,这样一起做饭菜、一起吃饭,这种感觉很熟悉,很好。我好像又想起来一点什么,你说我喜欢吃有点辣的……还有、还有……」
「你特别喜欢花椒的味道。」
「对、对。我还想起你喜欢边做菜边喝酒的,对不对?」郑雅岑望着他笑得一脸开心,然后搁下饭碗搂住他颈脖尖叫。虽然记起来的不多,可是他相信会越来越好,虽然可能会想起一些不那么开心的,但也能想起这样幸福的片段。
郑雅岑开心跑到一旁跳来跳去,发洩完情绪再坐回来吃饭,不时瞅向霍哥傻笑。霍明棠心里颇感安慰。或许是因为这样,他一时松懈答应郑雅岑作为受邀佳宾出席某影展开幕活动,有记者冷不防对郑雅岑提问:「之前传闻你要退出演艺圈,现在又留下,不少人都谣传这跟你幕后金主势力庞大有关,你有没有话想反驳?」
郑雅岑古怪睨了眼那记者,那人怪笑了下根本不等他回答,紧接着追问:「令堂去世之后你连一次也没有出现在祭祀场合,不仅告别式,之前清明节也没表示,你是不是还无法原谅令堂的作为?」
男记者立刻被人架开,周围嘈杂,可是郑雅岑还是听清楚他问了什么,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呆了好几秒被吴秘书拉走,吴秘书脸色很不对劲,虽是夏天,但也不至于一离开有空调的室内就飆出一头汗。
「行程已经结束,不必理会那种来闹场的小报记者。」吴秘书打开车子后座的门请人上车,郑雅岑却站在车外盯着他看。
「那个人说我妈死了。」郑雅岑异常冷静,因为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还有你老闆……呵。」他冷笑了下,补充说:「还有我哥,所有的人都瞒着我?我居然能够完全不晓得我妈的事。说我背后没金主没靠山谁信?」
郑雅岑抚额失笑,吴秘书又一次请他上车,他摆手回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